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九年,正月初一,朱由校又忙了一天。随着子嗣的增加,正月初一的仪式却是更加地多了。
“淑嫫现在都已经四岁,还总是光着头,朕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今年起开始留发。”朱由校已经无法忍受明朝人这种给小孩子剃光头的习惯了。
在明朝时,在宫中设有“篦头房”,有近侍十余员,专门负责为皇子女请发、留发、入囊、整容之事。凡皇子、皇女诞生,到满月剪胎发,百日命名后,便按期剃发,谓之“请发”。
皇子女们和民间的儿童一样,将头发全部剃掉,一根不留,“如佛子焉”。皇子平时戴玄青绉纱制作的六瓣有顶圆帽,名曰“爪拉帽”,到十多岁时开始留发,留发一年后,又选择吉日“入囊”,即将头发总束于脑后,纳于特制的囊中,垂在身后。囊宽二寸许,长尺余,冬天用玄色纻丝制作,夏天用玄色纱。直到皇子选婚纳妃时,才择吉行冠礼,以示成人。
而在宫里的小皇女和小宫女又不同,小皇女或小宫女的头上大部分头发被剃掉,仅在头顶两侧各留一绺,用红头须(丝带)扎成一对小发鬏。日常戴一寸多宽的小头箍,十余岁开始留发,留发一年后,选择吉日将头发往两边分梳,束成八字角模样,谓之“扒角”。至选婚有驸马,才择吉举行上头仪式。
扒角,朱由校还是能接受的。但是对于光头,朱由校真是无法接受。刚开始的时候,朱由校的子嗣还只有一两个光头,看得没那么刺眼,但随着朱由校的子嗣的增加,现在一眼望去,好几个光头,尤其朱淑嫫都四岁了还是个小光头,在加上她边上侍候的两个小宫女也是两个小光头,朱由校觉得特别的晃眼睛。
“皇上,这只是民间的风俗而已。”张嫣微笑着说道。
“就算是风俗朕也无法忍受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公主,天天顶着个光瓢,朕真的是看得刺眼睛。”朱由校说道。
听到朱由校的话,妃嫔们都忍不住笑了,她们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张嫣笑着说道:“皇上,那就从今年开始让淑嫫留头发吧。”
“小宫女也要留头发,皇子们倒是无所谓。”朱由校强调道。
“诺。”
“另外淑嫫也该读书了,朕准备办一所女子学校。”朱由校说道。
“皇上此举势必会遭到天下人的反对,还请皇上三思。”张嫣说道。
“此举的确有些惊世骇俗,朕只准备在京师办一所女子学校,从先生到学生全部都是女子。”朱由校解释道。
“如果只是淑嫫读书的事情,妾以为将来可以让她跟皇子们一起读书。”张嫣劝说道。
“不行,将来无论是皇子,还是皇女朕都不会只是将他们关在皇宫读书了,都必须去外面的学校读书,这对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朱由校严肃地说道。
“皇上,这似乎不妥吧。”张嫣轻声说道。
“没什么不妥的,在这件事情上,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朕。”朱由校言辞坚定地说道。说话的语气根本就不容许他人来反驳。
朱由校的态度,使得张嫣也不在坚持了,“皇上准备何时建立女子学校?”
“在今年九月份之前开始招生,九月一日正式开学。至于学生的话,朕准备首批只招一百名学生,优先招朝廷大臣和有爵位在身的人的女儿,如果再有空缺的话,朕才会从民间招生,但是都是要收束脩,而且束脩会比较高。而先生的话,朕需要你亲自来把关,替朕招聘几名女先生。”朱由校说道。
“诺。”张嫣见不能阻止朱由校,那就只能帮朱由校将这件事情办得妥妥的。
……
正月二十日,朝廷诏定三王叛乱案。左光斗徐兆魁等人不愿树敌太多,除了四王之外,其他人仅定了五十余人。但朱由校从锦衣卫和东厂那里得到的信息来看,此案牵涉的官吏足有二百多人,朱由校对此大为不满,“凡赞导、拥戴、颂美、谄附乱党者,一律都要查处,凡在平叛中有立功表现的,一律允许将功折罪,从轻处置。”
“陛下,这样的话会牵涉到上百的朝廷官员,似乎有点矫枉过正了。”徐兆魁说道。
“他们都已经反朕了,难道还要朕留着他们?朕没有这么的仁慈,也不会这么的仁慈,朕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朱由校冷声说道。
“诺。臣等立刻会再审此案。”徐兆魁和左光斗一起说道。
“记着除恶务尽。三王叛乱已经让帝国损失巨大,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朕不知道帝国会成什么样子。”朱由校强调道。
“诺。”
“朕的长公主已经四岁了,朕觉得应该将长公主送去读书,朕已经准备筹备女子学校的事情,众位爱卿如果家里有年幼的女孩愿意读书的,都可以送到女子学校来一起读书。”朱由校微笑着说道。
朱由校话音刚落,立刻引来了一片反对之声,反对理由各种各样,几乎没有一个人支持的,朱由校却是根本不为所动,他将自己跟张嫣说的在这里又说了一遍。
“朕希望你们能明白朕作为一名父亲的苦心,而且你们中许多人平常也会请人培养家中女子,现在你们都可以将她们送来女子学校了。朕也保证女子学校只会在京师办一所,今年也保证只会招一百名五岁左右的学生,同时女子学校还要收取高额束脩,朝廷大臣和有爵位在身的人他们的女儿、孙女或者外孙女,束脩只需要十两银元一年,但是如果其他人的,束脩则需要一百两银元一年。”朱由校强调道。
朱由校想通过这个办法减轻反对的压力,顺便将其他的人都带进来,培养一股支持自己的力量,为将来普及女子学校做好准备。
朱由校虽然说得如此诚恳,但是依然有一些反对的声音,但相比开始,反对声音却是小了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