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签多解?什么意思?”陈杉奇怪道。
“你这签条,既解事业,又解姻缘,不是双解是什么?”薛雨馨笑道。
汗啊,我明明是只求了事业签,怎么到了薛雨馨手里,就变成一签双解了,还真他娘邪门了。
薛雨馨道:“这财运签么,偈语里写的明白,虽然会有波折,但你终究会事业有成财源广进。”
这一点陈杉从来没有怀疑过,薛雨馨笑着继续道:“至于这姻缘签么,倒要好好解一解了。这第一句的意思是,你现在就象是鱼一样被困在深潭里,尚未化成龙。也就是说你目前的姻缘还未来到。第二句的意思是说,你以后定能娶个好妻子,享受到荣华富贵,最后两句之意,只要你姻缘一到,就会青云直上,大富大贵。这不是上上签,又是什么?”
这签被薛雨馨一解,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了,雨馨现在就在眼前,张嘉怡现在不知身在何方,这姻缘之途的确有些坎坷,只是我这还有薛妙华呢,我与她可都好着呢。再说了,这姻缘之事,却跟富贵能扯上什么关系?
薛雨馨随后邹起眉头道:“这个签还有另一层解答,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仿佛要鲤鱼跃龙门,隐隐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她想了一会也没能想出什么头绪,陈杉更加看开了。难不成自己还会变成真命天子坐拥天下不成?这种迷信的东西,还是不要太过当真,信则有不信则无,管这些干嘛,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真。
陈杉见薛雨馨手里也握着一支签条,惊喜道:“雨馨,你也求签了?”
薛雨馨脸红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陈杉心里一惊,这丫头处处以事业为重,在这庙里求签,定然是问的薛家的财运,便笑道:“雨馨,我来替你解解吧。”
薛雨馨的脸色更红了,轻道:“要你解些什么,待会儿我去问那老禅师。”
见薛雨馨那害羞地样子,陈杉心里疑惑了,若是问的财运,没必要这么害羞吧,莫非她问的是某种见不得人的?求子?
薛雨馨见他目光灼灼的盯在自己身上,忍不住轻哼一声道:“看什么?”
陈杉笑道:“这签很重要,确实要找禅师解了才会稳妥。”
薛雨馨见他神色鬼鬼祟祟,眼中充满笑意,知道他已经猜透自己求签地目的,脸上阵阵发烧。
方才拿了那签条,她没还看过一眼,此时忍不住取了过来,只见上面写道:“喜乐喜乐暗中摸索,水月镜花空中楼阁。冲石填海抛珠弹雀,视而不见反成耽搁。遇不遇逢不逢,月沉海底人在梦中。”
别人的签条,不管是问姻缘还是问财运,都是浅显易懂,怎么自己这个却是如此深奥,像是什么都说了,却又像是什么也没说一样,非常让人误解。
陈杉离她近,眼睛好使,扫了一眼便将那签条的内容看在了眼里。不用说,这定然是一支姻缘签了,只是读了这偈语,便连他这个大忽悠也迷惑了,这签条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怎么一下子高深了起来?
薛雨馨见陈杉斜眼偷瞄,急忙将那签条藏了起来,脸上一红,道:“你莫要看,不然就不灵了,我找老禅师去。”
她话完便去找那老和尚了,陈杉看得直摇头,女子终究是女子,这姻缘之事对她们影响极大,即使是薛雨馨这样的女强人也不能免俗。
这一天便在悠悠荡荡中过去了,只是薛雨馨请那老和尚解完签之后,脸上的笑容似乎是少了许多,平添了几分疑惑之色,也不知道那老和尚说了些什么,让她焦虑成这样。
陈杉心道,那老和尚和我一样的忽悠,怕是说不了几句有用的话,都是模棱两可,唯一不同的是,他收你二两银子,本才子却是免费的。薛雨馨也是的,用这方法来求解姻缘,老公在身边还不懂得疼爱,还要去求菩萨。
今天出来游玩,这收获也不小,不仅薛雨馨玩的开心了,还遇到了丞相李善长这等大神,总算是没有白来。
还有那个黄衣老者,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权贵,好像尽知天下事一般,让人根本看不透。
管他什么人呢,反正于我无害就是了,想不通的事情便不去想,这是陈杉的座右铭之一。
回到住处,薛雨馨好想死着了魔怔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跟陈杉偷情了,像极了有什么心事一般。
第二日一早,薛雨馨便恢复了她强人的本色,早早出门去拜访青州那些有名的太太小姐们去了。
陈杉却是没个去处,便一个人在这城中瞎逛。青州城面积不大,由于是商人聚集地,交通极为方便,大大小小的巷子逛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儿却是不多。
就在陈杉准备打道回府之时,街头的人员涌动,都朝着一个方向跑去,一边跑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快去看啊,土地公公显灵了!”
“土地公公?”陈杉对土地二字可不是一般的熟悉,闻听便急忙挤上前去。
只见眼前是一个极为空旷的地方,地处甚大,中间却是供着一尊土地雕像,带着一顶帽子,手持一根拐杖,下半身被埋在土里。
土地周围摆满了供果香炉,无数的信徒跪在周围,高呼“土地显灵”。
一个粗壮的汉子蹬上一个高处,大声呼道:“各位兄弟姐妹们,救苦救难的土地公公显灵了。”
他这一声吆喝,下面便有无数的信徒随之高呼:“土地公公!”
这人数虽多,陈杉仔细观察,却见中间夹杂着许多到处观望的“信徒”。
陈杉看得明白,心里忍不住冷笑,这都是托啊。
“这数月来,各位的功德,皆是各位信徒亲眼所见。土地公公深埋地底之中,却能每日长一寸,这是为什么?这便是救苦救难的土地在向我们这些徒众展示法力,他老人奉天帝旨意向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人证明天帝的存在。我们天地教徒,便是天帝坐下的特使,是为大家广积公德的,只要加入了天地教,入会者皆兄弟姐妹,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淋浴在天帝的恩泽之下,功德无量。”
那汉子大声鼓动道,当下便有不少的普通百姓向土地雕像磕头,加入了这天地邪教。
什么鬼,一天长一寸,这个土地的雕像难不成还真的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不成?陈杉可是不信迷信,只相信科学的人,一切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东西,背后都能用科学来解释。
这个天地教的人还真的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在闹市上蛊惑人心。别以为换了身衣服,转移一个阵地我就不知道你们就是一群邪教徒。
陈杉正想着怎么给他们来个当头一棒,身后却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转过头去一看,一张还算有点熟悉的脸直接怼在他的眼前,“抱歉,太近了看不清楚。”
那人向后退了一步道:“这样呢?”
陈杉看清来者,多是大吃一惊,竟是昨日赠画的李善长。
这老头怎么会在这儿?陈杉愣了一下,真是人生处处不相逢啊。
李善长笑着道:“小哥儿,我们又见面了。”
陈杉笑道:“李大人!”
李善长却是嘘的一声止住了他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小哥请跟我来。”
陈杉点头跟着李善长走了过去,二人登上的却是旁边一个酒楼,坐在了靠近窗前的位置,正可以看到那天地教的信徒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