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我的小兄弟都要被冻的缩进去了。”
“行了,你再抱怨也没用,温暖的火堆已经弃我们而去,只有噁心丑陋的野蛮人和无处不在的雪堆陪着你。”
“我早晚把那些冰冷的雪揉成雪球塞进你的菊花里,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冰火两重天!”
“……”
听着身边战友的斗嘴,迪基乌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看了看道路两旁光秃秃的树榦,一边握紧了手中的重标枪。
“迪基乌斯,你是不是也觉得应该把雪球塞进他滚烫的菊花里让他好好感受感受雪的滋味?”
“啊……不,我并不这样认为,阿庇乌斯,我觉得应该把雪球塞进他所有身上所有的洞里面,这样才能更亲密的感受。”
“不,迪基乌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不认为……”战友的话说到一半很快就不得不闭上他的嘴,因为一枝箭矢贯穿了他的喉咙,让他连开口说话都无法做到!
“敌袭!敌袭!”
“该死的埃及人,我要把他钉死在十字架上!”
“列阵!列阵!”
一瞬间,怒吼与哨声响彻整个军团,遭到突如其来袭击的罗马人在短暂的混乱后迅速以百人队为单位摆出一个个空心方阵。
“御敌!不要乱!”
让鹰旗大队把自己和掌旗官保护着,马略高声喊道,他看向卢伽,命令道:“卢伽,到后面去,让西塞罗军团长把军队带上来。”
“是,将军。”卢伽说着,勒转马头,朝几个士兵喊道:“让开,让开。”便驱动战马冲出方阵,沿着空出来的小道朝后军跑去。
就在卢伽跑出一段距离后,森林深处响起一道低沉的号角,紧接着,无数人影从白茫茫的雪地爬了起来,他们挥舞着锋利战斧,发出尖声咆哮,冲向道路上的罗马军团。
“御敌!”
野蛮人奔跑的途中,身上的积雪随着移动落在地上,一些人甚至举起标枪,向严阵以待的罗马人奋力掷出,奔跑中的投掷出的标枪带着巨大的动能在半空高速移动,将几个倒霉的士兵射杀。
不仅是奔跑中的野蛮人投掷出的标枪,在森林深处,那些隐藏在雪地里的文德仆从军搭弓引箭,向罗马人倾泻箭矢。他们射出的箭矢的箭头并不是普通野蛮人使用的石制箭头,而是从文德军那缴获的金属箭头,这种箭头对罗马人造成的伤害更大。
“顶住!”
随着距离的拉近,野蛮人开始进入冲锋状态,他们高举利斧,纵身扑向严阵以待的罗马军团,锋利的战斧能够轻而易举的劈开罗马人的盾牌,将他们开膛破肚。
仅仅是一个照面,就有许多军团步兵死在利斧之下,在野蛮人这种威力惊人的冲锋中,再紧密的防线似乎都会被撕裂。
嗖——
罗马人受到的攻击不止身前的野蛮人,他们的头顶不时飞过致命的流矢,精緻的高卢“H”型头盔或许能保住他们的姓名,但还是无法挡住重重劈开下来的战斧。
“让开!让开!”
骑着战马的卢伽穿梭在混战中,不时就有一个野蛮人向他扑来,但马上就被战马甩到身后。很快,卢伽就冲出了第五军团的範围,可以看出,袭击是发生在第五军团的身上,后面的十七军团几乎没有收到影响,还在不紧不慢的向前移动。
但是,身为军团长的西塞罗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不仅是他,走在最前的军官和士兵都察觉到了什么——前方隐隐约约的喊杀声让他们深觉不妙。
直到看见身上沾染鲜血的卢伽,西塞罗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全速前进!第五军团遇伏!全速前进!”
西塞罗高声咆哮,他驱动战马,拔出佩剑,带着麾下将军卫队与军团骑兵率先冲出,精锐鹰旗大队与第一大队紧随其后。
当西塞罗和他的骑兵抵达战场时,这场针对第五军团的伏击几乎进入了尾声。可以看出,发起攻击的野蛮人并不多,在发觉无法扩大战果后,他们就如同狡猾的野狼撤回森林。
西塞罗命令麾下骑兵主动追击后,和卢伽以及将军卫队沿着道路向马略所在的军团前端跑去。离目的地越近,战场的惨烈程度也就越严重,地上随处可见被开膛破肚的罗马军团步兵和残肢断臂,滚烫的鲜血融化了地上的积雪,使其混合成一滩血水。
当西塞罗看见马略时,他的状态非常不好。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军正静静的躺在军事护民官多米提乌斯的怀中,他的肩胛处插着一枝箭矢,鲜血从伤口流出,染红了他的全身。
“这是……什么情况?”西塞罗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一枝流矢,流矢射中了将军,我们,我们……”
接下来的话,西塞罗已经听不进去了,他颤抖的看着马略,丝毫不敢相信,这位开创了军事改革的老将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快叫军医,马上把军医带过来,全军撤军,通知前面的埃及军团,全军撤军!”西塞罗大声喊道,他两眼通红,指着马略的将军卫队,发出尖声怒吼:“将军卫队护卫不力,在队列前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遵命。”周围的士兵随即应诺,上前控制住连声求饶的将军卫队,将其卸下武器与盔甲。
“马略将军负伤昏迷,现在由我接过军团指挥权。”西塞罗看向周围的所有士兵,“全军撤回贝里,向罗马求援,等待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