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有些絮叨,完全不似他往日的风格,陈默却一一记在心里,事实上陈默也难以看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性格,总之他已杀过两人,根本不是会留手之辈。
秦老点头,继续喝酒,口中却道:“老夫也要闭关了,你去中心界之前怕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在这之前,万事小心。虽是空桑人,但在这动荡之期,你只可信任你师父师兄。你可明白?”
又是动荡?陈默心中暗叹,口中却也严肃的答道:“小子省得。”
“敛息之术选得什么?”
“《敛息诀》。”
“倒也够用了。”
...
一晚,秦老和陈默倒是如爷孙俩一般,说了那许多。除了前面说了一些要紧的话儿,到了后面秦老只是指点了一些陈默灵术上的事情,说了一些空桑往日的辉煌。
直到月上中天,秦老才醉醺醺的告辞。这一别,要再见陈默,得等到中心界之行完毕才行了。
秦老有些期待,有些不安,更有忐忑,但少年人的路不是要自己走下去吗?
送秦老出谷后,陈默便匆匆赶回了竹屋,心中虽是惆怅,但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笼罩着陈默。
他心中急迫,如今除了提升实力已再无大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默便一步也不曾出竹木屋,白日炼制聚灵丸,晚上便参悟灵术、修养经脉、炼化蓝焰果。
时光匆匆,半月时光转眼即过。
陈默终于突破了练气五层,蓝焰果也彻底炼化完毕。修行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接下来要等蛟血参成熟,一举突破到练气六层。
在这之前,时间已不多,是时候出去为中心界之行做上一番准备了。
这些时日,他又新炼制了一大批聚灵丸,加上原本所有,聚灵丸共积攒了三十二瓶,一瓶十粒,共三百二十粒,兑换灵石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下品氤草也攒了二十两,因为品质提升的缘故,一些氤草上的紫色纹路甚至有达到七条紫线的,这种下品氤草自然更是珍贵,只可惜这种氤草少得可怜,只有十几片。
将表面有七条紫线以上的氤草都挑选了出来,另外装了一个玉盒,足有一两,其余的十九两下品氤草大多都是五条紫线,还有一些是有四条或六条紫线的,四五六三条紫线的氤草价格没有什么差别,也就都装到了同一玉盒中。
陈默心里又回想了一下氤草的价格,即便是最差的只有三条紫色纹路的氤草也能卖一两100枚下品灵石,他的这些下品氤草品质更高些,应该要贵上一些才是。
具体价格虽有浮动,但陈默估算他这些氤草至少一两150枚下品灵石,氤草加上聚灵丸价值共4千余下品灵石。
这么一算下来,他竟积攒如此丰厚的家底,倒让陈默小小激动了一下。
不过一想到灵甲、法器要炼制,血灵丹、轰雷符所需的灵植也要购买,陈默又一阵的肉疼。
而且那些东西还都是价值不菲,他这点灵石够不够还两说呢。
不管怎么样这些东西都要凑齐,但眼下他也没有其他赚取灵石的办法,还是多炼制一些聚灵丸吧。
做好了准备,天也刚蒙蒙亮。
已是临近初冬,初晨的山风吹来带了一丝清冷。
陈默活动了一下筋骨,打来沁凉的冷水洗漱了一番,人也精神了许多,收拾好了行囊,将竹木屋关上,向着云峰坊市御兽阁行去。
一路上看着空桑仙山的一草一木,陈默心生忽然升起了一丝感慨,不知不觉,他已在空桑两年了。
作为灵植童子,山上的草木他都已熟悉,时间久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不知为何,此行离去,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舍,心神有些不宁。
“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吧。”陈默摇了摇头,挥去脑海中的杂念,一路下了空桑仙山。
便在陈默刚出了空桑仙门,远远的便有两道人影分别向着空桑东南两个方向掠去。
空桑东侧是空桑偏殿、厢房,中心界开启在即,陈国的宗门届时将一起进入中心界,这段时间,其余两宗修者也就暂住空桑。
偏殿内,诡异刮起一阵邪风,殿门洞开,阳光照射进来,殿内一亮,原本正在打坐的胡宗全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随着殿门迅速关闭,光线迅速暗了下来,幽静殿宇内已然多了一名浑身笼罩在黑袍的修者。
“你的事,我已经办好了。”幽暗静寂的偏殿中,响起了一道阴冷的声音。
“东西呢?”盘坐的胡宗全并没有起身,淡淡问道。
“嘿嘿,别急嘛,我想胡公子应该不会让我白辛苦一遭吧!”黑袍修者嘿嘿一笑,向着胡宗全伸了伸手。
胡宗全瞥了一眼黑袍修者,右手一抹衲子,光芒一闪,手中多了一个紫晶玉制成的盒子,随后甩向黑袍修者。
黑袍见是紫晶玉盒,眼睛便是一亮,用手接过,只是以灵识探查后,方才纳入衲子。
收了紫晶玉盒,黑袍下的那张面孔也多了几分喜色,手中黑芒一闪,已然多了拳头大小的什物。
那什物通体漆黑,形似婴儿,双腿莲花盘坐,双手掐奇异法决,双眸紧闭,头顶有一根一寸长红色针状的东西。
黑袍修者嘿嘿一笑,将黑肤婴儿模样的什物抛起。
紧接着黑袍修者口中念了一串晦涩口诀,手掐印决,只见他食指黑芒流转,看去坚硬如铁木一般,随后猛地点在黑肤婴儿模样什物的眉心。
咚...
一道如钟鼓敲响声音传出,在偏殿内不断回荡,也几乎在同时,便见在那黝黑指尖与黑婴儿眉心交汇处荡起一道黑色波纹,肉眼可见荡漾开来。
砰...
随着一个好似心跳的声音响起,那黑肤婴儿陡然睁开双眼,一双瞳孔漆黑如夜,里面燃烧着两道火苗。
“这便是你要的东西——追踪小鬼。”
胡宗全显然早有了解,对这追踪小鬼也有熟悉,他走上前去,割破自己的手指,滴出一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