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欧斯特拉卡陷落于凯撒之手后,整个桑迪行省再也无险可守,在凯撒的面前就犹如脱光衣服的玉女般任君采栽。
即便如此,出身自科尔涅利乌斯家族的贵族官员们或是与其同盟的本地贵族,都纷纷组织兵力据守市镇,抵抗凯撒军团的进攻,一个个如临大敌,就好像凯撒一来就会抄他们家似的。
嗯……如果他们没有做出抵抗的愚蠢行为,或许凯撒还真的不会去处置他们。
但是,凯撒在一连几座市镇碰壁之后终于是按捺不住心情,直接下令强攻,攻破城墙以后,将所有抵抗的人全部杀光——抵抗军基本都是被动员起来的文德原住民,因此军团步兵动起手来丝毫没有顾忌。
普通士兵尚且会被处死,那些领头的贵族更是被判以叛国罪,家产充公,全家被强行拖到城镇广场上,处以绞刑。
凯撒军团的雷霆手段直接震慑住了很大一批人,当消息传开后,抵抗的现象果然少了许多。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凯撒军团就抵达桑迪城城外。
这座重新建造不久的地区首府比起曾经的桑迪城,繁华程度虽然还是无法与其媲美,但城市的整体布局更加整齐有序。除此之外,当初考虑到桑迪城将会建在安全的地方,建造城墙所花费的预算和物资是比较少的,这也导致了桑迪城城墙的低矮和脆弱。
这也恰好能够帮助凯撒军团顺利攻城。
收复桑迪城的战役仅仅进行了不到半天就宣告结束,在凯撒军团的投石机持续不断的轰击下,桑迪城的城门与城墙皆被轰踏,无数精锐军团步兵组成攻城队形,涌向城墙的缺口。守军的箭矢与标枪根本无法破开龟甲阵的防御,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罗马军团攻入城市,对乌合之众的守军展开血腥镇压。
值得一提的是,科尔涅利乌斯家族的男人大部分都随阿撒托斯出征,并战死在决战之中,留在桑迪城总督府内的,就只有那些老弱妇孺。
对于这些老弱妇孺,凯撒在思索一番后还是没有下令处死他们,而是让军团步兵将他们带回罗马,展示他的仁慈。当然,他们的财产是不可能留下的,所有的财富都将被充公,并拿出一部分赏赐给第二、十七军团的士兵们。
至于那些投降的守军士兵,则是和那些阿撒托斯军团的俘虏一起被扔进奴隶牢房里,等联系到有本钱买下他们的奴隶商人后,这些可怜的失败者都会被换成第纳尔,卖金作为战利品分发给所有的士兵,或是用来投入公共开销。
……
在桑迪城修整几天之后,凯撒军团再次出征,这次他选择了兵分两路,他将亲自率领第二军团南下支援一直没有消息的第七军团,而十七军团将由西塞罗军团长率领,继续攻略桑迪省还在科尔涅利乌斯家族控制的领地,这个过程不会持续很久,在收复桑迪全境后,十七军团也会踏上南下的征程。
……
另一边,被围攻半个多月的洛特兰城,已经消耗了大量塞维利亚家族卫戍军团步兵的生命,每天都有数百人葬身于洛特兰那高大的城墙之下,他们的死亡换来的只不过是守军那微薄的伤亡以及给城墙上了一遍红漆而已。
看着那些搬运尸体的辅助军团步兵,城墙上的第七军团指挥官奥勒留斯心中感慨万分,每天战死在这道城墙周围的士兵数不胜数,他甚至感觉不用来自罗马的援军,自己就能靠坚固的城防让叛军的兵力消耗殆尽。
只不过,那并没有元气大伤的第八军团让他很快驱散了这个想法,最具有威胁的第八军团还在那里,就代表他不能够掉以轻心。
又站在城墙上看了一会,奥勒留斯就转身走下了城墙,沿着不算整洁的街道走向他的临时总督府。
原先的总督府在洛特兰沦陷后就被野蛮人夷为平地了,因此在军团收复这座城市后,奥勒留斯就只能在城内寻找一座较为完整的无主庄园作为他的临时总督府。好在这座城市已经基本没有了居民,他可以随意挑选。
回到总督府吃了晚饭后,奥勒留斯便去了书房查阅文件,这一天天的伤亡报告看的他头都大,虽然每天都只有一个小数目,但这么些天累积下来,还是让他有些肉疼。
看完文件后,奥勒留斯起身走到了窗口旁,窗外的天色已入黄昏,城内的军营上空飘扬着缕缕炊烟,空气中也弥漫着一丝淡淡的食物的香味。
这是一天下来最轻松最悠闲的时刻,只有在这个时间段,疯狂的杀戮才会停歇,双方士兵都可以放松的享用食物,补充体力,而不用担心随时会有敌人发起进攻——当然会发起进攻的只有城外的叛军,奥勒留斯不会让宝贵的兵力出城送死。
而事实上,如果守军真的敢出城进攻,才刚刚走出城门就会被叛军的哨兵发现,并向全军示警。
吃过晚饭后,士兵们纷纷进入各自的营帐休息,一天的厮杀让他们疲惫不堪,几乎是沾枕就睡。很快,整个军营里随处可闻士兵们睡眠时发出的呼噜声以及梦呓,还有那火堆里木材燃烧时发出的轻微的空气爆炸声。
城墙上,负责巡逻的士兵并没有一起休息,他们手持盾牌与长矛,尽职的履行自己的义务,避免军团因为遭到敌人的夜袭而猝不及防。
他们其实并不相信城外的叛军会在夜晚发动夜袭,半个多月的和平几乎麻痹了他们的神经,但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很快就给了他们迎头痛击,粉碎了这个想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就进入深夜,天上的乌云逐渐遮住了本就暗淡无光的月亮,让大地更加昏暗。在这种环境下,城墙上的灯火通明与城外叛军营地的火光变得更加刺眼,也让城墙上巡逻的第七军团军团步兵成为隐藏在黑暗中的弓箭的最好瞄准目标。
嗖——
紧随着一道轻微的弓弦松开的声音后,一支箭矢飞速飞向城墙上巡逻的军团步兵,金属箭头的箭矢几乎是瞬间贯穿那名士兵的头颅,在他还没发出声音之前就夺去了他的生命。
那支箭矢仿佛是开战的讯号,在那名士兵倒下的瞬间,无数背影从城墙下的黑暗冲出,将带有铁钩的绳索抛向城墙,随后有序的顺着绳索爬上城墙……
夜袭,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