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象发起的声势浩大的冲锋让所有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这八十头魁梧庞大的战争巨兽堪比古代的坦克,恺撒觉得自己就好像是抗日战争中准备以血肉之躯硬撼日军装甲部队的国军士兵。
士兵们的骚动被罗马军团统帅西庇阿给察觉到了,他并没有着急,而是依旧淡淡的看着不断冲锋的迦太基战象,向分布在青年兵两侧的轻装标枪兵发布攻击的命令。
“呜——”
一阵沉闷的号角从后方传来,让有些慌乱的士兵们安心了不少,就在号角声刚刚落下之时,恺撒发现散乱的站在两翼的身着兽皮,只有一面可怜的小圆盾作为防护的标枪兵飞快的朝战象跑了过去,他们的脸上虽然也有慌张,但还是勇敢的迎上令人恐惧的迦太基战象。
很快,标枪兵就冲到离战象只有几米的距离,他们以松散的阵型将战象包围,手中的标枪高举,蓄力,而后掷出,携着足以穿透战象皮肤的标枪大部分精准的命中目标,标枪的金属枪头在刺穿战象皮肤后就挂在上面,无法继续深入,标枪射在身上的疼痛让战象们发出阵阵哀鸣,狂躁的甩动鼻子,想要把攻击自己的人类给甩到一旁。
噗。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金属入肉声,一个骑象人不甘的瞪大双眼,双手死死的抓住贯穿胸膛的标枪,一阵毫无意义的挣扎之后一头从战象身上栽倒下来。而后被紧跟而上的战象一脚踩成肉泥。失去骑象人控制的战象没了约束,烦躁的冲向离它最近的罗马标枪兵,后者来不及闪躲,被战象那粗长有力的鼻子卷起来,狠狠的抛向半空,而后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半空坠落,砸在地上生死不明。
尽管杀死了一个攻击自己的人类,但那战象依旧没有罢休,它踏着沉重的脚步朝其他人走去,一下子扰乱了身后战象的前进路线,尽管有骑象人不断的指挥,但两头战象那庞大笨重的身躯还是撞在了一起,它们发出震天的哀鸣,先后摔倒在地,可怜的骑象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下的战象压成了肉泥。
标枪兵造成的麻烦终究还是少数,在标枪兵们射出最后一支标枪后,战象已经冲到了离青年兵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呜——”
又是一轮号角从后方响起,下一秒,在战象冲锋路径上的士兵纷纷向两旁躲避,留出一道道宽阔的通道——那是西庇阿为了应对汉尼拔的战象部队所准备的战术。同时,青年兵们纷纷举起重标枪向迎面而来的战象部队投掷,预先布置的号手同时吹响青铜号角,刺耳的号声与破甲的重标枪让原本就烦躁不堪的战象彻底发狂,他们无视骑象人的指挥,或是调头回奔,但更多的是发出长长的嘶鸣冲向罗马军阵!
短短数秒,战象就冲进了罗马人留出来的通道,自投罗网冲入通道的迦太基战象被罗马士兵们用长矛和标枪等武器刺杀,锐利的枪头刺穿战象厚厚的皮肤,在上面留下一个个狰狞的血色窟窿,腥红的鲜血潺潺流出,将战象的表皮染成了红色,混战中,一只战象发出愤怒的嘶吼,有力的鼻子将周围的罗马士兵横扫到几米外,最后才不甘的倒在地上,任由人类继续攻击自己。
就在战象冲入罗马军阵的同时,迦太基人的步兵已经开始冲锋,最前面的穿着花花绿绿的蛮族雇佣军高喊各自种族的语言冲向第一列青年兵的防线,就如同花色的海洋涌向红色的堤坝,汹涌又令人恐惧。
面对着看起来无边无际的敌人,愣是恺撒也脸色煞白,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在异世界里经历过的战争简直是小打小闹,和这场数万人的大会战相比简直就是过家家!
咽了口唾沫,恺撒下意识的举起盾牌,咆哮道:“稳住,握紧盾牌!”
下一秒,数量庞大的蛮族雇佣军以排山倒海之势撞上青年兵的战线,盾牌猛烈的撞击声中,许多人被撞倒撞翻,而后遭到对方的武器刺杀,而牢牢站稳的人,则是挥舞武器开始反击。
无数的短剑长矛来来回回的刺杀,在阳关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喊杀声、武器击打声、盔甲与盾牌相互的撞击声在整条战线上此起彼伏的响起,汇到一起犹如一段“优美”的战争交响乐。
就在步兵舍命搏杀之时,双方的骑兵也逐渐陷入交战。罗马骑兵指挥官莱利乌斯率领着西西里招募而来的骑兵与努米底亚国王马西尼萨麾下的精锐努米底亚骑兵一同向明显处于劣势的迦太基骑兵部队发起冲锋。
在冲锋途中,双方的努米底亚骑兵向敌人投掷出携带的标枪,无数的标枪纷纷掠过天空,遮蔽了太阳的光芒。下一秒,标枪雨落下,马失前蹄,战马嘶鸣,骑手惨叫着被标枪贯穿身躯,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随后被身后的战马踏成肉泥。几轮标枪投掷后,努米底亚国王马西尼萨率领着麾下的精锐,迎面撞上了迦太基的骑兵。
下一刻,无数的骑枪与长矛在猛烈的冲撞中被折断,被长矛刺穿的骑士们在惨叫中跌落战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混战中,罗马将领莱利乌斯挥舞着骑兵长剑,将迎面而来的迦太基骑士的头颅整个削去一半,腥红的鲜血与粘稠的脑浆溅了他一身。这位英勇的骑兵长官并没有理会,他高举佩剑,用尽全身力气怒吼道:“杀光他们,罗马必胜!”
罗马骑兵的疯狂杀戮击溃了本就是临时拼凑的不堪一击的迦太基骑兵,在仅存的精锐努米底亚骑兵全员战死后,这些临时补充的迦太基公民骑兵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决心,他们丢盔卸甲,勒转马头向来时的方向狼狈逃窜。
莱利乌斯和马西尼萨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些抛弃军人的荣誉的骑兵,他们率领着麾下的骑兵一路狂追,很快就远离了步兵战场。
而就在此时,罗马的步兵们才真正的迎来严峻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