林瞿听了,眼睛闪过了一些奇异的色彩,盯着我看了老半天才说:“为什么不让我还活着的时候遇见你,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做我喜欢做的事情了。”
林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在颤抖,我有些心疼地向她伸去了手,不过触碰到的只是一片冰凉。
“行了行了,别煽情了,这风格不适合你。”正这时,林瞿一句话煞了这风景,气氛全无了。
我放下手笑了笑,林瞿说:“这伞送我吧。”
我嗯了一声,将伞递给了她。
“行了,你先回吧,我得到处去逛逛。”
“我……”
“停。”林瞿打断了我,“我自己去,你还是回家陪你妹妹吧,这么好一姑娘,你可别错过了。”
我闭上嘴巴,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大概就是世间最憋屈的事情了吧,明明知道对方要走,自己却不能阻止。
“额,要不抱一个?”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滚蛋,跟你开玩笑,你还真以为老娘是那么随便的人啊。”林瞿一脸鄙视看着我。
我哈哈笑了两声,然后严肃地说:“等着我,我一定会让你自由自在地生活的。”
林瞿也收起了笑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等着你,别骗我,否者我真的会生气的。”
我嗯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出了花园,林瞿则无力地坐在了大理石凳子上,我已经不敢回头了,归根结底只能说自己没出息,要有实力的话,谁还敢来我身边放肆。
郭勇佳虽然没什么存在感,但是他的有一句话我挺认同的——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不敢拥有,这就是恋爱恐惧症,我知道,强留她在身边的话,绝对会对她乃至小希造成伤害。
亲情第一,友情第二,爱情最后,若要取舍的话,我自然会选择亲情。
要问我是喜欢林瞿多一些还是小希多一些么,我想不出答案,两个都挺喜欢的,只不过小希身上叠加了一份亲情,林瞿身上叠加了一份友情,多余出来的那份感情,我不知道是不是爱情,不过我觉得好像是的。
哇,真贪心啊,两个都很喜欢,贪心的结果肯定是一个都得不到,所以对他们两个,我极少表现出我除了哥哥和朋友之外的喜欢。一定要比起来的话,这种喜欢在林瞿身上我表现出来的多一些吧,对小希几乎是全部隐藏了起来。
来这一趟把心情搞得很差很差,回到自己底下,摸了摸脸,将刚才的表情全部换了。
楼下的人还在讨论那件事情,在回自己家的时候,我上死人的那栋楼去看了看,这里人已经没多少了,不够在屋子里面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是那天站在楼梯间打电话的那个人。
他的表情有些木讷,像是有心事,我在门口看了看,然后走进去问:“你是死者的父亲吗?”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认出了我,然后点了点头:“是,我是!”
看他这表情,我皱了一下眉,他儿子死了,怎么看不出一点儿伤心的痕迹,看出来的只是迷茫。
“你还好吧?”我关切地问了一句。
他对我微微笑了笑,可劲儿说:“还好,还好!”
我盯着他看了起来,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死了儿子的人。
我哦了一声,环视了一下屋子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唯一不对劲的就是这个“父亲”。
疑惑归疑惑,我依然没准备管这些事,我只想知道真相而已。
我还有一些东西放在楼下,在这里看了一阵就下楼打开了自己租的那间小屋子,搬东西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猛然想起了小希那天给我打电话时,所晚上听见楼上咚咚咚的声音。难不成她听见的声音跟我听见的是同一来源?
一想到这个,我连收拾好的东西都没提,直接往对面赶,难道在我还在农村的时候,发出那声音的东西就已经出现了?
打开卧室门,小希还躺在床上,跟我离开的时候有些不同,眉头紧锁着的,汗水将头发都打湿了。
我一件,立马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并不是发烧。
看到这状况,我没有立即叫醒她,这跟梦游还是一样的,梦游的人如果半途被叫醒的话,很可能会被吓死的。
又是这样,我有些无语,跟林瞿那次一样。
我掏出一枚铜钱走进了厨房,然后默念着一些已经死去的人的名字,几乎所有死去的亲人都说便了,铜钱怎么也立不起来。
最后我下楼去将对面的年轻人和他女朋友的名字问了过来。
回到厨房,我念那个女孩的名字的时候,那个女孩儿的时候,铜钱一下就立了起来。
将铜钱立稳之后,我没有呆在厨房里面了,而是端了一盆冷水给小希洗脸,她脸上全部是汗水,这样躺着肯定挺难受的。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重新回到厨房看了看,那枚铜钱还是立着的,我顺手抄起了旁边的菜刀,猛地一刀将这铜钱砍了两块。
“看你还走不走。”我对着散落在地上的铜钱说了一句,然后才走到卧室里面,叫醒了小希。
小希这回没了睡意,睁开眼睛就瞪着我,然后拍了拍胸脯,呼了几口气:“刚才可吓人了,呼呼!”
“去洗个澡,免得一会儿又上身了。”
小希嗯了一声,自己回卧室找了一套衣服,走进了浴室里面,我则站在窗子边上往对面看了看,那年轻人的父亲也站在窗子边上,看样子是在想什么事情。
被吓死在床底下,这样的死法还挺新奇的。
记得那天我跟那年轻人说过,遇见鬼了的话,就躲在床底下,因为有些鬼是弯不下腰的。
难不成他真的遇见鬼了?
就现在种种迹象来看的话,还真的有这种可能。
小希从浴室出来之后我问她:“你怎么会被鬼上身呢?”
她好歹也学过道术,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是。
小希唔了一声,然后说:“不知道。”
“你是不是到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去了的?”
小希摇头:“这两天我就呆在屋子里啊,对了,你那边挺不干净的,嘻嘻!”
我翻了一个白眼,继续问:“你那天说听见咚咚咚的声音,是吗?”
“是啊是啊,跟昨天晚上的是一样的呢。”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跟我说,困的话就去睡一会儿,不困就看一会儿电视,我去给你做饭。”
小希听了,眯着眼对我笑了笑,然后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从柜子里面拿出了吹风机递给她:“自己把头发吹干,湿的对身体不好!”
小希哦了一声,然后一脸坏笑看着我说:“谈恋爱的人是不是像我们俩这样啊?”
“小脑袋想什么呢,吹干头发再看电视。”说完我就走进了厨房。
说实在的,挺期待跟小希成为男女朋友的,不过伦理那层鸿沟我始终跨不过去,也不想跨过去。
恋爱最美好的时候就是暧昧的时候,有时候关系不太明确对彼此都有好处。我跟小希现在这样,挺好的,因为论暧昧,我们俩肯定超越了大多数人,所以我们俩正处在最美好的时刻。
做饭的时候小希在外面喊我:“哥,你快出来看!”
我放下手中东西出去,小希正站在窗子边上,我过去看了看,看见了正站在对面窗户上的人,那人就是那个年轻人的父亲。
看样子是才站上去,楼下还没人围观。
“他要跳楼。”小希回头对我说。
“我看见啦。”
他站在阳台上犹豫了一下,没准备往下跳的意思,不过突然,两只手出现在了他的腰间,轻轻一推,他便掉了下去,惊悚的是我在窗子里面,我没有看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