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四带着全营正在训练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战鼓声,根据军规,这是全军集合的鼓声,一通鼓之后,全军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必须集合完毕,未及时到达者,军法从事。
新军不同于以往,全军以火器为主,没有匹配重甲,全军匹配的是厚实的棉甲,内衬的铁片也改成了丝绸,虽然防御有所降低,但是轻便许多,新棉甲无论是穿戴的速度还是行军的速度都比以前要快。
“所有人立刻跑步到校场集合。”陈四一声令下,全营迅速地赶往校场。
此时熊廷弼已经在校场等候了,一盏茶的时间,全军集合完毕,传旨的太监,手持皇上的信物,大声说道:“奉皇上旨意,新军立刻开拔,进驻京师。”
朱由校调兵没有采用兵部的方式,而是采用了自己的方式。这件信物相当与这个时代的虎符,明末私军兴起,军队开始只认人不认物,为了避免在新军出现这种情况,朱由校不得不在军规中明确规定,新军的调动需要他的信物,而且新军的每个人都必须认识此物。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
“击鼓,出发。”熊廷弼一声令下,校场内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鼓声。
半个时辰之后,新军已经进入了京师。突然大批军队进入京师,加重京师本来已经十分凝重的气氛,很多不明所以的百姓都以为有外寇入侵。
“不会是鞑子进关了吧?”京城里面的人议论纷纷。
“应该是的,每次鞑子进关,京师才会锁城。”
“你没发现这次不同吗?以前都许出不许进,今天可是许进不许出。”
……
就在百姓们都议论纷纷的时候,三名锦衣卫敲着锣,走了过来,边走边大声吆喝道:“皇上抓捕乱党,无关人等,各安其家。”
为了安民,锦衣卫出动了上百号人宣传,同时在各处张贴告示。这个举动极大地稳定了惊慌的人群,锦衣卫贴的每张告示前也都围满了人。喜欢看热闹好像是很多人的天性!
“小六,告示怎么说?”一个一头白发老头问道。
“告示说,皇上抓捕乱党,封锁京城三天,许进不许出,白天百姓生活一切照旧,晚上从亥时起实行宵禁。”
“没事了,大家都回去吧。”老头听完告示,大声吩咐道。一听这个告示,老头就觉得和大家关系不大,封城三天,虽然会有影响,但影响不会很大。
……
此时,朱由校仍然还在茶馆待着。
“陛下,熊廷弼已经进驻京师。”王礼乾回报道。
“传旨,让新军接管皇城四门。”朱由校吩咐道。朱由校可将自己的小命看得很重,他不知道这件事情牵扯有多大,有没有牵扯到军方,反正一切安全第一,这是朱由校的原则,他绝对不会用自己的命去拼的。
“诺。”王礼乾回答道。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朱由校才摆驾回宫,这次回宫让朱由校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从茶馆一路回宫,前呼后拥,他真是走到哪,一路上就会有人拜倒在哪,口中高呼万岁。
这一切虽然有些恶趣味,但是朱由校真的有极大的满足感!权力才是这世界最可怕的东西,它可以迷惑众生,甚至可以迷惑拥有它的人。只是朱由校不知道自己已经沉醉在其中了。
然而在人群还有一个人为再次能见到朱由校而默默地流泪,这个人就是小小。小小听说朱由校出宫了,她特意赶来,只想看一看朱由校,那怕她知道朱由校一定不会注意到她。
对于朱由校来说,小小就像是融入大海的一滴水,他是根本无法注意到。
……
一旦东厂和锦衣卫全面启动,办事的效率是非常高的。在锦衣卫的强力弹压之下,京师没有出现任何大的岔子。而东厂开始扫荡会馆,无论有没有参与此事的会馆全部都成了东厂的目标。
此时东厂胡同人来人往,不停地有人被送往东厂的牢狱。山西会馆的馆长丰耀第一个被抓,也是第一个被审的。而负责主审的就是李永贞。
“丰馆长,说吧,到底是还有谁?是谁主使的?”李永贞冷冷说道。
“李督主,小人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什么事情是谁主使的?”丰耀苦笑道。丰耀脸上的肥肉将五官都挤到了一起,一笑起来双眼似乎都被脸上的肥肉给挤没了。
丰耀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在东厂抓捕各会馆馆长的时候,有些人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装糊涂,丰耀,杂家告诉你,就算死人进了东厂他也得给杂家开口。”李永贞抓起烧得通红的烙铁说道。
“督主,拒收银币一事,的确就是我们几个会馆的馆长商量之后,才做的决定,跟其他人无关。”丰耀看到李永贞要动刑了,马上说道。
“为何要拒收银币?”李永贞问道。
“一两的银币只重九钱,含银不过九成,而却要兑换一两,我们几个觉着太划不来了,一商议就令所有的商铺都拒收银币了。”丰耀说道。
“胆子不小,这是皇上的旨意,你们居然敢抗旨。抗旨可是杀头的罪,你以为你就这么糊弄几句,杂家就会信你,你当杂家是三岁小儿吗?这件事情如果背后没有人,就凭你们敢抗旨。”李永贞冷冷地说道。
“督主,真的就我们几个人。小人骗谁也不敢骗大人您啊!您放小的回去,小的马上令所有商家接受银币。”丰耀信誓旦旦地说道。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的。来人,大刑侍候。”李永贞大声吩咐道。
李永贞边上的几个番子拿起刑具就准备用刑,这时丰耀头一歪,看似晕了过去。
“爷,这丰耀晕了。”一个番子说道。
“这贱才,还没用刑就晕了,给杂家泼醒了继续用刑。”李永贞吩咐道。
……
丰耀的身体里似乎有非常强的自我保护机制,李永贞每次一用刑,丰耀肯定晕,李永贞拿他也是完全没有办法。而其余的几个会馆的馆长虽没有这种自我保护机制,但是却一口咬定就是他们几个人合伙做的决定。
半天下来,李永贞也是毫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