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砚台是王羲之费尽周折得来的,上面所刻的剡地美景,栩栩如生,其背面除了他所刻的字迹之外,更有着楷书鼻祖钟繇所留下的字迹,剡地之美,令人神往,钟元常。
王羲之早年的书法,学自卫夫人,而卫夫人,则是师承钟繇,所以,此方砚台,被其视若珍宝。
澄泥砚是华夏四大名砚之一,同时也是最为古老的砚台之一,始于汉,盛于唐宋。
此砚台是四大名砚中,唯一不是石材,而是以泥为原料制成的砚台,以沉淀不知多少年的黄河渍泥为原料,经特殊炉火烧炼而成,光是陶洗澄结便要一二年之久,其他的制作工序更是十分的繁杂,使得澄泥砚流传的越来越少,到了清代,工艺失传之后,更是已然没落衰微。
而在现代,能够找到一方古代澄泥砚,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特别是王羲之手中的朱砂红砚,更是难得一见,为澄泥砚中最为名贵之物。
这种澄泥砚,质坚耐磨,观若碧玉,抚若童肌,储墨不固,积墨不腐,厉寒不冰,呵气可研,不伤笔,不损毫,倍受历代帝王,文人雅士所推崇,唐宋之时,更是被列为贡品。
他在王羲之家中,用过许多的砚台,唯有这方砚台,让他用着最为舒服,可以说是得心应手,所以,每次写书法时,他都会用此砚,而王羲之,却没有丝毫的藏私,让他任意去用。
而他最为喜欢的那一支毛笔,亦不是凡品,而是华夏四大名笔之一的宣笔,据王羲之说,这支笔所用的兔毛,为秋天所捕获的长年在山涧野外专吃野竹之叶,专饮山泉之水的成年雄性毛兔之毛。
而且还是其脊背上一小撮黑色弹性极强的双箭毛,拥有这种双箭毛,又专吃野竹之叶。专饮山泉之水的毛兔,极为稀少,取之更是不易。
以这样的兔毛所制成的毛笔,方可以达到尖。齐,圆,锐的要求。
现在王羲之却是要将这砚台和毛笔,送给他,毛笔倒也罢了。可是这砚台,却是极为珍稀,这是钟繇所用过的砚台,在之前的介绍中,他已然知道王羲之为了得到这一方砚台,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哪怕他十分喜欢这一方砚台,哪怕他可以将这个世界的东西带出去,他也不会向王羲之索要这一个砚台。
“先生,此方砚台是你最为喜爱之物,更是你书法之师钟无常所用过并留下字迹的。毛笔我可以收下,但是这一方砚台,我却是没有资格收下。”
陈逸拱了拱手,目光坚定的说道,哪怕他不去鉴定包裹里的东西,也会知道这里面绝对是那一方澄泥砚,被王羲之称之为剡砚的珍贵之物。
不说放到现实世界,就算是在东晋,这一方有着钟繇和王羲之共同刻字的砚台,也是价值连城之物。
看到陈逸目光中的坚定。王羲之却是一笑,“那毛笔是赠予你的,而这一方砚台,却是拿给你用的。等你下次回来,再还给我就是了。”
陈逸自然能够明白王羲之的意思,说是让自己使用,可是却跟送给自己没有任何的区别,就算到时候自己回来,王羲之也会找其他的借口。“先生,我游历天下,带着一方这般珍贵的砚台,实在不妥,你就收回吧,要不然,就送我一方普通的砚台。”
“哈哈,让你用,你就用,你那一卷司马相如的真迹,留在了我府上,我都没说什么,现在拿一方砚台让你用,你却这般推脱。”
说到这里,王羲之故作恼怒的说道:“莫非在你眼中,我给你的这方砚台,不如你那卷司马相如的子虚赋吗,要是如此的话,我这就让子重把子虚赋拿来,交还给你。”
“好,先生,我收下还不行吗。”陈逸苦笑了一下,自己收下还不行吗,对于朋友间的友谊来说,珍贵的东西实在不算什么。
“哈哈,孺子可教也。”王羲之大笑了一声。
这时,许询笑呵呵的走了上来,手上没有提包裹,却是拿着一把剑,“轻云,逸少兄送的都是文房之物,我可是无法相比,就送你一把长剑护身,你收下了逸少兄的东西,可是不能拒绝于我啊。”
看了看这把长剑精致的剑鞘,就知道此剑也非凡品,他将王羲之的包裹背在身上,伸手接过这把长剑,轻轻打开剑鞘,顿时一抹寒光乍现,“好剑,多谢两位先生相赠之物。”他将剑还入鞘中,面上带着感动,向着王羲之二人拱了拱手。
王羲之笑了笑,“好了,轻云,我们送你出城。”
陈逸点了点头,与王羲之等人各自翻身上马,朝着金庭城外而去,“公子一路好走,我们会在府上等候您回来的。”他府中的几位下人,则是朝着陈逸行了一礼,然后目送着离去。
陈逸与王羲之等人一路骑马而行,这一条路,他们在出外游玩时,也是经常走过,一路之上,也有着一些人认出了王羲之,纷纷打着招呼。
这段道路,看似漫长,可是他们行走之时,却是觉得十分的短暂,很快,便到了城外,众人骑着马,来到了城外不远处的送客亭,然后下马来到了亭中。
王羲之从马背上的包裹中,拿了一壶酒,倒出了几杯,之后举杯对着陈逸说道:“轻云,当今时局,变幻莫测,游历天下,有着诸多危险,再次切记要注意自身安危。”
“如果于城镇之中,遇到困难时,可去寻我的朋友,你的包裹里有我和玄度所认识的朋友名单与住处,还有两封信,到时拿出信即可。”
说着,王羲之再次举了举杯子,“在此,以此杯酒相送,祝你一路顺风。”
“祝一路顺风。”旁边的许询和王操之两兄弟,皆是举杯附声说道。
“多谢各位,我们定会再次相见。”陈逸也是举了举杯子,然后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将酒杯放在桌上,再次朝着王羲之等人拱了拱手,便走出了亭外,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在送客亭,望着陈逸离去的背影,许询轻叹了一声,“如此年轻的奇人,这一去,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们能有今日成就,一部分也是通过游历而来,我们能与他相处三月之久,已然是一件幸事了,轻云未来的成就,当是无法估量,好了,我们回去吧。”王羲之看着陈逸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笑着摆了摆手。
陈逸骑着骏马,朝着前方不断飞驰,回头望了一眼已然成为小黑点的送客亭,他感叹一笑,与东晋王羲之这些名士结识,会成为他这一生最难忘的经历了。
在副本世界中,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做,对于一位收藏家最重要的事情。
一位古玩收藏家,毕生最大的愿望,无疑是能够见到或者是得到华夏传说中的珍宝,其中,和氏壁所制作而成的传国玉玺,是重中之重。
传国玉玺,又名,传国玺,传国宝,为华夏历代皇帝相传之印玺,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镌刻,其方圆五寸,上钮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即寿永昌”八个篆字,以作为皇权相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此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
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因此使得许多欲谋大宝之辈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玉玺屡易其主,辗转于神州大地二千余年,忽隐忽现,终于销声匿迹。
传国玉玺自秦朝被制成之后,一直在各朝代流传,直到宋代之后,金兵破汴梁,微钦二帝被掠,而传国玺也被金国掠走,从此销声匿迹,虽然在元明清三代时有出现,但基本都是谣传而已。
虽然现代世界,没有了皇帝,传国玉玺也不再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是却成为了华夏最珍贵的至宝之一,引得许多专家学者,想要找出其下落,可是最终都是一无所获。
作为一个古玩收藏家,恐怕没有比亲眼见到传国玉玺,更加让人满足的事情了。
陈逸在这个副本世界,所要做的,就是前往东晋皇宫之中,找到传国玉玺,哪怕不能带走,也要亲眼目睹这一件代表华夏无上权威的玉玺。
对于这一件至宝,他也是曾仔细研究过其流传的历史,汉献帝元年,献帝被迫禅让,曹丕建魏,改元黄初,并且命人在传国玉玺肩部刻隶字“大魏受汉传国玺”,以证其非篡汉也,实际上却是欲盖弥彰罢了。
在魏元帝曹奂咸熙二年,也就是公元265年,司马炎如曹丕当初一样,称晋武帝,改元泰始,传国玺自此归晋。
只不过在公元311年,前赵国刘聪俘晋怀帝司马炽,传国玺归前赵,十九年后,后赵灭前赵,得到传国玉玺,更是别出心裁,在右侧加刻“天命石氏”四字。
又过了二十年,传国玺又传入冉魏国手中,后来此国被他国围困,乞求东晋军救援,传国玺被东晋将领骗走,将以三百精骑连夜送至晋朝国都建康,由此,这一件代表着受命于天的至宝,再度归于晋朝司马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