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英在我大明肆意妄为,招惹民愤,命丧京师,乃他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朱由校冷声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使者大声回道。
“欲加之罪?在大明有谁不知道,你们林丹汗的人逛青楼,吃白食,从不掏钱。知道林丹汗的人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林丹汗就是草原上的一个乞丐。”朱由校怒笑道。
“你……”使者气得一下不知该如何反驳。
“从今天起,无论是谁来了我大明,但必须遵守我《大明律》,就算林丹汗亲来也必须遵守,就算你在草原上是飞在九天之上的龙,到了我大明领土上,你也得给朕落下来像一条蛇一样给朕盘着。”朱由校狠狠地说道。
“想不到当今大明天子的口舌之利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只是是龙是蛇,光靠口舌之利是无法证明,最后还是要靠手里的刀枪来证明。”使者冷声说道。他原本还不确定城楼上的是不是朱由校?现在他有七成把握确定城楼的就是朱由校了,要知道别人可不敢这么说话的。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要根本上解决问题,依靠的就是手里的刀。你说朕不守承诺,断了你们的赏银,那朕要问你,林丹汗拿了朕几十万两赏银,替朕做过什么?朕见到的听到的都是林丹汗看到努尔哈赤,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朱由校冷声说道。
不等使者开口,朱由校又继续说道:“回去告诉屌毛大,要想赏银,那就让朕的两万步军先称称你们有多少斤两?不是你屌毛大就有赏银的话,否则的话,你们在朕的心里,在大明的百姓的心里永远都只是个乞丐。”
朱由校说完,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来,谁有铜元?给他赏一个铜元,谁让他们的统帅是屌毛大了?”
朱由校的话引起了现场一阵哄笑声。
“希望大明天子的军队也有你的口舌之利。”使者气愤地说道,说完掉头策马就准备离开。
“臣这里有。”王礼乾笑着说道。
朱由校从王礼乾手里接过铜元,大声对使者说道:“等等。”
“不知大明天子还有何事?”使者停下来问道。
“这是赏你的。”说着朱由校丢下一个铜元。
使者狠狠地瞪了一眼朱由校,快马冲回了自己的阵中。
“陛下乃一国之君,此种失礼失德之事,切不可再做。”赵南星劝谏道。
“何来失礼失德之事?对待强盗就不能讲任何的仁义道德。何况这也是兵法,熊提督,这叫什么来着?”朱由校说道。
“怒而挠之。”熊廷弼回答道。
“对,就是怒而挠之。《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经过熊廷弼一提醒,朱由校就想起这句话。
“陛下圣明,陛下真乃天纵奇才,有陛下亲自指挥,此战必胜。”王礼乾马上恭敬地说道。
朱由校看了一眼王礼乾没有说话,心想:这老家伙拍马屁的本事真是见涨。
……
使者回去之后,将朱由校的话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了脑毛大。听到朱由校羞辱他和林丹汗的话,脑毛大真的是气得的七窍生烟。脑毛大立刻下令让全军准备进攻。
脑毛大之所以立刻下令全军进攻的命令,一是他真的生气了,被朱由校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二是用一万骑兵对阵两万步兵,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取胜,如果一万骑兵都吃不掉对方的两万步兵,那真的以后草原就是大明的天下了。
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更加地紧张了,紧张到有点让人感到窒息,现在整个战场上连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没有了,所有的人处于一种高度的紧张之中,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前方的猎物。整个战场就像一个已经被点燃了的炸药桶随时都会爆炸。
“呜呜呜……”脑毛大的军中响起了牛角号声。脑毛大率先发起了攻击。林丹汗的骑兵作战方式吸取了后金的作战方式,有点近代骑兵的冲锋的意思。
脑毛大的军队开始缓慢地向龙腾军移动,很快全体骑兵都小跑了起来,随着距离的拉近,骑兵的速度逐渐在加快,数千骑兵一旦发起冲锋,其气势还是非常惊人的。
龙腾军率先开火,首先是龙腾军的火炮先开火,熊廷弼安排了两百门大小火炮给作战的龙腾军。这个时候开花弹技术很不成熟,主要使用的还是实心弹,实心弹的杀伤范围远远不及开花弹,但却是声势惊人,能有效地震慑敌人。
紧接着龙腾军的火枪在统一的指挥下开始开火,随着火枪的开火,冲在最前面的骑兵战马纷纷翻到在地。跟在后面的骑兵速度也已经达到了极致。
龙腾军前排的士兵此时纷纷举起手里长枪依靠战车和地面架起了枪阵,在龙腾军前方放的是战车,用来阻挡骑兵的冲锋。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犹如一块巨石狠狠砸在枪阵和战车之上。后续的骑兵踩着前面队友的尸体不停冲击着军阵。
几轮之后,已经脑毛大的骑兵冲进了军阵,战场上陷入了混战了。熊廷弼和朱由校都考虑过如何用步兵跟骑兵作战的问题,龙腾军的军阵采用的19世纪初的方阵,这种方阵是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的,方阵的纵深厚度是足够,而且整个军阵也很有弹性,军阵看似一个整体,实际上在内部又有以团为单位分成了许多个小军阵。
脑毛大的骑兵根本一下无法击穿整个军阵,一旦骑兵无法击穿军阵,就无法将整个军阵切割开来,而且会极大的削弱军骑兵的机动性和冲击力。
而且熊廷弼和朱由校两人也考虑过一旦骑兵冲入步兵军阵以后的作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