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诅咒的器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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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芷的话一出,宋征和陈叔都惊了,异口同声地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才十五岁,天赋上好,以后一定能重新凝聚出兵种的。”陈芷坚决地说道。

“就是因为你天赋上好,所以更不能成为祭品!”陈叔几乎用咆哮的语调说道,他心疼宋征,但更加心疼陈芷,是绝对不容许陈芷自作主张的。

“我就要!”陈芷人小,但脾气非常犟,被陈叔一吼,心里更滋生了抵抗的情绪,带着哭腔道。

“你……”陈叔气极,抬手欲打。

宋征连忙将陈芷拉到身后,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小指头,乖,别闹了。”

“我没闹,我只是不想宋征哥哥成为祭品,呜呜。”陈芷哭着说道。

宋征的一颗心都快被陈芷融化了,但他知道,无论出于哪个角度,都不能让陈芷代替他,于是耐着性子道:“小指头,你以前不是说过,如果我被人欺负了,你会帮我打跑坏蛋的么?”

“嗯,我说过。”陈芷不知道宋征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抽泣着点头,这话她的确说过,也做到了,宋征虽然年龄大,但由于一直没有凝聚出兵种,不时被镇上的同龄人嘲笑甚至殴打,很多时候,都是陈芷上前将他护住。

陈芷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凝聚出兵种了,镇长对她极为喜爱,所以大家都不敢欺负她,有她的保护,宋征才没有被打得那么惨。

“那你想想,如果你失去了兵种,万一我又受人欺负了,谁来保护我?”宋征轻声问道。

“这……”陈芷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她只考虑怎么才能不让宋征成为祭品。

“什么这儿那儿的,依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就算我以后凝聚不出来兵种,不是还有你嘛。”

陈芷还在抽泣,但已经不再闹了,宋征说的话不无道理,如果她失去兵种了,日后还有谁能帮助宋征?

“我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以后谁敢欺负宋征哥哥,我就让他好看!”陈芷揣紧了小拳头,下定决心道。

在宋征的安抚下,这场风波到此结束,陈叔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宋征替林紫为了情,陈芷替宋征何尝不是?

只是不知道这世间,情为何物。

接下来的时间,宋征一直在屋子里待着,陈叔知道他心情

不好,也没叫他去铁匠铺帮忙,只是叫陈芷多陪陪他。

夜,月凉如水。

宋征坐在门前,看着天上的圆月,心中思绪万千。

明天就是祭祀之日了,自己得到兵种才短短三天,就要这样失去了。

“我不甘啊!”宋征在心底狂吼,他死死地握着拳头,指甲刺进皮肉里去,渗出鲜血来,他都浑然不觉。

这三天的平静与压抑,堆在宋征的心头,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宣泄出来,陈叔父女还在睡觉,他不想把他们吵醒,愤怒的吼声回荡在他的喉咙里,让他的眼眶变得通红。

良久之后,他才将心情平复了一些,擦去眼角的泪光,安慰自己道:“没事,还有机会,以后再努力一些就是,一定能再次凝聚兵种的!”

长长地吐了几口气,宋征将情绪稳定下来,走进屋里。

他没看见的是,门角处站着一个少女,早已泪水涟涟。

……

翌日,宋征起了一大早,根据习俗,沐浴更衣之后,坐在屋里等待负责祭祀的人员到来,陈叔和陈芷陪着他。

很快,门外就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手持兵器,正是负责祭祀的兵者。

除了他之外,还有四个寻常大汉,是负责抬轿子的。

“宋征是吧,时辰已到,上轿吧。”那个兵者说道。

按照规矩,镇上会派人接送祭品的来回,并送上一百两作为补偿,这笔数目在浠水镇已经不少了,但对兵者而言,却是讽刺。

“我先走了,在家煮饭等我哦。”宋征摸了摸陈芷的头,又对陈叔点头示意,然后大踏步出去。

每一步,宋征都踏得非常沉重,他知道,出了这个门,他以后就不再是兵者了。

“起轿,走!”见宋征上桥,那个兵者当即喝道,他负责祭祀多年,对这事已经麻木了。

四名大汉抬轿就走,剩下陈叔和陈芷扶着门框,神情哀伤。

……

祭祀在浠水镇北边的一座山上举行,这座山除了有一座破烂的寺庙,并无出奇之处。

四名大汉健步如飞,那名兵者更是一步几米,一行人没花多长时间,就到了山脚下,也不停歇,取道上山,很快就到了寺庙。

“这位大哥,待会儿完成祭祀之后,我自己走回去就

行,就不劳烦你们了。”宋征从轿里走出来,对那名兵者说道。

兵者点头同意,以往也有很多祭品提出这个要求,他们在失去兵种之后,大多要癫狂一阵,胡乱发泄,又不想被人看见丑态,所以都会要求自行下山。

兵者也不管,他们只要确保把祭品投进器炉中,祭祀会自动开始,其他就不需要他们操心了。

进了寺庙,宋征一眼便看见,庙中有一尊一人高的器炉,器炉上半部分是一个长方体的置物槽,有如棺材;下面有三足,作支撑之用。

器炉通体呈黑色,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打造而成,其上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符文和图腾,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虽然传闻听了很多次,但宋征还是第一次看见器炉,因为受了诅咒的缘故,这器炉一直被人们视作不祥之物,除了祭祀,从来没有人会到这里来。

“来,测一下兵种的属性。”那名兵者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石头,递给宋征。

宋征知道这是试兵石,能根据兵者的兵气,判断出兵者的属性,因为兵者刚凝聚出兵种,还无法内视,看不到丹田的兵种形状,所以大多采用这种方式。

宋征手握试兵石,很快,石头冒出一团青色的光芒。

“青色,是剑兵。”那名兵者说道,取个一本册子记录下来,这是规矩,要收录祭品的姓名、年龄和兵者种类,不过,当他得知宋征是剑兵的时候,脸上明显掠过一丝鄙视,因为剑兵是神兵大陆上最弱的种类。

宋征喟叹一声,他也知道这个情况,但他反而更好受一些,剑道已经式微,他一个剑兵是没有什么作为的,被夺走兵种也无所谓了。

“准备好了吗?”那名兵者问道。

宋征深呼吸了几口,点了点头。

兵者见状,一掌拍向那器炉,器炉上方当即打开一个盖子,似乎就等着他们放祭品进去了。

宋征闭上了眼睛,事到如今,他反而没有太多的情绪,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四名大汉将他抬起,放进了器炉里面。

那兵者又一掌拍去,器炉的盖子便合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五人就出了寺庙,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他们管了,那器炉是近乎通灵的存在,在祭品的兵种被它吸收之前,那个盖子是不会打开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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