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189章

“母后,儿臣无能。”独孤行风站在玄月宫中,看向青青的脸上有着失望。

他以为他能做到的,可是,有些事情,却远非他想象的那么单纯,更何况,落凌王和王妃都想让此事就此打住,不愿再追究。

“风儿,今日之事只不过是一个前车之鉴,母后希望风儿以后,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此事就到此为止吧。”青青看了看独孤行风,对于他给出的结果并不意外,毕竟,有些东西,一旦牵连开来,就不是一个人能够决断的了。

更何况,这背后还涉及到了皇上的舅父一族。

不管真相如何,继续追查都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那女子可是皇上让其住进落凌王府的,如果真是她有心所为,那么不也就暗喻了是皇上所指。

“谢母后不责之恩。”独孤行风看着眼前的女子,看似随意慵懒,但是却又隐隐透露着让人一点都不陌生的皇家威仪。

皇宫里的母后,皇宫之外的母后,他们已经无从分清究竟那个才是真正的母后,或者是说母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他只知道,母后就是母后。

“风儿此次前来,顺便向母后辞行,儿臣来京已经数日,也该回去了。”独孤行风看着眼前的青青,不去想,当他们一个个走了之后,这玄月宫又将会是一片什么景象?到时候,又只有母后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玄月宫,独享这一片的空寂。

“是该回去了,一路小心。”青青看着眼前的独孤行风,他已经知道他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了。

“如若母后愿意,儿臣向皇上请命,请母后随儿臣前往准南?”看了看神色未变的青青,独孤行风还是忍不住的把话说了出来,虽然这可能性太小太小,但是,虽然不想去想,但是把青青独留玄月宫,他的眼前就感觉一片荒凉。

“风儿的心意,母后心领了,风儿大喜之日,母后再去吧。”这算是婉拒,也算是承诺。

但是青青眼中流露的欣慰和唇角的笑容让独孤行风感到了她的感受,对于自己的心意,母后能体会到,并为此感到欣慰。

青青又怎么会让独孤行风和独孤韵之间再起波澜,毕竟,殷娥的出现,代表了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

一旦,外戚重新参政,皇帝的身后有了另一势力,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皇室子嗣的和睦相处,永远都是短暂而表面的。

“儿臣告辞,愿母后平安康健。”一个很简单的祝愿,可是却也是他们最为真诚的意愿。

看着独孤行风的离去,青青唇角的笑容逝去,她不知何时,已经习惯了分离,也习惯了孤独。

源儿也好久没有进宫见她了,贤王的身份和责任,压得他都没有时间来找自己了。

有心无意间,她的行踪被人控制了,她的处境也被人孤立了。

这一切,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去戳穿。

更何况,这一切早在她的预料当中。

“娘娘,到传晚膳的时候了。”看着一座就是半天的青青,富贵小声的在身侧提醒道。

虽然已经接近酷暑季节,可是这玄月宫中为何让人感觉如此的清凉,甚至还有些寒意。

“传吧。”青青动了动身子,才发现浑身僵硬,才发现自己已经发呆了好久。

就在这平静的有些寂寥玄月宫中,太后娘娘就这么平静的生活着。

足不出户,有空也只是在玄月宫中走走动动,更多的时候,就是看看书,发发呆。

这种生活,幸好是太后娘娘,要换成别的人,都要以为这不是太后居住的玄月宫,而是冷宫了。

独孤韵也不时的过来陪皇后用用晚膳,但是话也不多,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人来探望太后娘娘了。

就连一向最为粘太后的贤王也好久没有见到踪影了。

第186章

一纸遗诏,在奉天再掀风云,细数皇太后一身功绩,奉天上下无不为之唏嘘,当今皇上仁爱宽厚,不忘太后之恩,也不违逆先皇遗诏,废除了奉天太后的身份,却也给了穆氏青青终身的尊贵,等同皇族。

恢复了女子身份的青青,终于在皇上和一干朝臣的恭送下,出了玄月宫,离了皇宫,住进了京城内新修葺的同恩府中。

而玄月宫,也再次的被尘封了,这里曾经记载着皇后和太子的记忆的地方,一夜之间,也被赐予了新册封的容妃殷娥,赐名千禧宫。

这一而再的变动,让所有的人都有些摸不清皇上的心思,可是作为被人关注的主人公,青青,却在走出皇宫的那一瞬间,流露出最真切的笑容。

这里,她还是出来了,虽然她无心也无意去争取什么,但是当真正走出皇宫,看着宫外那明媚的阳光,和煦中带着热浪的夏风时,她的心情还是不由自主的放晴了。

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吧!

摆脱了奉天皇太后的称谓和身份,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惬意。

虽然身份并不能禁锢她什么,但是,心却解放了。

换下了虽然已经尽显素雅的华贵衣裙,放下了总是高高盘起的发髻,穿上宽松舒适的棉布素裙,长发简单的束于身后,这样的青青,就像一个邻家女孩一般的普通,脸上不时浮现的笑容尽然有些许的憨态。

一大清早的,青青在侍卫的陪同下,前往不远处的山峰,一路爬行,算是踏青,看似散心,却更似锻炼。

步伐不快不慢,但是却总是保持在一定的速度范围之内,青青不走已经被人踏出来的小径,反而喜欢从无人去过的地方前往。

每一次,她都能汗流浃背的走出山峰,浑身上下或多或少的会出现被荆棘挂到的痕迹,以及淡淡的血迹,但是,这种状况,却在慢慢的减少,直至消失。

负责保护她的侍卫们,长久以往的这么下来,也无形中练就了一身的进出山林的技能。

“我们比赛吧,输的人请客吃饭,用自己的钱。”再一次,晨曦的光芒还没浮现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不知走了多少遍的山峰脚下。

青青扎好自己的裤腿和袖口,领口,开口了。

“遵命。”相互对视了一眼,四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他们也想看看,他们和小姐之间,究竟谁会更胜一筹。

毕竟,长久以来,他们有心无意间,都会存在谦让的心理,更何况,小姐也好似从未尽过全力,虽然每一次,小姐都不会那么的清爽出现,但是她的精神气却总是很足的。

“老地方,不见不散。”青青笑了,好久没有真正的活动开来了,今天,她一定要玩个痛快。

“遵命。”看了一眼明显透露着雀跃的青青,四个人眼中也有了隐隐的笑意,看来今天他们也得竭尽全力,要是输了,那么,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呆在小姐的身边保护小姐。

“开始。”随着一声令下,青青已经敏捷的蹿进了林中,脚步如飞,要不是他们知道小姐不会武功也没有内力,否则还真要以为小姐会轻功呢。

他们也怎会甘于示弱,兵分四路,各自朝一个方向走了。

虽然林外已经渐渐明朗,但是林中却依旧暗沉,视线并不清晰。

青青的速度却丝毫没有放慢,那荆棘满布的丛林中,青青宛若一只猕猴一般,穿梭自如。

压抑许久的力量在这一刻,无所掩盖的爆发了。

额际的汗水顺着腮边留下,青青只是袖子一擦,不让汗水流进眼中即可。

瘦削小巧的脸蛋在这一刻,有着让人心悸的坚毅和活力。

一双总是沉静的目光此时也显得神采奕奕,就连那躲在一旁,闪着掠夺光芒的各种眸光也不能隐去其光彩。

脚步飞扬的同时,扬起的手中只见银光一闪,已经有什么东西被截成几段掉在地上。

这样的场景,在天明之前总会出现那么几次,而青青的步伐却从未被阻断过,更没有因此而放慢。

度解决战斗,但是看来不那么容易,一个就是把战斗拖到天明时分,但是倒那个时候,青青或许会成为狼口中的食物,只因为她的体力有限。

就只见狼群交叉的扑向了青青,而青青的身影在狼群的围攻下,矫健的闪躲着,同时却也不失任何机会的给予最近的狼以致命的一击。

就在青青狼狈的躲过一次袭击的时候,两头狼从两个方向一同扑向了她,而她的正面同样也有一头狼狠狠的张口咬向她。

不用看,她也知道身后应该是同样的状况,只因为狼群的合击是不会让猎物有任何逃脱的机会的。

狼是团结的,却也是有智慧的。

电光火石间,青青选择了正面迎击,只不过身体微微倾斜,瘦削的肩胛就这么暴露在了狼口下,而对头袭来的两头狼在看到猎物消失的情况下,掉转了方向直扑而去,却也恰好堵住了青青身后的攻击,就在狼口狠狠的咬住青青的肩胛的时候,青青的双手也毫不留情的直接刺进了随后而来的两头狼的脖颈,随着青青匕首的拔出,鲜血也溅了一地。

忍住肩胛处撕扯的剧痛,青青的双手同时扎进了几乎和她抱成一团的狼脖颈处,鲜血如注,顿时喷洒青青全身。

如此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骁勇神态,让随后的狼群止住了进攻的脚步,只是慢慢的再次形成一个战圈,把青青团团围住。

青青用力,咬住她肩胛的狼被甩在地上,青青用袖口擦去脸上的血迹,无畏无惧的看着狼群。

手心传来的湿热的粘稠感,以及鼻端不断袭来的腥甜味,刺激了青青压抑的嗜血冲动,也激发了她潜藏的杀戮欲望。

战士在战场上的那种热血沸腾,生死不顾的感受,如果没有经历过生死搏斗,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是无从体会的。

看了一眼,四处洒落的野狼的尸体,这么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已经杀了六头狼,将近是狼群的一半数量。

一个人和狼群就这么站立着,僵持着,直到视线变得清晰,地上的尸休慢慢僵硬,林中的血腥味更加的浓稠。

就在彼此僵持的时候,手握匕首同样一动不动的青青突然眼神一扫,身躯一直,大有准备出击的意味。

嗷……随着一声狼嚎,狼群速速离去,转眼就在青青的眼前消失不见。

青青没有放松防备,戒备的打量了四周,随即阁下了衣襟的一缕,单手为被咬到的肩胛进行了包扎,如果再不止血,她就算是猫也活不出这林子。

没有停留,青青继续往前奔去。

天色明朗,动物的出没也有所收敛,青青的脚步更快了,脸上的血迹掩去了她因失血之后的苍白,黑白分明的双眸却有着一种战后的胜利和成就感。

虽然遇到了障碍,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会承认这次的比赛,她会输。

毕竟,她遇到了,他们又有谁能保证遇不到呢?

然而黑夜下的危险离去,随即而来的就是白天出没的动物们的身影了。

看着青青奔跑于它们的领土之中,一个个小小的头颅悄悄的探出他们的家,看向青青。

在察觉青青没有恶意之后,继续回到自己的家中,然而却也有着当看到青青那满身的血迹以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而流露出狩猎目光的家伙们。

只不过,随着一只像箭一般从天际盘旋只袭向青青的秃鹫被狠狠的摔倒树上,气息奄奄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有了收敛。

青青边跑,边调整呼吸,自我判断,她的舒服日子似乎过的太久了。

她的体能和搏杀机能都明显的有了退化,她得重新加强训练了。

而这里,短期内,将会是她最好的试炼场所。

当她快奔出林地的时候,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三道身影不分先后的往目的地奔去。

今儿个的比赛,看来她要输了。

深呼吸,即使输了,她也得尽力。

更何况,没到最后一秒钟,她从不放弃。

她的字典里,也从不知道什么叫放弃。

只因为,在她秉承的人生信念了,放弃就相当于不战而降,也就是相当于,放弃了生存的机会和权力。

拼尽全力,当青青冲到目的地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她,同样加快了步伐。

就在这最后一刻,青青稳稳的站在了目的地,看着随后而至,不分轩轾的三人,露出了满意的目光。

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的有些凌乱,但是总的来说,却也算是神态依旧,最狼狈的就数自己了。

忙着喘息的同时,却也没有忽略了当他们看清她的状况之后露出的惊诧和深沉。

“别担心,只是碰到了两只小狼,谁输了?”没给他们开口询问的机会,更没有给他们请罪的机会,青青喘息未定,问道。

“属下输了。”目光收定,周阳答道。

“不知小姐想吃什么,属下请小姐。”愿赌服输,周阳说道。

“翡翠居,先回去吧。”没有商量余地,青青选的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了。

作为一个特派来保护她的侍卫,他的酬劳应该能承担吧。

“小姐,这样回去,恐不大好。”一旁的陈林说道,毕竟此刻,衙上已经有了行人,若是被人看到了,对小姐的声誉可不好。

“也对,回去帮我取套男装吧,这样出去,也好些。”青青赞同的说道,换了男装,出门在外也方便些。

“小姐稍候,属下马上就回府。”话毕,一直没有开口的言旭开口了。

“属下一道,小姐稍候。”紧随其后的是最为沉默的王子安。

“看好了,我去洗一下。”青青头都不回,直接吩咐道。

这山林来的次数多了,地形都摸熟了。

反正他们取衣服也得要时间,等他们来了,她已经把身上这血腥味洗去了。

不远的地方,又一个天然的瀑布,平时杳无人烟,这下倒成了她沐浴的天然浴池了。

天然的瀑布宛若一道巧夺天工的珠帘,青青的身影在瀑布下显得那么的娇小,光洁的身躯任由从上而下的溪水冲刷着,肌肤上有着细碎的伤口,散开的长发犹如一块黑稠遮住了整个背部,若是小心看就会看到,那随着冲下的水中有着淡淡的殷红。

伤口在溪水的冲刷下,慢慢的由剧痛变得麻木,青青看着肩胛狰狞的翻起新肉的伤口,眉头一皱,不知他们会不会带点药膏来,这么出去,不一会,这血又会冒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种不属于自身的,但是却并不陌生的气息渐渐靠近。

青青的身躯未动,但是皱起的眉头却放开了。

“别动。”两个字,青青整个人已经被抱进了一个同样光洁的怀中,离开了溪水,一件长袍已经把青青严严实实的包裹住了,随即一阵清凉酥麻的感觉伴随着一阵清香已经从肩胛传来,由着那双手轻柔而有条不紊的为她包扎好了伤口,直到,那手所到之处都为那些细碎的伤口涂上了药膏,这才重新解开了已经差不多湿透的长袍,为青青一件件的穿上柔软舒适的衣裙。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看着身上这并不陌生的衣服,青青开口了。

“在大,也没有青青的大。”正在为自己更衣的银发男子别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青青受伤的肩胛处,看不出息怒,但是青青却知道,他生气了。

“我不会有事的,或许会受伤但是却不会丧命。”青青看着这样的墨良,从不解释的她居然开口解释了。

原来这种事情也无需学习,更无需深虑,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就能表达出来。

“这身体是我的,我不容许任何人糟蹋它。”穿戴整齐的墨良,看着眼前的女子,缓缓张开了双臂,温柔的抱住了怀中的人儿,双臂慢慢加紧力道。

“真霸道。”青青莞尔,她并不是一个依附于别人的女人,可是为何当墨良说出这种话来的时候,她不但不会感受到一种排斥和不悦,反而感到一种踏实和坚定。

“答应我。”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紧紧拥抱的双臂力道不减。

“我不会随意就放弃自己的生命,更不会任意的糟践自己的身体。”青青的双臂回抱着有些僵硬的身体,给出了坚定的答复。

“我想你,青青。”这下,僵硬的身躯才慢慢放松下来,炙热的气息在青青的而后引得青青一阵战栗。

“我也想你。”青青的头靠在那并不壮实,但是却精壮的肩膀上,没想到,他还在成长,而自己已经矮了他好多。

随着手臂的放松,炙热的气息却沿袭到了青青的唇际,狭长的双眸也有了情欲的晕染。

唇瓣勾起笑容,略显疲惫和苍白的脸颊却洋溢着幸福,青青微微踮起脚跟,主动的吻上了那近在咫尺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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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树林照进的阳光,慢慢的驱散了林中的迷雾,朦朦胧胧中,若有似无的茬苒气息在林中蔓延,不似之前的勇猛狂野,这次的墨良学会了克制和忍耐,极尽温柔。

男欢女爱犹如那罂粟一般,食髓知味,让人欲罢不能。

才穿戴整齐的衣裙又一次的被从草地上捡起,重新回到主人的身上。

苍白的容颜因为激情而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本就疲惫的青青,这下算是彻底放松了,依偎在墨良的怀中,靠在树上,任由穿过树叶的斑驳阳光洒落身上。

爱怜的看着胸口熟睡的容颜’墨良的狭长双眸也缓缓闭上,双手环抱着怀中的人儿,随着那均匀的呼吸声,放任自己进入了梦乡,享受这难得的幸福时光。

淡淡的光晕下,那同样光洁的脸庞上,却有着淡淡的黑晕,只有这一刻,才知道,他是多么的疲惫。

就在这万物寂静的时刻,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不远处。

本该熟睡的墨良,却睁开了本该闭着的双眼,静静的眸光定定的看向一晃而过的身影,虽然没有目光接触,可是被那目光注视过的人都会觉得,那样的目光比任何有情绪的目光更让人畏惧。

爱怜的看着怀中的人儿,墨良的眸子中闪过不舍和眷恋,可是……寒芒一闪,墨良轻柔的把怀中的人儿放到了草地上,炙热的唇眷恋的印在了光洁微凉的额头上。

没有只言片语,墨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青青的周边范围之内。

原本熟睡的青青,也缓缓的睁开了双眸,漆黑的双眸没有熟睡初醒的迷蒙,有的依旧是那一片清明。

只是躺在原地,懒懒的不想动。

“小姐,衣服拿来了。”去而复返的言旭已经拿着一个包袱站在了不远的地方,一个能隐隐约约看到青青身影,却又看不真切的方位。

“扔过来吧。”青青缓缓起身,说道。

伴随一个轻微的落地声,包袱已经扔到了青青的面前。

打开包袱,不意外的看到了一套男装,还有一瓶药膏。

迅速的敛去之前的慵懒和妩媚,换上了一身男装的青青俨然是一个清秀的公子哥。

“走吧。”走出了林地,看着同样已经换过衣服的四个侍卫,身后是燃烧殆尽的衣服。

随即,五个男子一同踏进了京城里最有名的翡翠居,此时正是客满的时候,可是看到他们的到来,小二已经的前来招呼了。

“客官,这边请。”由着小二把他们带到了二楼的雅间,不用看也知道这是最后一个空桌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没有位子了吗?怎么现在就有了。”青青刚坐下,还来不及喝上一口小二斟满的茶,就听到雅间外有人叫嚣。

“这位客官息怒,那位子是那位客官一早就预订的了。”只听得小二陪着笑脸解释道。

“预订,本公子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吃饭还得预订的?”听起来似是不明白有此规矩,却更像是找茬。

“客观息怒,小店现模有限,为了防止让客人久等的状况,小店实行了预订,但凡要来小店用饭的客官,只要在用饭之前,提前预订,如果没有了位子,小店会如实告知,以免扫了客人的兴致。”小二继续解释道,并没有因为那客人的傲慢无礼而感到恼怒。

“本公子比他们先到,让他们出来。”嚣张的话语居然把矛头指向了青青一行人。

周阳想要出去看看,却被青青的眼神阻止了。

她到要看看,这天子脚下是何等人物居然如此的猖狂。

“公子.请别为难小店,那位客人预先定了位子,小店实在没有缘由让他们离开。”不同于小二的随和谦让,这话语明显的有了硬度,青青眉一挑,微微垂下的眼帘,遮住了一闪而逝的幽光。

“你又是什么人,敢这么跟本公子说话。”狂嚣的话语明显有了怒气,不用看,也可以想见,下面的场景。

“在下青鹦,翡翠居的掌柜。”沉稳的话语一出,青青手中的茶杯一顿,清秀的脸庞有添了几分淡漠。

“你可知本公子是谁?居然敢这么跟本公子说话,你是不是不想在京城里呆了?”这阵势已经达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怎么回事?”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现场顿时寂静了。

“有扰贤王用饭,还请贤王恕罪。”只听得名叫青鹦的掌柜沉声请罪。

“臣子司空烈参见贤王陛下。”原本狂枭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颤微,和之前的气势真是一万三千里,直泻而下。

“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喧哗?”独孤鑫源冷冷的问道,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他并没有免礼,反而只是坐到了一旁的位子上,等待答复。

今天可是皇上微服出巡的日子,却不想遇到这么闹心的事,原本都不想管的,却没想到,这态势越来越紧张,皇上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他才出面。

“小店客满,让这位司空公子久等了。”青鹦这不卑不亢的话语,让听到此言的青青会心一笑,没想到,那些孩子,都已经足以独当一面了。

“王爷,明明还有空位,他们偏说没了,可明明在臣子后进来的人都有了位子,这明摆着是不把臣子放在眼里,还请王爷明鉴。”听到此,司空列按耐不住之前的怒火,也辩驳到。

“王爷,那墨水间是那位客人一大早就预订的了,还请王爷明察。”青鹦也说道,可是话语间却无怒无惧,依旧坦然。

“谁能证明是他订的,就凭你说订了就订了。”司空烈还是不折不挠,言旭微微皱了皱眉头,向青青请示后,走出了雅间。

这雅间,分明就是他们回来为小姐取衣服的时候来订下的,怎么还就惹了那么多事,真是?

“臣参见王爷,这是属下预订的。”看到言旭的出现,独孤鑫源人差点都站起来了,要不碍于身份,他早就跑进去了。

或许朝臣不认识青青身边的四大侍卫,可是作为皇族中人,或许没有人不认识他们四个。

只因为他们的出现必定就意味着主人的出现,独孤鑫源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在此遇到母后,不,青姨。

“启禀王爷,这是辰时这位客官前来预订时草民做下的记录,还请王爷过目。”一旁的小二也奉上了记录本,到此,事已明了。

“你可还有话说?”独孤鑫源看着一脸憋屈的男子,冷声问道。

“司空烈无话可说,司空烈错了,过失之处还请王爷恕罪,请掌柜的见谅口。”却不想,本以为会恼羞成怒的司空烈却能够如此坦然而诚恳的道歉认错,这不仅让在场的所有人意外,就是青青也感到有些诧异。

能屈能伸,敢作敢当,当之无愧的真男儿。

“司空公子无须多礼,小店也有过错,晚上就当小店给公子赔不是,请公子赏脸莅临。”青鹦也客气的说道,本以为是祸事一桩,却不想如此戏剧性的转变了,变成了圆满的结局。

“好说,司空烈一定前来,王爷既然是这荒唐事的见证人,恕臣子冒昧,还请王爷一同前来,不知王爷可否?”来人欣然同意,还把话题转向了独孤鑫源,这番应对,可不是一般人能具备的能力。

“草民斗胆,还请王爷大驾光临,不知王爷可否赏光?”青鹦也符合着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因此而结交了贤王独孤鑫源,这可是一般人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他又怎么会让机会错过呢,只不过即使有心,举止行来却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谄媚欣喜,有的依旧是那让人舒服的沉稳和淡然。

“那本王就先谢过店家了,此事就此作罢,散了吧。”独孤鑫源起身,围观的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继续享用他们的饭菜,司空烈也带人离开了。

青鹦又回到了柜台后,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你先进去。”离开的独孤鑫源丢给言旭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言旭知道,他们今天这饭吃的不可能轻松了。

“是。”转身离开了的言旭,却也带去了让青青并不意外的消息。

“上菜吧,饿了。”青青意兴阑珊的说道,接连的体力透支,她现在真有大吃一顿然后好好睡一觉的渴望啊。

出了宫的青青,慢慢的显现出了自己的本性,有些随性,有些散漫,还有些无人能碰触的孤寂。

青韵居里,当独孤鑫源说出了订下雅间的人是谁的时候,原本闲适坐着的独孤韵,脸色微微一变,再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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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之下,果断的公布了遗诏,让青青迁离皇宫,虽然每一个步骤他都有参与,可是他的双眼却再也不去看向那让他魂牵梦萦的容颜,就怕看到那双让他郁辛的静默双眸,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质问于她,他究竟怎么做才能走进她的心理,她的心理什么时候才能有他的位置。

刻意的忽视,刻意的疏离,他以为没有了她的日子,生活依旧,他的生活平静无波,可是,他的心绪也在没有波澜。

上朝,政务,大臣,美人,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可是为何他的心会空荡荡的,就算美人在怀,他的思绪却总会不受控制的游离。

“皇上,怎么了?”容妃殷娥看着神情有些异样的独孤韵问道。

“没事,爱妃尝尝这翡翠居的东西吧。”看着摆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独孤韵的脑海中再一次的浮现了第一次,他陪同青青来到这里的时候,虽然简简单单的几个菜,却吃的两人心满意足。

同样是一家店,人多了,菜多了,可是味道却没有了记忆中的美好。

独孤鑫源有些意外,皇上居然无视就在不远处的青姨,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王爷常来这里吗?”殷娥看着神色同样有些异样的独孤鑫源,淡淡开口了。

“偶尔。”独孤鑫源看向问他话,也正看向他的容妃娘娘,这个年龄不大,却同样让人感到不容小觑的女子。

她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可是她却有着一种天生的,不怒而威的气势。

想见这位女子在家中所享有的地位是何等的尊贵,她不爱奢华,但是所选所爱都非凡品,她不喜热络,可却和每一个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样的女子,若非有着超人的智慧断然不会有此气韵。

有这样的女子执掌后宫,必然会是皇上之幸,只不过想到其父殷祈岗,独孤鑫源就有种隐隐的担忧,萦绕心头。

只希望皇上不是引狼入室,否则这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这京城里可还有何特色之地?”殷娥不以为许,温婉一笑,继续问道。

三个人,她在不开口,这气氛就太过诡异了。

“踏青,游湖,上香,听书,不知娘娘喜欢什么?”独孤鑫源轻声答道。

“公子,慢走。”只听得墨水居的方向传来声音,独孤鑫源眼神不由看向独孤韵,想来青姨要走了。

“听书吧,就不知这说书人会说怎样的故事?”想来想去,殷娥还是对这个感兴趣。

毕竟,踏青和游湖,都不可避免的考虑到行程以及安全问题,还有上香这种事,最好还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好,皇上乃万金之躯,还是不要轻易踏足佛门。

“公子,小心。”就听得外面传来一声惊呼,独孤鑫源人已经窜了出去,只看到一个清瘦弱小的公子正扶着楼梯口的栏杆,好似在隐忍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一个莽莽撞撞的小丫头正忙不迭的道歉,清脆的声音却让人闹脑目一清。

而四个身影已经两前两后的把小丫头和那小公子隔离开来,担忧的看着站着不动的公子。

“翠儿,你慌慌张张的要去哪里?”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青青煞白的脸上扯出笑容。

肩胛处已经渐渐透出血红,正在愈合中的伤口撕裂了。

“夫人,原来是您啊……啊!夫人你流血了。”定定的看着叫她名字的青青,翠儿恍然大悟的叫出声来,可是在看到那血红的肩头的时候,大惊小怪的喊道。

听到这里,独孤鑫源可忍不住了,直接冲到了青青的面前,看到青青那煞白的脸色,在看到肩头的血红。

“滚。”一把抱起青青,独孤鑫源就要往外冲,却被翠儿给挡住了。

“对不起,夫人,是翠儿撞伤夫人的,就让我家公子为夫人包扎伤口吧,这边来。”虽然独孤鑫源的话让小丫头有些委屈,可是这下,她好不容易见到了青青,她怎么也不能让夫人就这么不见了,更何况,去济民堂也算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公子,快出来啊,翠儿闯祸了。”只见翠儿拉开嗓门一喊,西门无恨的脸庞无奈的出现在了青青的面前,却在看到青青的脸色时候,神色一肃,带领着独孤鑫源离开了。

一直陪伴在青青身边的四个侍卫却是没有接到青青的命令之前,不会擅自行动的,只要在未危机小姐的生命安全之前。

否则,擅作主张的结果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坐在雅间里的独孤韵,只能按耐住自己心中急切,听着脚步声的远离,受伤,怎么会受伤的?流血了?

想到这里,独孤韵狠狠的灌下一杯酒,却无法平息心中越来越翻腾的担忧,翠儿,不就是那个小丫头。

他自然知道,独孤鑫源带着青青去了哪里?

可是,他不想见她,不想……真的不想吗?

不,他很想见她,恨不得她天天陪在他的身边,哪儿也不要去。

“皇上,臣妾有些累了。”看到此,容妃殷娥的唇角浮现了一丝笑意,不知是自嘲的笑还是讽刺的笑,他的心早就不再这里了,可是他却依旧坐在这里,这有何意义。

若是真要忘了一个人,特别是女人,作为皇帝,难道这点办法都没有吗?

何必如此的折磨,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来人,送容妃回宫。”独孤韵转头看向毫无倦容的殷娥,看着那唇角的笑容,有种被人看穿心事的恼怒,冷声吩咐道。

这个女人很聪明,可是却聪明得让人害怕。

“臣妾告退。”殷娥盈盈起身,在侍卫的护送下,返回了皇宫,一直未曾回头。

坐立不安的独孤韵,最终还是向自己的内心屈服了,直接带人前往济民堂。

进了济民堂,不意外的看到了独孤鑫源,以及就要跪拜的四个侍卫。

“出门在外,无需多礼,青青怎么样了?”独孤韵言简意骇的阻止了他们的行礼,却也告诉了他们,身份不能暴露。

“轩辕兄,好久不见。”西门无恨看到独孤韵前来,并没有感到意外,意外的是,这位夫人怎么会和这位贤王有所牵连。

“西门兄,再次叨扰,还请见谅。”独孤韵看着眼前的西门无恨,真诚的说道,可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担忧。

“哪里,是翠儿莽撞。”西门无恨笑言,转身寻找却哪有翠儿的影子,想也知道去了都里。

“夫人怎么会受伤的?”独孤韵把视线转到一旁站立着的四人,冷声问道。

他们是青青的贴身侍卫,他们就该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怎么会看着青青受伤,而他们却毫发无损。

“大哥息怒,青姨的伤要紧。”独孤鑫源当下截止了独孤韵的话,毕竟这里的人可还不知道独孤韵的身份。

“轩辕兄不用着急,夫人应该无大碍,先喝杯茶吧。”接过侍女送上的热茶,西门无恨劝慰道。

“多谢西门兄。”独孤韵走到屋中的位子上落座,而独孤鑫源和四个侍卫却都站在一旁,没有人敢座,独孤鑫源也坐不住。

要不是在外面,否则他看到青青身上溢出的血迹的时候,他就要问究竟怎么回事?

“蝉儿见过公子。”被翠儿匆匆带来的慕容蝉儿在看到独孤韵的时候,先向独孤韵见礼。

“慕容姑娘。”独孤韵温和的回到,看着翠儿那兴奋不已的神态,想也知道,她们出现在这里目的只有一个。

“表妹,你来了。”西门无恨看了看一旁的独孤鑫源,虽然想要介绍,可是在搞不清他们的关系之前,他还是选择了缄默。

就当自己也不知道贤王的身份,贤王独孤鑫源叫轩辕兄为大哥……思绪辗转间,西门无恨突然神情一凛,坐着的身子也一僵。

贤王的大哥,当今的皇帝轩辕皇,不就是之前的大皇子吗?

所有的迷惑一瞬间解开,这位温和的男子就是当今的皇帝,轩辕皇独孤韵,难怪他叫轩辕韵。

而那位夫人,与其年龄有着不符的身份的夫人,不就是轰动一时的奉天太后穆氏青青。

那么那位曾经救过表妹的男子,那个被夫人称为风儿的男子,不就是谁南王独孤行风。

难怪…当翠儿拿出那副画像的时候,他们当时的表情还是有了变化的,难怪,夫人的话好似总是话中有话。

原来都是在这里了。

不自觉间,西门无恨的态度间多了几分敬畏,知和不知,完全不同的心态。

他想放松,可是却放松不了啊。

“表哥……”看着神情有些怔愣的西门无恨,慕容蝉儿欲言又止,可是那忐忑中有着羞怯的神态,西门无恨已经了然于胸。

“表妹,你身体不好,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西门无恨不能挑明了说,只能如此说道。

“公子,小姐好不容易出来了,你怎么?”翠儿闻言一愣,清脆的声音已经不绝于耳的质问出来了。

“翠儿,带小姐回去,要是让小姐受凉了,有你好受的。”西门无恨心中暗叹,他怕的就是翠儿这不知轻重的丫头,扳起脸,沉声警告道。

“公子……”

“表哥……”

两双倍感委屈的眸子一同看向西门无恨,这让西门无恨不忍的避开,却又不能解释,只希望她们能机灵点。

只可惜,从未被西门无恨如此对待过的两人,愣是脑经转不过弯来,眼看就要泪湿眼眶了。

“公子,夫人的伤口已经缝合了,一个月内,夫人不宜用力,否则伤口再度裂开,就难愈合了。”正在这时,负责缝合伤口的大夫已经出来了。

“什么伤口?”独孤韵和独孤鑫源兄弟两异口同声的问道。

“如果老夫没判断错误的话,应该是狼咬的。”大夫的话,不止让兄弟二人一惊,就是西门无恨也没有想到。

泣然欲泣的主仆二人也是憋住了泪水,诧异的看向独孤韵。

“说。”这回,独孤韵就是想忍也忍不住了,怎么会是狼咬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怎么保护青青的,难道同恩府里会被狼袭吗?

如果不能保护主子,留他们何用?

“臣知罪,请皇上责罚。”四人没有一人辩解,全都跪倒了地上,直接认罪。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匍匐于地,主仆二人震惊不已的看着跪在身边的西门无恨,现在总算明白为何西门无恨要让她们离开了。

“护主不力,杖责一百,回府后自行领取口。”看着独孤韵阴冷的目光,独孤鑫源抢先说道。

他知道,既然人是青姨的,他们就无权干涉青姨的事情,这是青姨的原则,也是他们应该遵行的。

青姨没有要求过什么,没有挑别过什么,但是如果动了她的人,那将是她不能容忍的。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贤王。”四人叩头领罪,可是却没有看到独孤韵那眸子中闪过的怒意。

“下去吧。”自内室走出的青青,脸上还有着缝合时疼痛留下的苍白和疲惫,虽然他们的失职是因为自己,但是一百杖,并不足以要了他们的性命,若是她开口,反而会置他们于死地。

“是。”四人速速离开了已经被身着便装的御前侍卫团团围住了的济民堂。

“你就这么不想活吗?”独孤韵看到那煞白的脸色,虽然有着难以抑制的愤怒,可是更多的是心疼和怜惜。

她怎么能如此,他都如此的克制自己不去困扰彼此,为何她却如此的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皇上,小心青姨的伤口。”看着独孤韵大踏步的走到青青面前,双手用力的捏着青青的肩部,原本就煞白的脸色上更是冷汗淋漓。

可是自始至终,青青都没有吭一声。

“该死的。”听到独孤鑫源担忧的话语,独孤韵感受到了指尖的湿热,连忙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为自己的莽撞和不小心自责。

“这下,我想站也站不住了。”看着怒火难平的独孤韵,青青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素来给她一种笑面虎的独孤韵居然会如此的失态,还不顾身份的暴露,他真的是气到了。

不知是承受能力降低了,还是真的是失血过多,或者是她累了,她现在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眼一闭,身子就往前倒下。

沉睡还是昏迷,青青已经无从判断,只知道,终于可以睡觉了。

耳边响起的惊呼声,却一句也没有传进她的耳中。

“回宫。”独孤韵神情恐慌的抱起了青青,急速离去,跪了一地的济民堂的人们,他无从关顾。

脱离了皇宫的青青,再一次的回到了皇宫中,没有了自己的寝宫,直接进入了皇帝的寝宫,这不知是上天的玩笑还是生命的无常。

昏昏沉沉的青青,因为伤口感染,不可避免的发起了高烧,这温度一起,就延续了整整半月的时间,皇帝独孤韵衣不解带的守在一旁,整整半月。

刚长起的肉有迅速的没了踪影,本就瘦削的身子更是单薄的可怜。

太医院里的珍稀药草都进了她的肚里,可是好像没有什么用处,高烧反复,搞得整个太医院人心惶惶。

后宫里的女人们,却出奇的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动,都学乖了。

关于青青的事情,她们不知是见惯不怪了,还是已经学会了静观其变。

持续了大半月的生活,就在一刹那被打乱了。

群臣居然联名上奏,穆氏青青虽然已经废除了太后尊位,出了皇宫,此刻居然住进了皇帝的寝宫,并且由皇上亲自照顾,这样的事情,于情于理都不合规矩,更不合纲常,还请皇上保重龙体,让穆氏回到自己的同恩府。

容妃的一个建议,却也获得了朝臣的一致赞同。

虽然穆氏曾经贵为太后,但是和先皇之间并无夫妻之实,既然遗诏已宣,就相当于恢复了穆氏的身份,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身份。

她为皇室牺牲了半生,那后半生,理当受到恩遇,作为女子,她的下半生女庸置疑代表的就是为其找到一个良善的夫家。

此建议一出,群臣拥戴,并已经有朝臣拟定奏折请旨。

寝宫内的青青,依旧浑浑噩噩,寝宫外,已经是变了天。

独孤韵看着手中的奏折,听着耳边来自不同的义正言辞,苦口婆心的进谏,为青青至今未醒的担忧,朝臣的烦扰,让他的心浮躁难安。

为青青赐婚。

他是等到了这天,群臣请命认可的这一天,可是却不是让他纳青青为妃,而是让他把青青送进别人的怀抱。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把觊觎青青的人全都打下十八层地狱,让他们永生不得超生。

让他为青青赐婚,他会,但是让他把青青送进别人的怀抱,他做不到。

一纸告书,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奉天皇帝为穆氏青青,这个传奇一般的女子招选夫婿,但凡适婚男子都可报名参与。

奉天境内还处于蠢蠢欲动,却隐忍不发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到了万里之外的大同和楚国。

一个不为所动,一个却已经整装出发。

独孤韵,你就折腾吧?

你的算盘会如意吗?我又怎会让你如意?

银发在风中飞扬,看向奉天方向的狭长双眸闪烁着诡异的笑意。

奉天先后招婿,这是何等的奇观啊。

可惜,告示出了将近一个月,却无一人报名,这不禁让提议的官员们有些意外,更让他们担忧的是,如此下去,皇帝不更有理由把穆氏留在宫中。

虽说他们并非亲生母子,穆氏也没有与先皇有夫妻之实,可是,毕竟母子关系存在过,现在虽然已经真相大白,可是却也不合纲常啊。

再说,皇上对穆氏的心意昭昭,朝中上下无不有所耳闻。

难道,真要看着穆氏再进皇宫,重入后宫。

这可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的事情啊。

他们又怎能坐视不管呢?

无论如何,也得有人自愿的迎娶穆氏,而人选……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波涛暗涌,寝宫内的青青终于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反复无常的高烧也终于退了下去。

“青姨,喝水。”替代了独孤韵,守在青青身边的是独孤鑫源,这个自小就和青青走得近的孩子。

他的存在无人有意?

只因为他们之间并无异样的情愫,即使有,也不会影响到奉天的根基。

这世道就是这么的无奈,同样是兄弟,同样是男子,可是独孤鑫源享受到的待遇以及朝臣的宽容度就要远比独孤韵来的多。

“小老头。”任由独孤鑫源撑起她的身子,喝了杯中的温水,看着冒出胡渣的独孤鑫源,青青打趣道。

“青姨,你太过分了。”都不想,独孤鑫源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之后,体贴的帮助青青坐好之后,开口就是一句指责。

“呃……”青青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唇角,看着眼前这个发火的独孤鑫源,有些无辜。

她才刚醒来啊,虽然这一觉睡的好舒服,可是她才醒来啊,却不想就被骂了。

虽然对于独孤鑫源的指责她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却也让她感到有些意外和错楞。

“青姨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青姨每一次受伤,必然会引发高烧不断,难道青姨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青姨就不怕我们担心吗?青姨太过分了。”避开眼,不去看青青那有些无辜的眼神,独孤鑫源一股脑的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其实言语间流露的是对青青昏睡期间的担忧和惶恐。

就怕青青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第187章

“我肚子饿了。”眨巴着眼看着一脸愤怒和担忧的独孤鑫源,青青知道怎么让这小家伙熄火。

“来人,马上呈粥。”狠狠的瞪了一眼可怜兮兮的青青,独孤鑫源头一扭,对外面吼道。

这火发不出去,只能朝着别的管道发泄了。

“怡妃娘娘求见。”却在这时.宫外却传来了太监那拔尖的声音。

“不见。”独孤鑫源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他不想见那个女人,不,应该说这后宫里的女人,他谁都不想见,更不愿让青姨见到。

这些女人全都是一群表里不一,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阴险人物,虽然她们的所作所为在青姨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她们一群人就犹如那跳梁小丑一般,可是青姨才刚醒来,她们来了也只会打扰青姨的休息。

“怡妃姐姐,怎么站在这里?”还不等殿外太监搭话,宫外已经传来了另一道声音,这声音就连贤王独孤鑫源都有些避讳。

她的到来,不由让独孤鑫源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顾虑和担忧。

青青把独孤鑫源这一前一后的变化尽收眼底,只是放松身休靠在床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难道她真老了?

随便一个小毛病,随便一个小伤都能让她如此的狼狈不堪。

直接没有通报,两道身影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青青的面前,之前通报前来的怡妃冷千雪依旧娇颜如霜,而一旁的容妃殷娥在一身宫装的衬托下,更显得端庄大气。

有些人,天生就属于掌权者,这个殷娥就是如此。

不管之前,还是现在,她的存在都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她的存在,即使她极尽低调沉默,但是她本身的气场就足以让她的风华妖娆的铺陈开来。

“贤王殿下。”目光看向床榻上的青青,随即到了床旁守护的独孤鑫源。

淡淡的,没有卑微,更没有热忱,有的就是那么一句简简单单的招呼。

“怡妃娘娘,容女娘娘。”同样的话语,独孤鑫源的视线随即落到了来人身上。

“穆姑娘的身体可好了些?”容妃开口,人已经来到了青青的床边,波澜不惊的双眸直接看向虚弱的青青。

“多谢容妃娘娘关心,青姨久病刚醒,身休还很虚弱。”独孤鑫源看了一眼自从两个女子进来后,就一脸淡然的青青,代为回答道。

“醒了就好,穆姑娘生病的时间里,真亏了贤王。”容妃的一句话,似乎若有所指,这句话让在场的人听来,却听出了不同的意思。

容妃娘娘说话的时候,视线也别有意味的转向了独孤鑫源,这让独孤鑫源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大截,垂于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要是面前站着的是个男人,他一定让对方把这话吞下去。

只可惜,说这话的人是个女人,还是一个绝非善茬的女人。

担忧的目光转向躺在床上的青青时,独孤鑫源一愣,唇角随即笑开了。

床上的人儿,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梦乡,容妃的这话也不知有没有进入她的耳中。

一同看到的不止有他,还有巧笑倩兮的容妃,只不过当她看到那平静的睡容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全都僵住了。

“容妃娘娘,怡妃娘娘,待青姨醒来的时候,本王会转告青姨,两位娘娘前来探望青姨。”贤王独孤鑫源婉转的下了逐客令,可这里毕竟是皇宫,而这两个女人也都是这里的主人的女人,他不能做的太过分。

“还有劳贤王好生照顾穆姑娘,要不,就要辜负了皇上的一番心意。”

容妃娘娘殷娥很快就恢复了神态,继续说道,可是这和善的话语听起来就有种让人想揍人的冲动。

“多谢容妃娘娘关心。”贤王独孤鑫源微微垂首,不是尊重,而是借此来掩饰双眸中的怒火。

“贤王殿下,请转告穆姑娘,楚国殿下已经临近奉天,楚国朝阳帝是听闻皇上为穆姑娘招婿一事,特意为姑娘前来的。”虽然身为奉天轩辕皇的妃子,可毕竟是楚国人,更何况眼前的女子曾经一度是朝阳帝立后的人选。

“本王一定转达。”贤王独孤鑫源爽快的允诺到,朝阳帝的到来,他们早有所闻,只不过青青身边却被封锁了信息,怡妃今天来的目的,想必就是为了这个了。

没想到朝阳帝为了青姨,居然会舍得牺牲怡妃这么一个艳绝的棋子,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轩辕皇的妃子。

送走了两位来客,独孤鑫源的再次走回了床边,却看到原本该睡着的青青,正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源儿,你收留青姨吧,要不,青姨就被卖了,好不好?”青青开口委屈的说道,好似她就是那个任人宰害的可怜虫,那彷徨绝望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恰。

只不过,这一切都得不去看那笑意盈盈的双眸,只因为那里边,有的依旧是一潭的黑泉。

“能起身吗?”独孤鑫源虽然知道,这是青姨在转移话题,可是,看到那百年难得一见的柔弱表情,他又发不了火,只能闷闷的问道。

生青姨的气,怎么那么的憋闷啊。

青青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她现在浑身疲软,一点劲都没有,怎么起来啊。

“先吃东西,我去向皇上请旨,一会就带你回去。”端过宫女送上的清淡热粥,独孤鑫源说道。

只不过他的心中却还在思量,皇上能答应他的请求吗?

皇上会让青姨离开皇宫,至他的府上吗?

只不过,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会赖皮的青姨,他就算付出任何的代价,他都会满足青姨的愿望的。

兴许是饿久了,青青很快就吃光了这碗里的热粥,只感到困意再度席卷,懒懒的挪下身子躺平,看都没有看一旁的独孤鑫源,真正的进入了梦乡。

看着呼吸很快均匀的青青,独孤鑫源的心理不免担忧。

青姨前前后后快躺了一个月了,前段时间,时好时坏,让人紧张,可是后来却是青青嗜睡的厉害,每一次服了药之后,就睡,每一次喝了粥之后,也睡。

温度不在反反复复,可是,这嗜睡的毛病怎么越来越严重。

顾虑深藏于心,人却在为青青拉好被子之后,转身去找皇上去了。

“病好之前,就留在贤王府吧。”却不想.当独孤韵弄明白贤王独孤鑫源的来意之后,非但没有发怒不许,反而很快就答应了。

这让独孤鑫源又是意外,又是惊喜。

“多谢皇上。”独孤鑫源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多日来的阴霾也在脸上被欣喜给冲刷了。

埋头批阅奏折的独孤韵直到独孤鑫源离开之后,这才抬起头看向独孤鑫源离去的方向,波光未明。

萧一寒,没有想到,到了现在,你还不死心。

可是,想到即将到来的楚国朝阳帝萧一寒,独孤韵本就够烦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青青在楚国,曾经也引起了楚国动乱,朝阳帝为了她,曾经一度和雄帝对立,直至最后雄帝的屈服。

更让他心慌的是,青青留在楚国的时间里,对于萧一寒,她并不排斥,甚至还有些试图接受。

要不是,因为他从中作梗以太后的名誉接回了青青,此刻的青青搞不好已经是楚国的皇后。

而这次,诏书已下,一旦朝阳帝再度提起此事,他又该以什么理由拒绝?

如果把朝阳帝拒之门外,那么朝阳帝是否会连同墨良,一致针对于奉天,如果那样的话………想到这里,独孤韵再也坐不住了。

怡妃的到来,为的就是加强两国的联系,某种意义上达成共识。

可是,一旦这次因为青青的事情,打破了三国平静的表象,那么这些年,他所作的努力不就全功尽弃。

可是,让他把青青拱手让人,那绝对做不到。

就算墨良来了,他也不会拱手相送,更何况,是这半路杀出来的萧一寒,绝无可能。

可是,他该怎么做?

才能名正言顺的留下青青,又不得罪朝阳帝。

帝王的沉默,青青的离宫,这不禁让后宫的女人们猜测,皇上对这穆氏的态度是不是改变了?

毕竟,帝王之爱,又岂有恒久的。

为穆氏招婿一事依旧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可是却依旧报名之人察寥无几。

但是却也胜过无人敢报,不多久,报名之人的身份已经被查了个底朝天,祖宗八代全都如实报到了皇上的手里。

当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了独孤韵眼中的时候,独孤韵差点没丢了手中的资料。

独孤澈,这个一度远离朝堂的易亲王。

近愁远忧,独孤韵都想到了,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

只有一行字,易亲王独孤澈。

余下一片空白,可是这已经让独孤韵想到,当官员接到这个名帖的时候,该是何等的震惊。

论伦理,论年龄,论关系,易亲王无疑是天下最为合适的男子。

可是……别的男子,他可以想办法解决,可是皇叔,他又该怎么去处理?

他又怎么能去处理?

“传易亲王觐见。”放下了手中的纸张,独孤韵心烦意乱的命令。

这一瞬间,独孤韵感到似乎整个天下的人都在跟他作对。

可是,为何,最该有动作的大同却风平浪静?

难道墨良就没有听说过此事吗?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就连远在楚国的朝阳帝都接到了信息,相邻的大同又怎会没有消息呢?

越想越乱,越乱越烦,独孤韵的脚步不知何时已经走出了御书房,迈向了回寝宫的方向。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贤妃娘娘邱雪姬看着情绪烦乱的独孤韵,保持着一贯以来的乖顺姿态。”爱妃免礼,爱妃这是要去往何处?“独孤韵看着贤妃,随意的问道。”臣妾刚和荣妃,怡妃几位娘娘送穆姑娘出宫。“邱雪姬不卑不亢的回应道。

“她……可有好些?”独孤韵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问道。

目光却从贤妃的脸上转向了空中。

“大病初愈,有些虚弱,其他并无大碍。”贤妃说的是太医的原话,皇帝对这穆氏的情意,她算是自始至终的见证人,只可惜,皇上,枉他在深情,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和穆氏之间已经完全没有可能。

不说朝堂上下的反对声浪,就是穆氏也不可能会接受他的。

毕竟一个用爱和关怀为幌子,却将其利用到了极致的男人,一个女人又怎么会接受呢?

她是女人,虽然她并没有穆氏那样的胆略和胸襟,但是,她是女人,作为女人,她能理解穆氏的选择。

为了这个皇位,皇上注定要失去很多东西,包括情感。

“有空去贤王府看看,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从太医院送去。”有独孤鑫源的照顾,他本不用操心的,可是话还是忍不住出了口。

“臣妾遵旨,皇上放心吧。”贤妃只能把感叹藏在心中,温顺应答。

“爱妃陪朕一起用晚膳吧。”看了看天色,独孤韵开口了。

“不知皇上想在何处用膳?”贤妃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温和的问道。

“传膳至爱妃寝宫吧。”独孤韵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这个自从他当上皇帝以来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子,不管他多么宠爱于她,不管他如何的忽视她,在她的脸上好似都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难道自己的宠爱对她来说,就那么的不足轻重吗?

还是,她的心理根本就没有自己?

“最近,朕冷落了爱妃,爱妃不会怪朕吧?”想到此,独孤韵已经开口询问了。

言语间的歉意虽然是那么的微乎其微,但是这对于后宫里这些看着他仰鼻生息的女人们来说,却已经足够让她们动容。

“臣妾不敢,皇上日理万机,臣妾只希望皇上能保重龙体。”贤妃莞尔一笑,得体的说道。

这话在独孤韵听来已经再熟悉不过,可是为何,现在听来,却有着那么一种讽刺意味。

回到了贤王府的独孤鑫源,召集了府里所有人,把整个贤王府清理个底朝天,虽然没有多加修善,但是本来有些冷硬的寝房却多了几分柔和和素雅,青青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住进了独孤鑫源的寝房,而原本的主人独孤鑫源却住进了侧边的客房里。

早膳,午膳,晚膳,外加宵夜,茶点,一天内,全由贤王亲力亲为,足以相见,这客人对于贤王的重要性。

贤王府内,小巧雅致的凉亭也被重新打整了一番,随风飘舞的白纱中,隐隐躺着一个纤细的身影,没有骄阳的热辣,有的只是夏日里微风的轻拂,不见寒意,但是那身影上还是有着一件薄薄的披风,就怕这熟睡的人儿会再次受凉。

“请大夫去,注意了,可别让任何人知道。”思虑再三,独孤鑫源还是决定请大夫来看看,青青如此的嗜睡究竟是何因素。

如果是中毒或者是身体还有别的隐患,那么宫中的太医应该不敢隐瞒才是,怕就怕这其中有何隐情?

“是。”贤王的贴身侍卫领命而去,对于贤王的担忧和顾虑,早已不以为怪。

“青姨,源儿陪你走走吧,今儿个天气不错。”走进了凉亭,看着熟睡的青青,独孤鑫源收藏起担忧的神情,轻声的附到青青耳边说道。

果不出所料’没有反映,熟睡中的人儿完全不为所动,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语。

“青姨,青姨,醒醒。”手放在青青的肩上,小心的摇动着。

“你回来了。”睁开困顿的双眼,青青动都不想动,只是微微掀开眼帘,和独孤鑫源说道。

一个秀气的哈欠再次袭来,青青只觉得自己好困。

“青姨越来越懒了,在这么睡下去,青姨都快变成小猪了,青姨起来吧,源儿陪青姨走走逛逛。”独孤鑫源看着青青如此的困倦,虽然很不舍,但是却也不能就此看着青青一再的睡下去,在这么睡下去,他毫不怀疑,青姨会一睡不起。

“厄……好。”青青好困,但是用力的撑开打架的眼皮,看着亭外那明媚的阳光,她是好久没有走动走动了。

撑起身子,青青一连打了几个哈欠,就好像接连熬夜不得休息一样。

可是,这贤王府的人都知道,青青自打进入贤王府就是这个样子,还从未说作息正常过,连一日三餐,都是贤王准时叫醒青青,看着她吃下去,要不,还感觉她真不会饿似得。

独孤鑫源小心的扶着青青起身,搀扶着她走出了凉亭,虽然青青还不到让人搀扶的状态,可是看着青青这一步一哈欠的状态,他真担心,他要是不扶着她,搞不好,走着走着,青青都能睡着。

“饿了。”却不想,青青没走一会,就摸着肚子看向了他,好似他没给她吃饭一样。

“想吃什么?”独孤鑫源莞尔,看着这样有些娇憨的青姨,唯一让他放心的就是青姨的胃口感觉不错,要不,他还真是担心啊。

“都行。”想了想,还真想不出想吃什么东西,反正只要是吃的,她不挑食的。

“上点心吧。”独孤鑫源不用唤人,就已经吩咐了,因为他知道,有人会去做的。

青姨的四大侍卫可是在领了一百杖之后,带伤就回到了青青的身边,只不过,没有青青的吩咐,他们是不会露面的。

却不想,还未等点心上来,青青就感觉胃里一阵波涛暗涌.一口酸水抑制不住的涌出喉咙,随之带来的辛辣感,让她弯腰半天,直不起身来。

“青姨,你怎么了?”独孤鑫源这下可吓到了,难道青姨真的中毒了?

“肚子饿。”接过独孤鑫源递过的水,漱了漱口后的青青,慢慢起身,无辜的看向独孤鑫源,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肚子一饿,只要没东西吃,就会有种想吐的感觉,但是只要肚子饱了,就没事了。

“我这肠胃可能被中药给搞坏了。”想来想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伤病前后,她喝下了那么多的中药,估计是胃给弄坏了。

“我们先坐一会。”看着鼻头和眼睛都有些泛红的青青,独孤鑫源扶着她走向路边的石凳,心中却在想,这大夫怎么还没到。

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现在最相信的还是大夫的话。

“先喝点水吧。”递过温水,独孤鑫源只希望这能让青青好受些。

心中却在想,这王府里的厨子怎么动作那么慢啊。

“不要,看到就恶心。”青青一脸嫌恶的撇开头,说道。

她现在就想吃东西,肚子空着在喝水,她保准吐出来。

“赶紧去厨房看看,怎么回事?”独孤鑫源头都没转,就吩咐到。

“已经快好了,请小姐稍候。”其实没等独孤鑫源吩咐,他们就已经去看过了,只可惜厨子为了让小姐吃到新鲜的点心,全都现做,所以就慢了点。

“难道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吗?”青青也知道这需要时间,可是她真的受不了了,这胃里一直翻腾,搞的她好难受。

虽然不是无法忍受,但是估计是这莫名其妙的毛病搞得她有些难以适应,她只想立马让肚子饱饱的,然后让这见鬼的毛病赶紧消失。

“小姐,王爷,点心好了。”不等府里的侍女送来,周阳已经端着香气弥漫的点心来了。

“这是菊花茶,小姐解解渴。“同时递到青青手里的还有一杯温润的菊花茶。

一口点心,一杯温茶,青青总算是等到了。

“青姨,慢点。”看着青青这可以称为狼吞虎咽的阵势,独孤鑫源感到好笑之余又有些担心。

这样的青青,太过反常了。

终于,在一盘点心和一壶温茶全数进入了肚子里后,青青终于满足的伸了个懒腰,之前的不适症状也一扫而光。

“现在还难受吗?”独孤鑫源看着一脸满足的青青,虽然已经看得出青青已经感觉不到不适,但是还是有些担心。

“肚子饱了就没事了。”青青憨憨的摸了摸有些胀的肚子,刚才吃太多了。

“陪我走走吧。”这下真要走动走动了,要不,这肚子里的东西都不好消化了。

“青姨怎么了?”看着青青皱起的眉头,独孤鑫源还是保持这搀扶她的姿势,问道。

难道她又感觉哪里不舒服了吗?

“吃太多了,肚子胀。”青青闻言,看向独孤鑫源,淡淡说道。

无语。

独孤鑫源陪着青青就这么闲散的漫步在王府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而四大侍卫也再次没了踪影,只不过在听闻青青的话的时候,眉头皱了皱,有种想笑却又不敢笑的感觉。

只是,这小姐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该不该向主上禀报?

只希望贤王找了的大夫能给个明确的说法,否则……走了一会,青青的腹胀感,慢慢的消除了,人也感觉有了些精神,虽然在太阳下,很想睡觉,可是她还是坚持着。

她也知道自己最近的状态有些反常。

她不能在任由这种状态发展下去了,要不,搞不好什么时候命丢了还不知道呢?

以前的她不容许任何人靠近自己的,就算睡着了,她也能感受到气息,可是最近的她完全就是感知麻木,别说靠近了,就是在她的身边呆了半天,只要她睡着了,她完全不知道。

就连醒来,每一次都是独孤鑫源摇她,她才会醒过来。

“源儿,你说,青姨是不是老了?”想来想去,青青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归结为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的生理机能衰老了。

她这样子还真像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年人一样,或许更甚。

虽说,现在的她也才二十五岁,可是,两世为人,她也该半百的人了。

搞不好,真是出现了什么解释不清的状况了。

“青姨今儿个怎么了,怎么会发出这种感叹?”独孤鑫源有些诧异,脸上也的神色也有些凝重,难道青姨自己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吗?

“你看我现在像不像快行将就木的老人家啊,一天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还老感觉困。”青青虽然这么说,可是却没有对此感到害怕,很坦然,只不过,话语中多少有些萧索。

“青姨胡说什么呢,青姨年纪轻轻,怎么就同那…….以后不许胡思乱想,源儿不知道,原来青姨也是这么一个……女人。”独孤鑫源虽然口中斥责,可是心中却更加的凝重了。

虽然他如此的斥责青姨,可是现实情况,却明显的告诉他,这里边一定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他必须得查清楚。

难道是之前青姨所中寒毒还未清除干净,还是又有人下毒谋害青姨。

如果真是那样,他一定不会放过凶手,不管是谁,就算是他,他也绝不会放过他。

想到这里,独孤鑫源的双眸中闪现了恨冽的神色,杀意也随之外露。

“好小子,长大了,敢这么跟青姨说话了,真是欠揍。”青青闻言,站定了身子,手指勾起,一个暴栗狠狠的敲在了独孤鑫源的脑门上,随后双手叉腰,还真像一个悍妇。

“老人家可没青姨这劲头口,”摸着疼痛的额头,独孤鑫源嘀咕到,身形还缩了缩。

感觉就像被人欺负了,却又不敢抵抗的小可怜一般。

“还敢顶嘴,看我今天不收拾你,你真把青姨当摆设了。”却不想,青青一听,声音顿时拔高了,作势就要在出手修理独孤鑫源。

“青姨好像卖豆腐家的媳妇。”看到做茶壶状的青青,独孤鑫源作势有些怕怕的后退,可嘴里还是嘀咕着。

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传进青青的耳朵里,这下青青双眸中的火更甚了。

“小子,今天不揍你,你真当青姨是病猫了。”怒吼一出,人已经扑向了独孤鑫源,之前那昏昏欲睡的状态那还有啊,独孤鑫源一边闪躲,一边装作怕怕的,一边却小心的看着青青,就怕她不小心伤到。

只不过,看到青青这么的活力,他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些。

贤王府中,安静了多日,终于有了让人惊讶的活力嗓音。

看着青青和贤王的打闹,整个贤王府里的人,都瞪大了双眸,看着这嬉闹的两人,真是他们的主子吗?

可是,闭了闭眼,再度睁开,那两个人,那脸,那眉眼,那神态,分明就是他们的主子,那还有之前的形象啊,完全就是两个嬉戏的孩提一般。

这样的他们,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小姐和王爷,而是两个真心感受快乐的人儿。

不像长辈和晚辈,倒像是姐弟,更甚是兄妹,谁叫看到的人,都看得出是贤王一直在让着小姐,而小姐还得理不饶人的紧逼着贤王。

“青姨,我的脸毁了。”就只见贤王蒙着左脸,一边闪,一边嚷嚷。

“没事,毁了还有半边脸,就靠这半边脸,源儿依旧能横扫天下。”青青感到有些累了,站定了身子,边喘息,边说到。

她根本就没有用力,那小子还真会装。

喘息未定,青青却感觉腹部隐隐作痛,眉头一皱,难道是那东西在作怪。

想到那疼痛,青青就真想昏睡不醒。

“怎么了?”看着青青微微弯曲的腰腹,独孤鑫源担忧的问道。

闹归闹,青青的一举一动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肚子疼。”青青也不隐瞒,直接用袖口擦了擦额头渐渐凉却的汗水。

“回房吧。”独孤鑫源直接就抱起了青青,才刚松开的眉头再度紧皱。

“源儿,我要沐浴更衣。”青青也不客气,任由独孤鑫源把她抱回了寝房,她现在想的是,把这一身的汗水洗去,也好忍受接下来的折磨。

“青姨,稍等。”温柔的把青青放到了屋子中的凳子上,独孤鑫源走出了寝房,不一会,大大的浴盆被抬进了房中,热水也被送入。

没等青青吩咐,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了,她们都知道,她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伺候着。

好像休息一会,这肚子的隐痛也慢慢缓解了。

青青快速的洗去一身的汗水,换上了干净的衣裙,等待这那非人的疼痛袭来。

擦拭着头发,青青有些莞尔,怎么这感觉就像等着上刑场一样,真是怪异。

“青姨,好了吗?”门外传来了独孤鑫源的声音。

“进来吧。”看了看自己的装扮,青青对着门口说道。

“青姨,源儿想请大夫确诊一下,青姨的伤口是否痊愈了,可好?”虽然大夫已经站在门外,等候吩咐,可是独孤鑫源还是首先征求青青的意见。

虽说自己是好意,可是他却不想让青姨觉得自己不受尊重。

“进来吧,看看也好。”青青当然明白独孤鑫源的心意,虽说之前一直有太医,但是在独孤鑫源的心里,那些太医还没外面的大夫来的可靠吧。

顺便,她也可以让大夫弄点止疼之类的药,虽说不想喝药,但是她更不想忍受那非人的折磨。

“草民拜见王爷,小姐。”只见一个胡须花白的精瘦男子进来了,他的身上还背着一个青青并不陌生的药袋。

“免礼,好生为小姐看诊。”贤王独孤鑫源脸色平和,但是话语中却有着让人敬畏的深沉。

“恕草民斗胆,还请小姐伸出右手。”只见老大夫从药袋中取出一个类似枕头一般的东西,放到了青青身边的桌上,示意青青把手放上去。

老大夫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该有的程序,独孤鑫源却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了青青的身后。

只见大夫把手指搭在了青青的脉络之上,闭眼号脉。

半晌之后,大夫突然双眸圆睁,惊诧的看向青青,随即又再次认真的诊脉。

他的举动也让青青和独孤鑫源面面相觑,一种似乎是不详的感觉也袭上心头。

独孤鑫源的双手不自觉的放到了青青的双肩上,微微用力,示意她不用紧张。

可是却浑然未觉,他的表情要远比青青本人来的凝重。

青青释然一笑,已经经历过生死的她,对于此已经释然,就算做不到静如死水,但是却也能处之泰然。

“请王爷恕罪,否则草民不敢妄言。”在终于确诊之后,老大夫却跪倒了独孤鑫源的跟前,直接请罪。

而这更让独孤鑫源的担忧更甚了,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青青捏了捏双肩上的手,让他放松。

“大夫有话尽可直言,王爷不会降罪于你的。”青青开口了,既然是自己的身体,她也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说。”独孤鑫源从青青身后走到一旁,沉声命令到。

心中的弦却紧绷到了极致。

“小姐有嗜睡迹象,刚才出现腹痛,是因为小姐之前用力过度,动了胎气所致。”大夫牙一咬,还是把结果说了出来。

就算是他再也走不出这王府大门,作为医者,他还是得把真实的结果告诉患者。

“什么?”这下,惊诧出声的是青青了,独孤鑫源则是惊愣的看向青青,好似在询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的青青一直是在皇宫里,难道……可是,如果真是那样,那个人也太无耻了,既然已经有了事实,为何却又要把青青送出皇宫,远离自己。

难道,他连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吗?

却不知,他的想法却远远偏离了事实。

“小蛆身休赢弱,体质偏寒,恐有滑胎迹象,还请小姐小心保重身体,一旦出现意外,不止胎儿不保,就是小姐也有性命之忧。”既然话已出口,大夫索性把该注意的也全都说了出来。

该说的他说了,该提醒的他也提醒了,至于怎么处理,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源儿,确保今日之事,绝不透露半个字。”青青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大夫,清冷的命令已经出口了。

在还没有反映过来,这肚子里有了孩子是一种什么感受?

第一反应,她就已经做出了理智的决断。

“青姨放心吧。”独孤鑫源沉声答道,人却已经走出了寝房,虽然之前请大夫已经很保密,但是他还是要再确认一下。

也趁这个机会,他要好好冷静一下。

青姨有孕了,可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青姨要怎么处理?

如果这个消息一旦传出……独孤鑫源想都不敢想象,那将会是何等的景象。

“两个选择,一个是死,一个是活。”青青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大夫,虽然知道他无辜,但是她必须保证这个消息不能外泄,一旦外泄,这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她不在乎别的,但是,手心放到小腹上,这里有了她的孩子,她自己的孩子,她绝不容许任何人威胁到她的存在.绝不容许。

“任凭小姐发落。”老大夫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称为小姐,可是能够住进贤王府,又让贤王如此礼遇的女子,又会是谁?

虽然他是老百姓,但是这样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称呼小姐,却身怀有孕,这不管是从女子的声誉来说,还是这孩子的由来,都是不得为人知的秘密啊。

而他却知道了,他刚诊断出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远离京都,不得擅自进入京都,如果想活命的话,今晚之事,闭口不提,包括你的家人,否则,我也保不了你。”青青看着眼前的老大夫,她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他却是第一个让她知道有孕的人,也算是孩子的第一个知情者,她不想让这无辜的鲜血亵渎了孩子。

“谢小姐不杀之恩。”老大夫这下却一反镇静的神态,感恩涕零的连叩数头。

他知道,这事的后果,正因为知道,当他得知自己还有生存的机会的时候,他有了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来人,把老先生和其家人一同护送出京城,其中不得有任何闪失。”

青青声音微冷,希望这一切不会在现意外。

否则……今晚之事,不知要沾染上多少鲜血,牵连到多少无辜的生命。

“你们四人一起去。”稍加思索,青青动用了身边的四大侍卫。

“是。”从角落里出现的四个男子,面色凝重。

自始至终,他们一直都在,这发生的一切,他们当然也清楚明了。

“小姐稍等。”跪在地上的老大夫,迅速提笔写下了方子。

“去吧。”拿着手中墨迹未干的方子,青青坐着一动也不动,独自一个人静静体会这突然的意外。

孩子,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想到孩子,青青的脑海中不由浮现了襁褓中小小的墨良的样子,是不是也是那个样子。

可是,感觉墨良都还小,他却也要当爹了,这好像有些怪怪的。

可是,一想到那软软的,无害的小家伙,青青的唇瓣就不自觉的翘起。

“青姨……”去而复返的独孤鑫源看着独自微笑的青青,想要问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源儿喜欢小孩子吗?”看着神情有些怪异的独孤鑫源,青青的问题让他错愣之余还是错愣。

“不知道。”怔怔的看着笑的很温暖的青青,独孤鑫源老老实实的说道。

他不知道小孩子是什么样子的,也不明白小孩子代表了什么,但是看着青青的神情,感觉很祥和,很踏实。

他觉得,这样就很好。

“我都忘了,源儿还是孩子呢。”蒙着嘴,青青笑开了。

“青姨,源儿不小了。”听到这话,独孤鑫源下意识的就反驳到。

“听好了,以后不许惹我生气,我要保持愉快的心情,这样的话,宝宝才能平平安安的长大。”青青一本正经的交代到,人已经走向了床边,现在弄清楚了事实真相,她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得吃好睡好,还有要适当的锻炼。

要不就会像穆姐姐一样,生产不顺的话,会很伤人的。

她要健健康康的孕育宝贝,健健康康的照顾自己的孩子,看着孩子茁壮成长“等下。”看着青青就要躺倒床上,独孤鑫源赶紧拿来干布,为青青打理还在潮湿的头发,动作很是轻柔,就怕一个不慎就会惊扰到青青一样。

“从今儿个起,杜绝一切访客。”这怀孕可不比其他的,这肚子一天天地长大,除非她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否则迟早有一天会泄漏出去。

她得想想,该怎么处理?

“青姨放心吧,源儿知道该怎么做。”独孤鑫源为青青弄着头发,心中也在思量该怎么做。

至于,这孩子的父亲,他想问却又开不了口。

他知道,如果青姨想让他知道的话,自然会告诉他,可是……看了看一向淡漠的容颜上出现了恬淡的笑容,独孤鑫源把这个问题还是埋在了心中,不管父亲是谁,只要青姨开心就好。

被青青派出护送大夫一家的四大侍卫这下,却在眼巴巴的等着主子传来的回信。

看着身边这老老少少一大家子,他们的存在迟早会威胁到小姐的存在,可是……既然小姐让他们护送出去,他们就必须照做,只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他们最终的决定还是等待主子的命令。

毕竟这小姐肚子里的可是他们的小主子,是未来的大同帝君。

没等到主子的命令,却等来了一批人马,直接替代了他们,带着大夫一家老小踏上了远行的征程。

他们已经知道怎么回去复命了。

生活依旧继续,平静却越来越远离,这下风波刚平,那里楚国的朝阳帝却已抵达了帝都。

轩辕皇率领群臣,共迎朝阳帝的到来,当那霸气十足的男子踏进奉天帝都城门的那一刻,全城欢呼,夹道欢迎的禁卫军把百姓隔在了道路两旁,却隔不断他们好奇的目光。

也只有如此盛事的时候,百姓才能有幸瞻仰轩辕皇圣颜,而这次,还连带有着楚国的朝阳帝。

风格迥异的两个帝王,一同矗立在街头的景象,真可谓是千载难逢,就算是冒着被砍头的危险,百姓们也不时的看向两位帝王。

温文儒雅的轩辕皇,霸气凌然的朝阳帝。

一刚一柔,却有着毫不逊色的强大气场。

同为帝王,他们都有着让人不敢亵渎的天威。

简单的致辞,让百姓惊鸩一瞥的神韵,足以让百姓们兴奋许久。

这奉天的帝都也随着楚国皇帝的到来再次迎来了舆论的热浪。

帝都的衙道上也因为有了楚国人士的来往而更加的热闹喧嚣。

贤王独孤鑫源却难得的逃过了这繁琐的事物,闲逸的呆在府中,陪着青青。

“青姨,皇上下旨为青姨择婿,听说已经有了人选,青姨不好奇吗?”

闲来无事,饭饱之后的两人走在府中,青青白净的脸庞因为这烈日的照耀而多了红晕。

“选谁重要吗?”青青不答反问,因为不管选谁,都不过是一个幌子,她有何必操心呢。

独孤韵又怎会让此事假戏真做呢,如果那样了,独孤韵也就不是轩辕皇了。

“也是,青姨喜欢儿子还是女儿?”独孤鑫源也觉得这问题没多大意思,随即转移了话题。

“养儿子怕欺负人家,养女儿怕被人欺负,还真是矛盾。”没想到,青青沉思过后给出的答案却是这么一个让独孤鑫源有些诧愣的答案。

狐疑的目光看向认真思虑的青青,这真是那个在他心目中,屹立不倒的青姨吗?

第188章

“青姨,皇上派人来有请青姨出席为朝阳帝举办的宫宴,青姨想去吗?

如果不想去的话,我去向皇上说去。”傍晚时分,独孤鑫源看着睡眼朦脑的青青,看着她那难以撑开的眼皮,虽然转达了圣意,但是却也把自己的心意给表达了出来。

现在的独孤鑫源,就是不放心青青走出这贤王府,更何况是去那个狼虎之地。

“怎能不去,既然故人前来,不去说得过去吗?”懒懒的撑起身子,青青捏了捏自己的肩井穴,酸痛感顿时让意识清醒了很多。

“难道……”独孤鑫源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这孩子是……“想什么呢,娃他叔。”青青看着独孤鑫源那太过明显的狐疑神态,不由感到好笑。

“娃他叔?”独孤鑫源的脑子里一时转不过来,那究竟是谁?

难道真是皇上?

想到独孤韵对青姨的态度,虽然之前就有所猜测,但是真正知道的时候,却还是有点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不舒服。

“帮我看看,今晚穿什么合适,你就一直陪着我吧。”看着独孤鑫源那明显有些迷茫和不爽的神态,青青没有过多解释,话已经到了这份上了,他还不知道,那也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然而,青青却不知,一向不算笨的贤王,却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没有转过弯来,导致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悔恨终生,却又无力挽回。

“去呆一会,就请退吧,要不,青姨的身体可能会受不了。”看着总是倦意浓浓的青青,想到那杯光盏影的宴会场景,独孤鑫源就觉得青青会不舒服。

更何况,青青一旦露出任何的不适出来,必然会招来太医,到时候,一切可都暴露了,这可不行。

他却没有细细思量,如果他想的是真的,青姨怀的孩子真是独孤韵的,被太医知道,不是更好吗?

最少,独孤韵也能给青姨一个交代不是吗?

可是,此时的他想到的只是,青姨不喜欢皇宫,不想让人知道这个秘密,包括轩辕皇独孤韵。

而他是除了大夫之外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青姨对他的信任让他有责任一定帮青姨保守好这个秘密。

“嗯,一切有你,不是吗?”看着一脸担忧和凝重的独孤鑫源,青青轻轻松松就把问题丢给了他。

既然有人愿意承担起照顾她的贵任,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整个奉天,独孤鑫源是唯一一个和她过于接近,没人发出异议的人选了。

“青姨放心吧,一切有我。”听到这话,独孤鑫源腰杆一挺,头一抬,一种光荣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这件粉玉纱裙不错,不薄不厚,又能提脸色。”就只见独孤鑫源认真的为青青挑选着衣裙,那神态完全不亚于他接手的事务,只不过多了一份喜悦和光彩。

“对了,青姨先换衣服,我出去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独孤鑫源速速离开了青青的视线。

“来人。”青青看着离去的独孤鑫源,莞尔,独孤鑫源再怎么样,在她的面前还是一个孩子啊。

不过感觉只有在这样心性的人儿面前,她才能如此的放松和随意。

“更衣。”看着小心进入的两个侍女,青青站起了身子,任由她们打理。

虽然不喜欢被人捣弄,但是现在的她还真是四体不勤啊。

“小姐,好了。”直到侍女的声音响起,青青才有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她居然不知不觉又开始打盹了。

虽说这症状很正常,可是却也太夸张了点,青青使劲的睁大眼睛,看着镜中的人儿。

粉红中有着淡淡的肉色,熟悉的容颜,在这柔和的色彩下,映衬的更加的云润,黑云般的长发,被梳成了云髻,同色的发带缠绕于发髻中,眉眼之间有着一种让人望而心静的恬淡和满足感,要不是那眉眼太过熟悉,青青真要以为自己看到了别人。

只因为,那不自然之间流露的风韵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出神。

这样的装扮,让她好似瞬间年轻了,也漂亮了。

“青姨,这是我让厨房给青姨准备的点心,一会要是饿了,就可以拿这个来充饥,要不到时候,肚子饿了,一时吃不到东西,青姨又该难受了。”

匆匆离去,疾步而来的独孤鑫源手捧着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新鲜点心进来了。

在看到他到来的时候,两个侍女已经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把这空间留给了两位主子。

当独孤鑫源看到转身的青青的时候,眼神中毫不掩饰的闪现惊艳的神色。

“这样不好。”却不想,出人预料的却是独孤鑫源说出的话。

“不好看?”青青也觉得有些意外,这身装扮,就是自己也觉得很好啊,更何况,独孤鑫源的眼神已经很真实的告诉她了,这样很好啊,但是他怎么又说不好了呢?

是不是怀孕真能让人变笨了?

青青突然有这种感觉,要不她怎么会想不透独孤鑫源这话的意思。

“启禀王爷,卫国王来了。”就在独孤鑫源想着怎么让青姨换套衣裙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让他意外的通报声。

“峥儿回来了,他不是在边关吗?怎么就回来了?”青青脱口就出的话语把独孤鑫源心中的疑惑给说了出来,相视之后,目光齐齐看向了门口。

如果真是独孤云峥回来了,自然不会等独孤鑫源的通传,应该会直接过来的吧。

果不其然,不一会,只见一个笔挺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一身黑色修身长袍,彰显了独孤云峥无穷的力量。

古铜色的肌肤也体现了他军人的身份。

“青青……好美!”站定身影,看向青青的眸光中同样的闪现了惊艳,赞语也脱口而出。

而这却让一旁暗自窃喜的独孤鑫源顿时黑了脸,原本他还想,好了现在卫国王回来了,有了他,保护青姨就更有力了,却不想,才回来的二哥就把他刚要执行的计划给搞砸了。

“真的?”青青心头一喜,不过想起独孤鑫源刚才的话,有些不确定的看了一眼脸色臭臭的独孤鑫源之后在看向了独孤云峥。

“我从不骗青青,怎么了?”独孤云峥自然没有放过青青眼中的疑惑,以及独孤鑫源那投递过来的有些抱怨的眼神。

“源儿,你眼睛有问题。”青青起身,乐呵呵的同时,道出了一个结论。

“二哥的眼睛才有问题呢,这么难看,怎么会美?”独孤鑫源大步走到独孤云峥的身侧,手指不留痕迹的掐了一把独孤云峥的后背,不满的为自己瓣解。

独孤云峥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但是有一点他却肯定了,那就是此刻的青青是很美,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个就连一直嚷嚷的独孤鑫源也承认,只不过,他为何一定要青青换衣服,这其中应该有原因吧?

“王弟说的不错,乍看之下确实很美,不过似乎还不能把青青的有点凸显,我看还是换一套的好。”思绪翻转间,独孤云峥似乎已经明白了,独孤鑫源为何如此的原因。

青青本就不是一个热衷于装扮的女子,如此装束,应该是为了朝阳帝的到来吧。

想到那狂霸帝王萧一寒,独孤云峥也觉得这一身装扮不合适,搞不好,还让那家伙以为青青是为了他刻意装扮的呢。

不好。

“不好?没有关系的,反正我只是去一会就走,只要不丢你们的脸就行。”狐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扮,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和黯然,毕竟作为女子,听到别人的赞美无疑是让人愉悦的,但是转念一想,她觉得好就成。

“那怎么成,这可是为了迎接楚国皇帝特设的宫宴,青姨这么去,可是有损我奉天颜面的,我看还是换一套好了,二哥,你拿着这个,我重新帮青姨挑一套衣服。”独孤鑫源马上开口说道,此番说辞真可谓是顺口而就,理由充分啊。

“青青就不要辜负了王弟的好意,就由着他吧。”看着独孤鑫源这唱作俱佳的表现,独孤云峥有些想笑,但是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劝说着青青。

他怎么越看,越觉得青青很美。

似乎有什么改变了,可是看看那容颜,一切依旧,就连那肌肤上也好像未曾涂抹任何的脂粉。

究竟那里不一样了?

细细看来,独孤云峥发现,青青整个人少了疏离和淡漠,多了几分由内而外的暖意。

不大爱笑的唇角也总是洋溢着幸福甜美的笑容。

这就是最大的不同和青青变美的由来吧,就因为这份改变,让青青整个人感觉有一种朦胧而柔和的光芒,让人目不转睛。

“怎么了?真的很丑吗?”感受到了独孤云峥的审视,青青有些不自在了,不由的拉了拉身上的群衫,疑惑的问道。

“有点。”独孤云峥收回视线,深色不变的答道。

正忙着挑选衣服的独孤鑫源一个激灵,没想到独孤云峥这么严肃的人说起瞎话来,这么的有板有眼。

“我就说源儿的眼睛有问题了,这套衣服也是他挑的啊。”青青这下可是很不高兴了,不满的看了一眼独孤鑫源的后背,嘀咕到。

“哦,这样啊,那我来为青青挑选吧,免得王弟又挑错了。”独孤云峥把手中还有余温的纸包放到了桌上,走到了独孤鑫源身边。

“就这个吧。”不约而同,兄弟两人一同指向一套淡青色纱裙。

这套算是这些衣裙里,最为朴素,也最为暗沉的衣裙了。

兄弟两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眼里闪烁的只有他们能够意会的笑意。

“青姨,穿这套吧,素雅,端庄,却又不失华贵。”独孤鑫源拿起这裙子,信口开河的说道。

“不错。”看到青青的目光转向自己,独孤云峥也符合到。

心中却在希望,青青穿上以后,可别骂他们才好。

这样的衣服,想要多出色,好像也不大可能。

“好吧。”看着独孤鑫源递来的衣裙,青青的脑海中除了诧异还是诧异,这颜色虽然是她习惯了的,但是要说真有独孤鑫源说的那效果吗?

难道,她不止变笨了,就连审美都出了问题了。

可是看独孤云峥的样子应该不会有假,毕竟独孤云峥可还没对她救过谎呢?

虽说独孤鑫源也不会骗她,但是想到这小子之前的反复,她还是觉得独孤云峥更为可信些。

没有传唤侍女,青青走进了内间,独自换上了衣裙,刚穿好,刚才为她梳头的侍女就已经出现了,为她换上了同色系的发带,很快就弄好了。

“怎么样?”当青青出现的时候,哥俩再一次的出现了惊讶的神态。

一扫之前粉色带来的柔和甜美,此刻的青青就像一只兰草一样,清新淡雅,光洁的肌肤在淡青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白净剔透,眉眼间展现的光晕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迷路的林中仙子一般,光洁神圣。

弟兄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眼神中有着只有他们懂的悔意和恼怒。

再换?

你去说?

你去?

……换什么都一样。

无声的交谈最后达成了共识,此刻的青青就像一块雕琢而成的美玉,即使再多的灰尘也掩盖不住她的光泽。

“非常美。”独孤鑫源几乎是言不由衷的发出了赞叹,只不过他的信用度好似已经降低了,青青把目光投向了独孤云峥。

“青青这么漂亮,我怎么从来没有发觉?”独孤云峥的话,让青青微微悬着的心放下了,他们的话她也就当成奉承话来听了,不会信以为真的。

“贫嘴,你们不用换衣服了吗?”青青笑斥,问道。

“青姨稍候,我们一下就好。”独孤鑫源拉着独孤云峥离开的同时,还不忘把点心塞到了青青的手中。

打开纸包,闻着这有些油腻的香甜味,青青惬意的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口中,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贪吃的小女孩,有些娇憨,又有些可爱。

“二哥,青姨大病初愈,不宜饮酒,因为长期喝药,青姨的肠胃也有些小小的问题,不能让青姨饿着了,要不青姨就会肚子疼的,晚上要是我脱不开身的时候,二哥可要盯紧了。”独孤鑫源直言不讳的交代到,虽然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但是他知道,独孤云峥不会拒绝的。

“知道了。”看着独孤鑫源这严肃慎重的模样,独孤云峥有些莞尔,也有些感动。

也就是有了他的照顾,青青才会活的那么的轻松愉悦吧。

当三人一同进入皇宫的时候,不由的又引来了无数的目光。

“青青,好久不见。”还未到宫宴的地点,一道并不陌生的声音已经传来。

站于青青两侧的兄弟俩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随着青青一同转身,面向来者。

“青青参见楚国皇帝。”此时的青青已经不是奉天的皇室成员,因而她也行了一个跪拜礼。

“独孤云峥(独孤鑫源)参见朝阳帝。”虽说不想看到青青如此的恭敬行礼,但是兄弟两人也没有办法,他们也恭恭敬敬的行了见面礼。

对面的人是皇帝,而他们也只是臣子,更何况来者是客,他们更没有理由无礼怠慢。

“青青快快起来,卫国王,贤王免礼。”一身紫色龙袍的萧一寒箭步上前,双手扶起了地上的青青,刚才虽然没有看到正面,但是他就是知道,这个人就是青青。

“谢皇上。”青青就着萧一寒的力道,站起了身子,坦然的看向萧一寒。

“看起来,你很好。”即使面对萧一寒,青青眉眼间的风韵依旧没有敛去,即使她的笑容已经收敛。

“是。”青青也不否认,直接承认了。

现在的她真的很好。

看着青青那毫不掩饰的幸福感,萧一寒的心中不知该是欣慰还是黯然。

虽然没有看向身旁的两位王爷,但是那总是有着防备的眼神却让他百感交集。

这里,有着她熟悉的一切,更有着如此呵护她的人,不止一个,她理应过得幸福。

“皇上看起来也不错。”青青看着现在的萧一寒,霸气不再外露,但是却更让人有着不敢亵渎的天威。

“此番前来,叨扰青青的地方,还请青青见谅。”箭一寒看着眼前的女子,以为自己会有很多想法的,可是当真正见面的时候,他才发觉,前尘往事全都化为了思念。

“皇上客气了,皇上此次前来,青青自当尽地主之谊。”恬淡的笑容再次浮现,脑海中想到的就是萧一寒曾经的真诚以待,至于其他的,她已经自动的遗忘了。

“皇上,请进吧。”看着两人这似乎没有休止的对话,独孤云峥跨前一步,侧身相邀。

“嗯。”萧一寒向青青示意之后,先行踏进了大殿中。

“青姨,累不累?”看着萧一寒走后,独孤鑫源小声的问道。

都在这里站了半天了,估计青姨也该累了。

“没事的,我还不至于那么娇弱。”青青莞尔,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柔弱女子一样,随时需要照顾。

“要是累了,困了就告诉我。”独孤鑫源继续交代到,他已经把照顾青青当成了现在最大的任务。

“知道了,老妈子。”青青看似嫌烦的抱怨到,可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青姨,坐这里。”进了大殿,先到的官员们已经起身站立相迎,看着独孤鑫源对青青如此的呵护备至,面面相觑的目光中有着意味不明的神情。

“青青,应该见过朝阳帝了吧?”还未等青青坐下,独孤韵已经开口了。

看着独孤鑫源和独孤云峥这伴前伴后的情景,他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知道,独孤鑫源可以算是对青青感情最为单纯的一个,可是想到他和青青那么的不避讳,他好多次都想派人去把青青接回来,可是总在最后关头,理智战胜了情感。

“回皇上的话,进来之前,就见到了。”青青缓步走到独孤韵面前,恭敬的答道。

目光也自然的看向了一旁的萧一寒。

“看到青青过的很好,寡人深感欣慰。”萧一寒低沉的开口了,虽然看到青青很好,很欣慰,但是却也对自己此行的目的有些担忧。

如果青青过的不是那么的好的话,或许他想要带走她,还有些可能性。

“青青,坐吧,你大病初愈,总站着对身体可不好。”独孤韵示意青青坐到他身边的位子上,这让青青有些微愣,倒是萧一寒神色不变。

“皇上,青姨都懒散惯了,让她坐这里,她会很累的,还是让她坐下座吧。”没等青青开口拒绝,独孤鑫源已经说话了。

要是让青青真坐上了那个位子,那意味着什么?

青青难免会再一次的成为整个朝堂的靶子,又一次被椎到风口浪尖。

“没想到青青越来越随性了。”萧一寒脑海中想到了青青在医馆时的样子,完全不同于皇宫中所见的她,那么的娇憨随意,还带着些些调皮。

那才是她最为真实的一面,而今脱离了一切身份的她,这一面也渐渐的显现了。

“让皇上笑话了。”青青算是承认了独孤鑫源的说辞,只不过没有明确的拒绝独孤韵,双眸却看向了独孤韵,只希望他不要为难自己。

“王弟就好生照顾好青青。”独孤韵又怎么会无视那看向自己的双眸中的隐隐请求呢,但凡青青想要他做的事情,他都会满足的。

只是,青青从未要求过他什么,他想为青青做事,却也没有那个机会。

“请皇上放心,臣弟一定尽心竭力,舍生忘死的照顾好青姨。”独孤鑫源这信誓旦旦的模样,让青青无语。

她还从未发现,独孤鑫源居然有如此搞笑的天分,照顾她,怎么搞的好像要下刀山过火海一样。

独孤韵和萧一寒也对独孤鑫源这慎重其事的模样搞的哑然失笑。

“青青告退。”和独孤鑫源回到了原来的位子上,翩然坐下,青青这才发现,这宴会里居然没有一个后宫妃嫔参加。

女眷好似就只有她一个而已。

环视了一眼现场,和几道躲避不及的视线碰了个正着,青青微微皱眉,她这下又成为焦点了。

随着现场的人员落座,手捧美酒菜肴的宫娥们娉婷而入,闻到那香味,青青顿时感到口中生津。

“青姨,少吃点,要不待会你又要不舒服了。”青青才开始吃东西,独孤鑫源已经开始劝告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手中的筷子却是接连的往她面前夹东西。

一直拿着的点心也放在了一旁,以便青青能随意的拿取。

所谓宴会,少不了丝竹艳舞,青青欣赏着翩翩起舞的美女们,口中吃着好吃的东西,感觉真是惬意啊。

却不知,在她欣赏别人的时候,她却成了别人欣赏的对象。

看着她那么愉悦享受的神情,看着她那津津有味的样子,让看到她的人都觉得面前的食物好似有了不同,让他们也多了几分食欲。

果不出所料,不一会,青青就觉得肚子胀的难受了,看了看身旁的独孤鑫源。

“我就说吧,难受了吧?”没等青青开口,独孤鑫源已经很自得的说道,那模样还真让青青有些郁率。

“让我们为朝阳帝的到来,共同举杯。”就在这时,场中的丝竹声突然停了,独孤韵已经举杯起身,共邀群臣。

目光有意无意的在青青身上逗留了片刻,而毫不意外的,闻言起身的朝阳帝箭一寒的视线也看向了她。

起身,手中已经塞进了一个杯子,只不过杯子里的是水而不是酒。

举杯,青青的目光看向在座的两位帝王。

“欢迎朝阳帝的到来,愿天下共荣。”随着独孤韵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齐声重复独孤韵的话,接下来的动作无疑是杯底朝天。

“寡人此次前来,一为促进奉天和大楚两国之间的友好往来,二为联姻一事而来,寡人听闻皇上为青青招婿,不知寡人能否有章迎娶青青,大楚需要一个皇后,一个能够和寡人并肩而立的皇后。”谁都没有想到,萧一寒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直接把这事提了出来。

这看似有些鲁莽,但是却也是最为把稳的事情,毕竟在这种场合之下,独孤韵并没有更好的理由来回绝朝阳帝萧一寒。

当然更不可能断然拒绝,如果那样的话,也就太伤两国之间的和气了。

更何况,青青此时确实还未许配人家,这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没有想到,皇上对青青一直念念不忘,关于青青的婚事,虽然由朕主婚,但是至于这夫婿人选,朕还是会尊重青青自身的选择,毕竟为的就是让青青幸福,毕竟青青为了奉天,失去的太多。”独孤韵似乎早就料到萧一寒会由此一处,时于此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把难题丢给了青青。

他相信青青不会选择萧一寒,如果青青愿意的话,她也就不会回到奉天,如果不愿意,那么这也是青青自己的选择,也不会影响到楚国和奉天两国之间的关系。

“多谢朝阳帝厚爱,此事能否从长计议,青青身体有些不适,能否先行告退?”青青面色坦然的看向上座的两位男子,适时的提出离开的请求。

“身体不适,宣太医看看吧。”独孤韵还没开口,萧一寒就先出声了。

之前就听闻青青大病初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太医来了,自然就明了了。

“多谢朝阳帝关心,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身体有点虚弱。”青青时萧一寒暖暖一笑,对于他的关心,表示感谢。

“累了,就回去休息吧。”独孤韵自然想到青青此话只不过是托词,但是看着萧一寒这么明目张胆的关怀和情意流露,他倒是赞同青青离开。

“多谢皇上,青青告退。”青青不卑不亢的行礼之后,转身离开,身后已经传来贤王告退的声音。

已经走出的青青,唇角不由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青姨,要不要轿子?”看着眼前并不算短的出宫路径,独孤鑫源问道。

“不要了,走走吧。”两人慢慢的走在出宫的路上,一路无语,可是青青却感觉很舒服。

夏日的夜风真的很清凉,少了白日的闷热,人的心也感觉静了好多。

“青姨喜欢朝阳帝吗?”走了不一会,独孤鑫源还是开口了。

看到萧一寒那势在必得的姿态,独孤鑫源很担心,如果青姨喜欢萧一寒,自愿嫁给他,那么他会祝福青姨的,问题是青姨现在有了孩子,那个人却还要把她送给别的男人,青姨的心里该作何感想。

现在的青姨应该会很难过吧?

就算心在痛,青姨也不会流露出来的。

“不讨厌。”青青自然的答道.那个男子,她讨厌不起来,或者是说,她不会轻易的就讨厌谁。

“青姨喜欢谁呢?听说皇叔也向皇上表明了心意,想要娶青姨。”独孤鑫源小心翼翼的窥探这青青的表情,就怕自己的话会伤害到青姨。

毕竟青姨的肚子里有着孩子,那个人究竟是谁?

真的是皇兄吗?

如果真是那样,皇兄又怎么会公开为青姨择婿呢?

越想越糊涂,搞的他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想了。

可是,青姨的行踪一直都很明朗啊,更何况,这时间上,青姨也恰好在皇宫里啊,青姨想要接触其他的男人似乎也不大可能。

“易亲王?”这下倒是让青青惊异了一下,那个记忆中像风一样的男子。

他怎么也会插上一手?

“这事情感觉越来越复杂了。”青青皱了眉头,喃喃到。

“别想了,上丰吧。”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出了宫门,独孤鑫源看着皱眉深思的青青,说到。

“算了,得过且过吧,我的脑子越来越不够用了。”青青索性真不想了,也不知是不是安逸日子过久了,她现在根本就不想动脑子,感觉想什么事情都好像想不清楚,朦朦胧胧的,好累。

“青姨越来越笨了。”看着青青这迷糊装,独孤鑫源也赞同的说道。

不知是因为自己长大了,还是真因为青青变笨了,他感觉记忆中的青姨可是一个什么都难不倒的人啊。

他却不知,有些东西,人的潜能都是被逼出来的。

有些时候,就算青青没有那个能力,但是为了生存,她也会学着去懂,去掌握。

而现在的她,似乎已经丢开了所有的包袱,她要过的也不过是平平静静的生活,那些阴谋诡计,感觉离她好远好远,远到她都无意去触碰,更无意去了解。

“你聪明,那你告诉我,皇上会不会把我指给易亲王?”青青听到独孤鑫源的话,侧目问道。

怎么感觉这独孤鑫源小家伙老是找她的茬,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

“皇叔应该喜欢青姨吧?”这个问题独孤鑫源不是没有考虑过,至于易亲王可能会喜欢青姨这也很正常。

毕竟他们之前有过很多的接触和了解,想要喜欢上青姨,很容易。

“呵呵,原来这就是比我聪明的体现啊。”青青对此嗤之以鼻,如果说易亲王不讨厌她,她会认可,但是要说喜欢,甚至喜欢到想和她过一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她可不会那么的不自量力。

这背后似乎有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再说,独孤澈应该知道,独孤韵对她一直都有种不同于其他皇子的情感,他这么做,无非是和当今的皇上做对,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做出这种有违常理的事情。

难道是……虽说不想了,但是思绪却自动的集中了。

“青姨,别想了,不管是谁?我想皇上都不会强迫青姨的。”独孤鑫源看着眉头紧缩的青青,出声安慰到。

“源儿,你想如果皇上知道我怀孕了,会如何处置我还有这个孩子?”

青青突然开口问道,这肚子会越长越大,想隐瞒似乎不大可能。

除非远离京城,远离这里的一切。

可是,她能离开吗?

就算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身份,更没有让人敬畏的权力,可是,她的身上还有一个独孤韵最不放心的因素,那就是她是唯一一个能牵制住墨良的人,独孤韵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墨良,虽然已经贵为大同国君,可是他是奉天的太子,这是无庸置疑,也是抹不去的事实。

如果他回来了,以太子的身份回来了,那么独孤韵又该如何自处?

独孤韵对她的态度,已经引起了朝臣的非议和反弹,为了维护奉天的皇室纲常,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

包括,除了她。

要不,她的鼻端最近好像总会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已经很淡很淡,但是对于血这种很铭感的人来说,又怎么会掩饰的住。

“我不知道。”独孤鑫源考虑半晌,这才吐出几个字。

他确实无法想象,当皇上知道青姨有孕之后,会是什么感想?

他会高兴还是?

毕竟这皇室子嗣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要不,为何皇上后宫三千佳丽,到如今子女也屈指可数。

“王爷,小姐,小心。”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站了,青青的四个侍卫已经把马车围在了中间,戒备的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什么事?”独孤鑫源并没有探出头去观看,反而只是沉声问道。

他疏忽了,他们的提前离开,断然会成为下手的最好时机。

“交出祸害天下的妖女。”一句话,让独孤鑫源怒火猛蹿,而青青则是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她什么时候,成了祸害天下的妖女了。

更何况,这妖女,自古以来好似都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她何德何能?

第一感觉,她还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妖女?你们指的是……?”独孤鑫源不用问,其实也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人,青姨一直呆在贤王府中,也不大外出,当然听不到宫外的传言。

这宫里宫外,都快把青青描述成了一个媚骨天然的绝代妖姬了。

不止迷惑了先皇,就连现在的皇帝也受到盅惑,甚至于连大楚的朝阳帝也没有逃过她的魅惑。

红颜乱,战火起。

她迟早会成为天下大乱的祸端,所以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她也就成了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

只要除掉她,天下就能太平,老百姓也不至于动荡流离,家破人亡。

故而,暗杀者层出不穷,只不过都不能接近青青。

这下,却让他们找到机会了。

不过……他们离开皇宫这事,可也不是一般人都能知道的,究竟是谁,这么的想至青青于死地?

独孤鑫源的双眸中闪过杀意。

但凡伤害青姨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只要让他听到散步留言者,他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正文第一百八十九章

“动手,只要杀了妖女,就能天下太平了。”不等之前说话之人再及开口,已经有人呛声了。

“岂有此理,天子脚下居然有人公然袭击本王,这天看来要反了,来人,公然叛乱刺杀者,杀无赦。”独孤鑫源看着隐隐出现身影的不知多少刺客,心中暗凉,但是气势上却丝毫不示弱。

只要有他在,他绝对不会让青姨受到任何的伤害。

“连贤王都被妖女蛊惑了,大家小心了。”随着一声叫嚣,蒙面刺客们疯狂的扑向了马车。

看着疯狂扑上的刺客,独孤鑫源很想迎上前去,可是,他不能,他要保护的是车里的青姨,如果是之前的青姨,他可以相对的放心,可是现在的青姨,她的身体不似以往,绝不能受到任何的伤害。

“王爷,带上小姐先走。”仅凭四个人的力量挡住了层层的截杀,看着一个个例下的身影,周阳的双眸中透着冷意和凝重。

虽然他们能暂时的压制住刺客的进攻,可是对方的人太多,他们能挡得住一时,可有挡不了多久啊。

一旦有人突破了,那么青青的安危就成了问题。

“青姨,坐好了。”独孤鑫源牙一咬,拿起僵绳,抖动了僵绳,停止不前,正因打斗而有些烦躁的马匹顿时拔腿狂奔,马车就在这样疯狂的奔跑中继续前行。

想要继续追杀的蒙面人却被四人竭力的挡了下来,他们就算是死,也不能放跑了一人。

可是更大的危脸仰并不在此,独孤鑫源赶着马车一路向贤王府狂夺而去,心中担忧的是身后可否有刺客跟随,更担忧的是,车里的青姨是否会因为马车的颠簸而受到伤害。

“源儿,放慢。”坐在车里的青青,本想稳住自己的身子,任由马车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可是,随着这马车的颠簸,她的肚子已经隐隐作痛,她知道,不能在这样,否则就算她们安全了,可是孩子也永必能保住。

“驭……”独孤鑫源闻声,手中僵绳狠狠勒住,马匹随即刹住了狂奔的脚步,担忧的看向身后的青青。

“青姨,怎么了?”独孤鑫源一边戒备的审视着四周,一边低声问道。

今天是他大意了,他早知道青姨会提前离开的,他该多带些侍卫的。

可是,看着这位于皇宫和王府的半路的地方,可谓是前没有援兵,后没有帮手,他该怎么做?

“青姨,我们走。”双眸一凝,独孤鑫源毅然的跳下了马车,掀开了车帘,等候着青青下车。

“让车继续。”青青忍着隐痛,下了马车,弃车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驾。”狠狠一巴掌拍到马臀上,受惊的马匹长嘶一声,带动了一旁的马匹,继续狂奔而去。

如果仔细的观察,就能发现,这马车完全就是失去了控制的狂奔,不一会就已经离开了禁区.冲向了街道上,惊扰了人群,却也引来了巡逻的禁卫军的注意力。

“快禀报皇上,贤王出事了。”看到属于贤王府的马车出现,巡逻的禁卫军已经机敏的意识到出事了,在吩咐向皇上禀报之后,也随即带人向周围扩散找寻。

顿时,热闹的人群被驱散了,分批的禁卫军在京城的各街道上迅速的移动投寻着。

可是就在他们搜寻的同时,另一批人马也在搜寻着,只不过他们的目的完全不同。

被绊住了的四大侍卫在脱身之后,也迅速的向贤王府的方向奔去,可是他们看到的就是马车上已经没有人,而贤王和青青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

相视的眸子中闪过凝重,无视彼此身上的伤口,继续找寻。

就在一个人家的后院里,从后门进入的独孤鑫源和青青屏息贴身于阴暗的角落里。

看着一个个从屋顶掠过的身影,两人一动也不动。

直到嘈杂的脚步声传来,通明的火把亮起,独孤鑫源这才深深舒了一口气。

“继续搜查,一定要找到贤王殿下。”堵外已狂话来了找寻的声音。

“稍等。”贴在青青的耳边低声说道,他小心的移出了角落里,他要看看是否真的安全了,他在来接青姨。

“贤王殿下,臣等来迟,还请贤王殿下赎罪。”看到出现的贤王独孤鑫源,前来寻找的人顿时把独孤鑫源护在了中间,形成了一个保护圈。

“戒严。”冷冷的命令道,独孤鑫源刚要转身回去带出青青,转身,却看到青青已经自己走了出来。

只不过,那神色?

“青姨……”火把下的青青,脸色煞白,脸颊已经被汗水湿透,发丝凌乱的贴在鬓角。

“源儿,保住孩子。”青青凭着毅力走了出来,在确定安全之后,再也忍不住了。

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孩子的流逝,她不想,这个有带给她希望和幸福的孩子,她不能失去。

“回宫,传太医。”独孤鑫源一把抱起青青,这才感受到青青浑身的冰凉。

虽然不想把这事弄得人尽皆知,可是,这里到贤王府的距离要比进宫的距离要远,他不能冒险。

他不止要保住孩子,更要得住的是青姨的生命。

他可没忘记,大夫当时是怎么说的,一旦孩子保不住,大人也性命堪忧。

当独孤鑫源抱着青青冲进皇宫的时候,接到禁卫军禀报的独孤韵已经亲自带人正准备出宫,随行的还有楚国的朝阳帝萧一寒。

同为帝王的他们,此时心中担忧的只是那一同离去的女子。

当他们看到独孤鑫源怀中脸色蜡黄,冷汗淋漓的青青的时候,心都颤了,手心瞬间汗涅一片。

“传太医。”独孤韵想要接过,却被独孤鑫源直接掠过,一声狂吼,也让他们惊愣的神情恢复了理智。

“还请轩辕皇彻查此事,如果不然,寡人只有越俎代疱了。”萧一寒狂怒的双眸直视独孤韵,言辞中却有想把伤害青青的人碎尸万段的狠捩。

“此事,朕定当会查个水落石出。”独孤韵毫不示弱的回视着萧一寒,本以为让青青的离开延缓了朕姻一事,却不想,这突来的意外却让萧一寒抓到了把柄。

在奉天的帝都,在天子脚下,几乎是在他们的眼前,青青就受到了伤害,这让他情何以堪,又用什么来证明,青青留在奉天比去楚国合适。

“寡人不知青青在这奉天是怎么过的,只希望轩辕皇能给寡人一个满意的答复,寡人先去看青青了,只希望青青没事。”萧一寒撂下话后,就朝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

虽然作为客人,他的态度太过无礼,可是面对青青,想到青青那惨败的脸色,他就放心不下。

独孤韵也很想跟上去,可是……

“贤王哪里有什么消息,马上禀报于朕。”独孤韵丢下一句话,就转身了。 Wωω. Tтkд n. ℃O

他现在更重要的是抓住这意图行刺者。

赶到了太医院的萧一寒却被独孤鑫源神色凝重的挡在了门外。

“朝阳帝,请恕小王无礼,太医正在为青姨诊治,还请朝阳帝稍作回避。”独孤鑫源的话不卑不亢,只不过比平时多了几分力道。

此时的独孤鑫源担心屋里的青青,却也知道,关于青青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青青怎么了?”被挡在了门外,这让萧一寒很是不悦,但是想到这也是为了青青,不悦的情绪就压了压。

“等太医诊断才知道。”独孤鑫源看了看一脸担忧的萧一寒,总不能告诉他,青姨可能孩子保不住吧。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打消他娶青姨的念头,但是却也会让青姨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总之一切都等青姨醒来再说,就算是为青姨看诊的太医,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也绝不会留情。

“她不是受伤?”听到这里,萧一寒似乎已经抓到了什么,质疑的眼神直直射向独孤鑫源。

难道青青回到奉天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吗?

她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的不堪一击。

想到之前,青青的身体并不算太差,但是一旦生病的话,那么必然是缠绵难愈的。

“小王不知,还请见谅。”独孤鑫源这下闭口了,关于青青的事情,他是不提了。

帝王本就多疑,在这么任由他猜测下去,还不知道会猜到什么呢?

“贤王殿下。”正在这时,屋内却传来了太医惊疑的呼唤,独孤鑫源看了一眼萧一寒,眼神阻止之后转身进了屋,还把门给带上了。

这举动虽然有些孩子气,但是却成功的阻止了萧一寒的脚步。

“臣惶恐,这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还请贤王殿下尽早做决定,否则恐怕小姐也……”太医虽然惊恐于青青怀孕一事,但是现在至关重要的是,小姐和孩子的去留?

这孩子究竟是谁的?谁也不敢说,反正这个女人在当今天子乃至各位王爷的心目中很有分量的人,不管怎么说,他们也得尽力。

“青姨,我该怎么办?”虽然早就猜到孩子可能留不住了,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独孤鑫源却还是迟疑了。

他能做决定吗?

青姨让他保住孩子,可是现在不是保住孩子,而是连她都保不住啊。

可是如果放弃了孩子?

这孩子……

“稳住,本王一会就回来。”独孤鑫源看了一眼沉睡不醒的青青,痛下决心。

“是。”虽然不知贤王有何打算,但是作为太医,他们却也不敢多问啊。

能做的就是尽量稳住病人的情况,等候贤王的归来。

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等来的不走贤王,而是一国之君。

看着床上脸色蜡黄的青青,独孤韵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是却有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幽暗。

“大人孩子都保住,否则,朕让整个太医院的人陪葬。”独孤韵低沉的话语让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惊呆了。

“皇上……”抬起头,看着称孤韵,太医还想说什么,可是所有的话语都在那阴暗的眸光中逝去了。

“还不快动手,难道真想陪葬吗?”独孤鑫源看着如此的独孤韵,心中忐忑,他这么做不知是对是错。

可这孩子?

如果不是皇上的,他又怎么能如此的容忍呢?

如果是皇上的,为何他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在听闻的时候,除了惊诧还有怒意。

可是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他担心的还是床上的青姨。

看着太医们一片又一片的参片塞进青姨的嘴里,看着一根又一根的银针扎上了青姨的身体,看着一碗又一碗的浓稠的汤药灌进青姨的口中,看着清姨就像一个傀儡一样任人摆布,独孤鑫源的双眼都不忍再看,静静的退出了内室,站到了门口,就那么的等待着。

或许,没有结果是好事情,说明一切都还有希望,可是,他还是希望听到结果,只是这结果的到来能否迟些。

让人意外的却是独孤韵一直留在内室,亲眼看着青青所承受的一切,情绪反而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