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前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不出手,我总跟你们说时机还未到,而你们却觉得我是在敷衍。这一次,我不敷衍你们了,大家可以好好准备准备。我估摸着就这么几天,必然会有一股势力冒头出现,兴许就是今天血洗罪州城的这帮人。他们不存在站不站得住,因为他们来就是插旗的。”
曾锐对着坐在周围的中人们开口说道。
小老鼠在一旁问道:“可是锐哥,他们可是连整个罪州城的势力都没放过,我们要是在这时候冒头出来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吗?”
曾锐笑了笑,摸了摸小老鼠的头说道:“你的想法其实也没说错。但是,富贵险中求,我赌的就是他作为一方势力已经足够冒头了,并且已经威慑住了整座城市后不会再无故徒增杀戮,他可以成为这座城的最上层可怎么也不可能奴役整座城的老百姓吧?但凡是通过暴政的统治,时间都不会太长。能做出来这样巧妙的局我想那个人应该也不会太蠢。”
小老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其实曾锐知道他肯定没有完全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因为就这么几句话想要完全明白意思,恐怕确实很难。
于是曾锐又接着补充道:“我们不妨再看看,观察两日,若是出现的情况和我说的八九不离十,那我们再做打算也不迟。”
众人纷纷说道:“你说你先说说看。”
曾锐不假思索的接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不出三日会出现一股全新的势力,其中当家人很有可能会是一层的重楼境顶天也不会超过二层。要按之前的罪州来说,二层重楼境尚且不能站稳脚跟统领一方势力,而此人出现之后我猜整个罪州城都不会有太大的异议。
并且他上位之后,应该会采取一种新政来处理统治者和百姓们的关系,只是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他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时间不会很长,这几天大家拭目以待便是了。”
这一次没有人再来和曾锐商量血色下一步要怎么走,或是提出不同的意见。相反,众人都很想看看曾锐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本事,可以算准了下一步棋会怎么走。
其实一开始曾锐也不敢说自己有多大的把握,他只是根据以往的一些经验来分析的,恰巧第一步这股未知势力的做法就与他想象的一模一样,那后面的事情他就比较放心了,才会在议会厅上夸下这样的海口。
而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他的预测全部都是对的,因为仅仅在他们讨论完的第二日闹市区便出现了一股全新的势力,这股势力之前并不属于罪州,因为所有人从来没有见过。
可就是这样突然的出现了不知道他们已经隐藏在罪州有多少时日,并且就在他们出现的第一天他们就占据了城中心到原来的整个三大家族的大片势力,可以说整个罪州仅仅一日之内 便有超过半数的地盘被这股新兴势力收入囊中。
这股势力神秘到连势力的名字都没有外出,唯一外人得知的便是这一日他们出现的当家人名字叫做鳄鱼。在第三天鳄鱼向罪州城的居民们发出话来时,曾锐特意跨了半座城走到了离鳄鱼较近的一处高台处就为了看一看这名被推到台前的当家人到底会是怎么一个模样。
结果他的形象却是曾锐都没有算的,原以为被推到台前来的要么是一个面相便十分凶狠的屠夫,要么则是一名看上去温文柔雅的书生,可鳄鱼形象恰巧与曾锐想象的这两种完全不一样。
鳄鱼谈不上凶狠,尽管脸上有着一条从下颚到左眼的刀疤,狭长且血腥,若是在夜晚小孩看到了难免会做些噩梦,在半夜里被吓醒。这样一个看上去便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眼神却非但不凶恶甚至还透露出一丝温和。
曾锐想了很久应该要如何来形容他的外表,最后左思右想还是用江湖奸商比较贴切,如果说这还不够准确的话那就只能再加一个大字——江湖大奸商。富态,圆滑且阴险狡诈。他和曾锐预想的修为也一模一样,确实是一名伪圣阶的高手。
他接着宣布的规定也与曾锐之前的说法完全相吻合,他的方法谈不上太新颖但确实是曾锐没有想到的。
这规定通俗易懂,没有任何的回转和委婉甚至还有些朗朗上口——我拿了你的钱,就护你周全!
是的,没有错,他们这一方势力开始向整个罪州城收取保护费用了且十分有理。
只要你缴纳了你该缴纳的部分,我可以保护你的生命安全,让你罪州城里畅通无阻,你的店只要交了份子钱,那所有来你店里醉酒的也好故意找茬的泼皮无赖也好便全部交给我来收拾,若是我不能替你解决这些麻烦,之前收过的所有份子钱分文不取全部退给你,并赔偿你因为我们保护不到位造成的所有损失。
他们最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们并非强制这个钱你爱交不交,不会有人主动上门收取,你愿意交你自己去找他们,以每家每户作为单位,店子则是按门面的大小收取相应费用。
这也成了他们除了在城门口设立岗亭收取与原来一模一样的费用之外唯一的盈利项目了。
出乎曾锐意料的地方在于,他们仅仅宣布规定的第一天生意便是好的夸张,连主动上门交保护费还得排队。
想来是罪州城真正生活的百姓们也厌倦了这半个月来的腥风血雨,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了,每家每户按月缴纳的份子钱其实并不算多,只当是花点钱图个心安吧。
在他宣布完结果的当天,血色众人照例再一次坐在议事厅里讨论,这一次曾锐不想再主动发表自己的看法,他更想听一听对于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其他人怎么说。
可他们却一个个真的将曾锐当成了神算子,因为曾锐对于罪州城最近的变化而言确实可以称得上是算无遗策,对他的敬佩之心也达到了一个最**,所以坐在厅内曾锐不开口他们就皆不开口,整个议事厅内鸦雀无声场面难免有几分尴尬。
曾锐只好开口说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今天一个个的都这么安静了?”
烟鬼难得的露出了不太好意思的神态说道:“锐爷,您看这一段时间您对于罪州城里大大小小事情的分析可是一点也没错,这时候怎么做当然是您说了算啊,我们连现状都看不明白呢就不再您面前班门弄斧了吧。”
要知道烟鬼可是除了易达以外,整个血色修为最高的人,若是两人实力全开毫不收敛,连鹏鹏都很难能打过他。
所以平时除了在易达面前以外那可完全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即便是在与曾锐或是鹏鹏交谈的过程中,尽管他表现的很客气,但心中的那股傲气却是难以遮掩。
两人也早已习惯了他这幅样子,这并不是说他目中无人,作为有能力的人稍微有点自己的个性也并非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
可今天烟鬼的表现却是一反常态,他客气得甚至表现的有点儿谦卑,这种态度要是发生在他和棍爷之前那就太正常不过了,可要说在曾锐这儿还真是第一回。
曾锐心里也很清楚,烟鬼都已经表现出这种态度了,那底下兄弟们大多也该心悦诚服了,这再度征战罪州城前先把内部统一了自然是一件大好事,这也说明曾锐之前遇到的那点小麻烦在这一刻就已经全部解决了。
曾锐稍稍的酝酿了一番后开口说道:“之前能算准他们的每一步棋是根据换位思考,把我自己想象成在站在高位上的那名大人物,如果我是他,那我又会去怎么做,索性我和他所设想误差并不大,这才使得在这一次罪州城的大清洗中各方势力损失惨重甚至是无人幸存唯有我们毫发无损。”
“对啊锐哥,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您想好了吗?”连带着清风明月这四个孩子都被曾锐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在他说完后一句话后,迅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纵然曾锐脸皮再厚,在怎么想在几个小辈面前充充高人,可这话他也接不上来了。因为他确确实实没有把握说自己接下来的想法全都是正确的,这不像之前看局势,之前看局势血色只需要等待一个最后的结果就行了,即便是他的想法是错误的,他也大不了被众人奚落一番也就作罢。
可这一次他作出决定之后血色的兄弟们就需要真刀真枪的跟别人去干了,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很难拍板,因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会因此有兄弟送命,他实在做不到让自家兄弟因为自己说过的话而坦然赴死。
这会儿轮到曾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声音不大的说道:“其实下一步怎么走,我也没有完全想好,所以才想要大家集思广益展开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