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要不是因为系统要求,她才不会那么在意那破簪子呢!严嫚素来喜爱的就是像匕首这样随时透漏出危险气息的东西,不管是现实生活,还是游戏世界。
见她高兴了一些,叶弦安也弯了弯嘴角。不笑还好,一笑就扯到了伤口,疼得他斯了一声,小声吐槽了一句:“原来这么痛的吗?”
“你说什么?”
叶弦安忙摇了摇头。严嫚这才注意到他脸上的伤口,明明刚才还没有的,应该是粘在他脸上的东西有腐蚀的效果。
她从背包里取出上好的治疗药,递给了他想让他自己擦。
叶弦安接过药膏,茫然的看着她。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后,他终于忍不住,说了句:
“我看不见啊……”
严嫚觉得这人还不错,这一番折腾下来也算是认识了,朋友间擦个药而已。于是,就欣然接过药膏,用手巾仔细擦了擦伤口上的血迹后,将它抹了上去。
她神情认真,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伤口上,全然没有注意到叶弦安流露于表面的温柔,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深处,是如冬日暖阳般炽热的爱意。
处理好伤口后,叶弦安去沐浴更衣。
刚才听了叶弦安的解释,严嫚其实还有几处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能暴露身份?皇帝召集四方的修士,他身为清净山的长老,只要把身份说出来必然会得到优待。不仅如此,看他刚才的那副惨样,太子扑向他时怕是没有反抗。
都这样了,还装成普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某处,叶弦安享受着刚刚好的水温,在烟雾缭绕之中叹了口气。他抬起沉重的手臂,在空中划了几下,一个简易的传话阵法就形成了。
“怎么了?”
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像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儿。
“你姐太精了,我好不容易才骗过去。”
“那她信了吗?”
“半信半疑吧。”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也是。”
谈话间,对面不断传来敲打声,还依稀有几个人在低声讨论。叶弦安收起脸上的笑,沉声询问道。
“还要多久?”
“不知道,可能得把这个故事结束。”
让这个故事结束,说得容易,就连他都不知道这个故事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有进展了随时通知我。”
他扔下这句话,就把阵法关掉了。这么打扰一下,叶弦安连沐浴的心情都没有了。站起来后穿上衣服,就出去了。
“你饿不饿啊?”
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宫殿,哪里还有严嫚的影子。叶弦安检查了一下阵法,阵法还完好,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混出去的。
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为了方便行事,遣散了宫殿里的所有仆人,这下连个告知她行程的人也没有。
不过,按他对严嫚的理解,她应该是去找太子了。
突然,阵法传来危险的信号,有人闯入了他的领地!难道她回来了!
叶弦安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见到的不是那直爽可爱的女子,而是一个穿着官服的老人——许太医。
哦对,他当着皇帝的面受的伤……
许太医已是耄耋之年,平日里最爱唠叨,尤其喜欢跟文人说话。叶弦安作为太子太傅,自然成为了他倾诉的对象。于是,整个诊疗过程中,他被迫听完了对方关于总共四十九首诗的赏析。
“太子那边如何了?”叶弦安好不容易找到个叉口,想打探消息。
“唉,不太乐观。”许太医只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的学生,也就没有隐瞒,“太子体质本就不好,被这么一激,不只是伤身,还伤了气,以后半生怕是只能待在床榻之上了。”
另一边,严嫚利用瞳术短暂的骗过阵法后,就偷偷地去了太子的寝殿。
严嫚掩盖住自己的气息,趴在房顶上用瞳力透过瓦片察看。此时已是戌时,寝殿内还是聚集了不少人。
除去那些宫女太监,最显眼的就是围在一起的那群道士。这些道士浑身没有多余的修饰,举止自带风度,看起来神色淡然,眉间带着傲气,即使站在仪态万千的妃嫔中间也丝毫不逊色,无论男女。
光从气质就能看得出来,这一次各家门派派出的人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荒唐!”
皇帝一声怒喝,带着天子的威严。侍女太监,甚至是妃嫔都被这一声吓破了胆,连忙跪拜在地。而那群道士仍然站在原地,不理会耳边那一阵阵的“皇上息怒。”
“他是太子!怎么可能会沾上血腥之气!”
“一般来说,沾上血腥之气的人要么杀了无数的人,要么是从血海里活下来的人。”付青山丝毫不惧,心平气和的向他解释。
可惜皇帝仍然不相信他的话,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生性懦弱,不可能会杀人,而且他一直待在皇宫里,后者就更不可能了。
“行了,我不管他身上有没有所谓的血腥之气,你就直说该怎么办。”
“太子身上的邪祟已经深入骨髓,要想彻底清除是不可能的。别说我们,就算是我家长老在这儿,最多也只能去除九分。”
其余的人都随声符合,皇帝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群人是他招来的,他清楚的知道他们有多大的实力。
后面的话,对于严嫚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无非就是一系列去除邪祟的方法,她早就烂熟于心了。于是,她决定悄悄的回去。
殿内的灯火还亮着,严嫚给自己想了个绝妙的解释后才翻窗进去。
“下一次记得走门。”
刚把窗户关好,身后就传来叶弦安低沉的声音。她转过头去,看见他正坐在书桌前看书,看向她的眼神带着询问。
严嫚讪笑了一下,她突然觉得有些害怕,本能的解释到。
“我去看了一下太子。”
“我就知道。”叶弦安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继续说到:“回来了就去睡了吧,挺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