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金井阑又咳了几声,居然涨红了脸,“因为我想见她,想亲亲她抱抱她。”
“好生无耻!”裴南歌捏着手里的空香囊就要往金井阑头上丢,李子墟却一把拽了她的胳膊肘安安稳稳放下,李子墟来这么一出,她的理智也回来大半,只得就默默收回了手。
“这怎么就叫无耻呢?”金井阑眨眨眼无辜道,“男子对着自己喜爱的女子,不都是会想这些吗?”
裴南歌下意识拿眼角的余光去看萧武宥,但他却面色如常,这一下子倒让她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道:“如果你是真的想……想见她才亲自去还,你难道就不会悄悄潜进她家里打听她住哪间屋子吗?”
金井阑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裴南歌道:“我堂堂新罗四王子,难不成还要学那些登徒子、采花贼,还得飞檐走壁、偷香窃玉不成?若是被人现,我脸面往哪里搁?”
他说的句句真诚却并不占理,倒让裴南歌一时语塞,这会子她总算是明白金井阑为何从来不去林菊楠的家里与其私会,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偷偷摸摸有**份,不过他既然知道干出这些事有**份却偏不知悔改,从这一点看来,他确实也是自己活该。
裴南歌咬牙道:“你既不知道她的住处,又这般顾及脸面,你要如何将香袋还给人家?”
“我本来也不是打算非得在那天就把香袋还给她的,确切说来我只是想见见她而已,所以我就一直在门口等着看她会不会出来,如果她不出来,能遇着她贴身的婢女小莹也可以托小莹还给她。我一直在对面的茶坊里喝茶,但等了大半天都没见到她们出来,所以我就走了。”
“婢女小莹?”李子墟疑惑道,“之前去刑部打探消息时确实听说过林菊楠有个婢女,但是这婢女似乎就在出事那几天不见了,甚至连她的卖身契也都找不着,刑部似乎也在怀疑她。”
“对于这个小莹,你知道多少?”萧武宥看了眼裴南歌,被看的人果然嘟着嘴满脸的挫败和惊呆。
金井阑慌忙摆手道:“我虽心思不定,但也不是对着谁都能亲热的,那小莹的模样长得太普通,我看见她提不起兴致。”
这回裴南歌毫不犹豫将香袋砸向金井阑的头顶,空空的香袋擦过他的鬓角,被箭步上前的李子墟稳稳接住:“上次同你说砸人的时候不要往袋子里装银钱,但也没让你什么也不装,这样砸出去连花花草草都砸不痛。”
裴南歌暗自吐吐舌,指着模样如常的金井阑朝萧、李二人抱怨道:“瞧瞧他这都是什么话,这样的话拿去对簿公堂,刑部指不定怎么屈打成招,你们说是也不是?”
她也顾不得他是新罗还是别的哪国的四王子,皱起眉头就厉声道:“没人问你这个呢,金井阑!五哥他们是问你知不知道这叫小莹的婢女家在何处,家中有什么亲人,可能会去投奔谁诸如此类!”
“我怎么可能会记得一个小婢女?”金井阑说得理直气壮,却忽然皱着眉似乎略有所悟,“等等,好像有一回她从老家带了些双黄鸭蛋,我倒是不曾在新罗吃过有两个蛋黄的鸭蛋,连鸡蛋也不曾。”
“双黄鸭蛋?”李子墟渐渐舒展开的眉眼望向萧武宥,“难道是……高邮特产。”
“这个婢女小莹肯定有古怪,在事前后突然失踪颇为可疑,”萧武宥稍作沉吟,“时日紧迫,看来我们要去高邮走一趟。”
“哈哈哈,高邮的事,刑部自会料理,大理寺还是莫要插手为好!”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得裴南歌头皮麻,锦衣华服的裴高枢猛然推开屋门,与他身后的几个小吏恰好挡住屋外普照的光晕,“裴某已然派人去高邮寻那个婢女。”
裴南歌悄悄缩到李子墟身后,妄图凭借他强壮的身姿将自己挡住。而对面的金井阑却是愤愤瞪着萧武宥他们做了个唇形似是在怨愤大理寺走漏了风声。
而那个唇形裴南歌却是看得甚为清楚,金井阑嘴皮无声翻动唇角,他在质问萧武宥:“你们而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