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这里的狼太凶了吧。”
看着何塞人斥候带回来的一只野狼的尸体,恺撒不由得大吃一惊。
那只野狼十分壮硕,身上也是多处伤口,具带它回来的伤痕累累的斥候所说,这只野狼在发现他以后很谨慎的一路跟了他快一个山头,才在找到破绽后迅速出击,得亏这名斥候警觉性高,不然就被它得手了,之后他们又搏斗了好久,如果不是另一名斥候闻声赶来,他可能就要惨死在那了。
“把它的尸体扔给那群伊比利亚人,他们会很乐意处理的。”
恺撒说着,一边叫来了首席百夫长马尔提努斯和辅助军团的迭戈,道:“让士兵们提高警惕,不要单独离队,我有种预感,狼群可能盯上我们了。”
“狼群?”
“嗯,狼群。”恺撒的目光投向那茂密的树林,他的思绪回到几年前的那场夜战,还记得那是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不久的一场战斗,凶恶的狼群突袭了他的营地,给还只有几个百人队的罗马军团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然而时至今日,恺撒已和之前判若两人,他所带领的军队也从可怜的几个百人队变成了一个正规军团和一个辅助军团,总人数在一万七千上下。
这次,狼群休想再猖狂的冲进罗马人的营地里,肆意作恶了。
恺撒的命令很快传达下去,士兵们被警告不得擅自行动,夜里值班的哨兵及巡逻队人数也增加了一倍,一切都是为了防范隐藏在暗处的凶狠的狼群。
或许是罗马人的警惕起到了作用,几天后,军团翻越了德汉山,途中丝毫没有受到狼群的进攻,就只有负责探路的何塞人士兵经常报告发现野狼在附近窥觊而已。
而在翻越德汉山之后,就到了何塞人闻之色变的沼泽地外围。
这片沼泽地并没有名字,准确来说,没有什么名字能凸显出它的恐怖,所以何塞人只是更直观的称呼它为——死亡沼泽。
死亡沼泽全长差不多一公里左右,它常年笼罩在浓雾之中,那厚重的浓雾将沼泽里可走的路与不可走的路完全遮掩,走在这雾气之中,若是一不小心就会跌入沼泽,缓慢的沉进去,被无情的吞噬。
除此之外,沼泽地里也生活着大量的害虫,这些害虫的身上带着各种无法确认的病毒,若是感染了它们身上的病毒,就算顺利走出沼泽地也不一定能够活下来,毕竟这还是一个科技落后的时代,医学同样落后。
……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我不想进去,这里太危险了。”
“是啊,村里的长辈们从小就警告我们不许踏入这片沼泽,我们不能违背长辈的命令进去!”
“……”
一听到恺撒下令穿越沼泽地,前军的何塞同盟军就炸开了锅,他们聚众喧哗,向罗马人抗议表达自己的不满,
然而,他们的抗议并没有什么用,身为同盟军指挥官的詹皮耶罗被紧急请去和恺撒“喝茶谈心”,等他回来后,也不管士兵们怎么询问都不开口,强硬的要求他们向沼泽地行军。
迫于无奈,这些何塞人只能不甘的向沼泽地前进,他们也不敢闹什么花样,毕竟自己和罗马人可以说是绑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是做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说不定最后会变成害人害己。
看着何塞同盟军先头进入沼泽地,恺撒心中的不安也随之升起,他有一种预感,这片并不算大的沼泽地将会使得大量的士兵葬身于此。
“前进,紧跟先锋步伐,任何人不得擅自脱队!”
“以十人队为单位,每个十人队的士兵一同抓住一根绳子,避免走散。若是有人失足掉进沼泽,就用绳子把他拉起来!”
将命令传递下去后,恺撒翻身下马,率先走进浓雾笼罩的沼泽地。浓雾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败的臭味,各种蚊虫盘旋在他的头上,奏起难听的昆虫奏鸣曲。
“真恶心。”看着战靴陷进黑糊糊的烂泥里,恺撒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真让人好奇。这地方也真令人讨厌。
空气憋闷混浊,好热,呼吸都困难。
恺撒一边把将军鹰盔脱下来,一边打量四周。
什么都看不清楚,浓雾让能见度变得很低。
把自己和将军卫队的骑士们用绳子绑在一起,“让何塞人时刻回来禀报,别让他们把我们带进沼泽里了。”恺撒命令道。
“我不觉得他们会害得我们走进沼泽。”一旁的老猎人米尔顿嘀咕道。
没有理会米尔顿的嘀咕,恺撒挥挥手那传令兵就快步跑向前面,在沼泽地里面没人敢纵马奔走,生怕这样子会害得自己沉下去。
“小心点,踩着前面的人的脚印前进,这样就能保证你们免于陷进泥泽。”
行进中的军团里,一个百夫长高声向周围的人喊道,告诫他们该如何前进,然而,就在他的不远处,一个士兵失足跌入旁边的泥泽,整个人瞬间被来自泥潭的吸力吸了进去,他的战友想要拉着绳子把他救上来,到最后还是没有成功,甚至还险些把自己也搭进去。
“啊——”
“救命!救救我!”
越深入沼泽,失足掉入泥潭的士兵就越多,他们身上的盔甲并没能像战斗中拯救他们的生命,那重量反而使他们沉入泥泽的速度更快了。
就在刚刚,恺撒亲眼目睹了一辆搬运粮食的马车误入泥泽而沉没的过程,驱动马车的马匹嘶鸣着想从泥泽爬起,但是它身后的沉重马车死死拖着它,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下沉的命运。
这也太可怕了吧,恺撒心想,陷进去永远都逃不出来。
灰网拂过他的皮肤,他打了个寒战,感觉就像碰到蜘蛛网,大而黏的蜘蛛网。
灰网,是挂在树枝上长长的灰色网状物,据说是一种沼泽植物,专门生长在树上。
“继续向前,我们没有退路了。”恺撒大声向周围的人鼓劲道。
他们小心翼翼的穿过树丛,啪擦擦踩过一个个水坑,里面的水黑沉沉的,说不定还繁殖着一堆蚊虫的卵。
小虫子在恺撒的耳边嗡嗡叫,一些大一点的叮了他的脖子,恺撒用力将它们拍走,但已经晚了,被叮的地方已经多出来一个包。
恺撒向前走,踏上一小块长着草的干地:“我终于离开这该死的泥地了。”
然而,这一小块地面动了一下,在一潭黑水里游移开去。恺撒下意识的跳到一旁,却被一段树根绊了一下。不……不是树根。“嘿,米尔顿老爷子,这是什么?”他弯下腰仔细查看。
“这个,它叫‘柏树之膝’。”米尔顿说道,“我年轻时征战的地方见过它,当地人告诉我,它长在柏树附近,从根上长出来的。”
噫,从来没听过。恺撒心想,从来没听过,哪怕是在信息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他也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