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仲奇把领带夹落大新家了。大新也纸醉金迷过,知道那个领带夹很贵。所以特意给他送过来,顺便进点货再给孩子老婆买点儿东西。
大新到了公司,马仲奇正好不在。秘书说他经常不在公司,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大新并不想打扰他,所以把领带夹交给秘书就离开了。
大新进到母婴用品店打算给小女儿买点儿东西。正好肖敏敏也在店里,看到他手腕上的纹身,一眼就认出他来:“大新!”
大新回过头来,愣了一下,也认出肖敏敏:“肖小姐,这么巧。”
肖敏敏上中学的时候,有一次车子坏在半路上。司机在车底下修车,肖敏敏站在马路边等着。
结果几个不良少年上来纠缠,不但打了司机,还要把肖敏敏带走,是大新替她解了围。
大新认为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肖敏敏却非常感激。后来大新认识了马仲奇,跟肖敏敏也经常能见到。
也知道了马仲奇之所以对他多方照顾,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曾经帮过肖敏敏。
肖敏敏非常高兴能再次见到老朋友:“好几年没见你了,你好吗?”大新笑着说:“挺好的。”
肖敏敏留意看了眼大新的购物篮:“我跟阿宾问起你,他说他也联系不上你。还说你结婚了,有孩子了吧?”
大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有两个小孩,儿子8岁了,女儿9个半月。”
两个人说着话,欧阳善抱着欧阳明辉买完棉花糖回来了,欧阳明辉甜甜的喊妈妈。
大新笑着说:“这是您先生和孩子吧?父子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句话,让欧阳善心头一震,脸色瞬间不好了,双手不自觉的发抖,手里的水壶“嘭”的一声掉在地上。
肖敏敏不动声色的把水壶捡起来,给两个人介绍:“这是我家小叔,欧阳善。阿善,这是大新。”
两个人互相打了招呼,大新不好意思自己乱点鸳鸯谱:“真不好意思搞错了,确实很像,侄子随叔叔也是正随。”
大新这么一说,欧阳善更心虚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了。肖敏敏把一切看在眼里,隐约觉着哪里不对,而且是很大的不对。
大新看着时间不早了,就要告辞离开。肖敏敏硬拉着不让走,要请大新吃饭。
大新说还有别的事要忙,肖敏敏买了一大推孩子的东西让他带着,又留了联系方式。大新推脱不了,只好收下了。
回去的路上,肖敏敏一言不发,坐在车里一直发呆。大新那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语点醒梦中人。
这是肖敏敏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之前从来没有人说过欧阳明辉和欧阳善长得像。
欧阳家的人避嫌还来不及,自然不会说。别人包括肖家都以为欧阳明辉是肖敏敏和欧阳益的孩子,自然认为欧阳明辉像欧阳益。
事实上,欧阳明辉确实有几分像欧阳益,肖敏敏一直认为这是缘分。现在她才意识到,欧阳明辉最像的,不是欧阳益,而是欧阳善!
同样的芒果过敏,同样的不吃豆腐,甚至连肢体动作都趋于一致,难道这一切并非是巧合?
肖敏敏抱着一丝侥幸找出欧阳善小时候的照片,当两张照片拿在手里一对比,肖敏敏直接瘫倒在地上。
一样的五官,一样的动作,甚至连嘴角勾起的方向都一样,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肖敏敏偷偷的拿着欧阳善和欧阳明辉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当拿到鉴定报告,看到上面“确定亲生”四个字,她的世界天塌地陷。
这件事完全超出了肖敏敏的认知,她没有办法思考,也完全失去了辨别是非的能力。
她需要真相,她需要知道,到底是谁主宰了这一切?她的丈夫在这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欧阳益接到肖敏敏的电话,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当欧阳益推开房门,看到肖敏敏怨恨的眼神,他的心直接沉到底。
肖敏敏把亲子鉴定摔在他面前,藏在桌子下面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她想要欧阳益的解释,想他说自己不知情,或者说是被迫的,亦或者并没有参与其中。
欧阳益却没做任何辩解,他就像一尊雕像一样直愣愣的站着,冷静的说出一切:“妈说欧阳家的血脉不能断,我也这么认为。
阿善不是妈的孩子,只有我的孩子才是妈的嫡亲孙子,所以这个孩子需要你来生。我,妈,还有阿善我们都知情,只有你不知道。
我知道你迟早会知道真相,我也知道你一旦知道真相,绝对不会原谅我。
但是,我不会放手,阿敏,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除非我死,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肖敏敏浑身发抖,绝望到奔溃。她感觉有块大石头压在身上,让她喘不过气。
她看着欧阳益,像是不认识他一样:“欧阳益,你当我是什么?我们之间的感情又算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肖敏敏感觉自己被撕成一片一片的,她的爱情,她的家庭,她的自尊,她的人生,全部被人踩在脚下践踏。
她没有办法接受这种违伦理的关系,更接受不了最爱的人对自己的背叛。
欧阳益把果盘里的水果刀塞到肖敏敏的手里,刀刃冲着自己的腹部:“杀了我或者继续过我们的日子,无论你怎么选,我都心甘情愿。阿敏,我爱你!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能离开我。”
肖敏敏像是受了蛊惑一样握紧刀柄。欧阳益一动不动,就在肖敏敏犹豫的一瞬间,欧阳益抓着肖敏敏的手用力一推,水果刀直接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肖敏敏吓傻了,半张着嘴,嘴唇不停的发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欧阳益忍着疼,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阿敏,阿敏,不要怕,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肖敏敏挣脱开欧阳益的手,瘫坐在地上,半晌,才“啊”的一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