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不讲武德!”朱厚照见此,瞬间从龙案旁跃出,跳到龙案之前,与弘治皇帝拉开距离。
一言不合就动手,没有这么玩的。
“你过来。”弘治皇帝拿着戒尺,这次倒是没有走出龙案,更没有站起身。
而是坐在龙椅上,看着朱厚照:“废除驴打滚借据,朕可以勉为其难的放过你。”
“不行。”朱厚照摇头,面容严肃的拒绝:“父皇你就是打死儿臣,这个驴打滚的借据,都不可能废除。”
“这么说,你是想违抗父命了?”弘治皇帝脸色一沉,缓缓站起身:“本不想打你的,奈何你太倔了。”
“来人!”
知道凭借自己是逮不住朱厚照,弘治皇帝直接摇人。
“父皇,你别这么冲动啊。”听见弘治皇帝喊人了,朱厚照一脸的惊慌与无奈。
“你不听听,儿臣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这样是非不分,早晚会失去儿臣的。”
挨打,朱厚照不怕。
但谁他娘的愿意挨打,而是还要被人按着让人打。
“为父不想听。”
弘治皇帝气定神闲的说道:“其实打你,也不全是因为驴打滚借据,是为父许久没打过你了,所以手痒了,想要打你一顿解痒,你觉得有问题吗?”
“父皇你真风趣。”朱厚照僵住了。
这么强大的理由,让他都找不到反驳的机会。
父打子,不是很正常的吗?
若是手痒的理由,不够有说服力,那再给你个理由,看你不顺眼算不算强硬?
“皇上。”这时,两名殿前侍卫手持金瓜踏步走进,朝着弘治皇帝跪拜。
“你们起身,将太子给朕抓住。”弘治皇帝轻摆戒尺,向朱厚照点了点。
“遵命。”殿前侍卫应声。
他们怎敢违抗弘治皇帝的命令,当即放下手中金瓜,起身迈着平稳的步伐。
抓太子爷,其实他们也犯愁。
害怕得罪了朱厚照,以后会找他们的麻烦。
“父皇,你玩真的!”
朱厚照看着殿前侍卫走来,立马跑的远远的,并且对弘治皇帝喊道:“老家伙,你是不是有病,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再说,驴打滚借据,非儿臣胡来的,是有缘由的,是儿臣的一个布局谋划。”
“你仔细想想,我能做出坑害刘师傅他们的事儿吗,能做出坑害我老朱家的事情吗?”
“嗯,跟朕想的一样。”弘治皇帝点点头,并没有因为朱厚照,喊他老家伙而生气。
朱厚照一喜,连忙问道:“那父皇是否放过儿臣?”
“不能。”弘治皇帝摇头:“今日必须要打你。”
说完,拔高声音对着殿前侍卫喝道:“慢吞吞的做甚,快速拿下太子!”
“遵命。”殿前侍卫无奈了,两人对视一眼,猛的扑向朱厚照:“太子爷,得罪了。”
“你们不要过来!!”朱厚照惊叫一声,迅速折返身形,向着奉天殿外跑去。
不过,任朱厚照腿脚轻快,但又怎么是殿前侍卫的对手,两人一步跑出,就相当于朱厚照跑两步,可见其身形高大,腿有多长。
在朱厚照还没到达殿门口,殿前侍卫一左一右,单手成爪的扣住了朱厚照两肩,将其给拉了回来。
而另一只手,顺势下掏,捏住了朱厚照的双臂,不管朱厚照怎样的挣扎,都无法撼动两名殿前侍卫的双手。
“放开本宫,快放开本宫!!”
“父皇,儿臣知错了,不要这样对我,我都十三岁了,虚岁都十四了,打这种暴力行为,要不得,要不得啊……”
无法挣脱的朱厚照,向着弘治皇帝求情起来。
可谓是声泪俱下,闻者可怜,见者…这画风,似乎有点搞笑?
“你纵然是三四十岁,只要朕还是你的老子,你犯了错,朕都可以打你!”弘治皇帝拿着戒尺,快步走向朱厚照。
在朱厚照的惊恐中,快速的挥下戒尺。
一时间……
惨叫声回响在整个奉天殿。
“照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让刘健三人签下驴打滚借据,朕似乎看不懂你的用意。”此刻弘治皇帝手中的戒尺没了,两父子坐在殿前侍卫的背上,相对而谈。
哪有什么暴力场面,朱厚照压根儿没挨打。
不,应该是打了,弘治皇帝就打了一下,很用力的那种,让朱厚照嘴角都抽搐了。
“这是秘密。”朱厚照幽怨的看着弘治皇帝,他还真敢打。
说到这一点,不得不说弘治皇帝老谋深算,差点将朱厚照都给骗过去了。
要不是真打了一下,弘治皇帝让他继续惨叫,后面没有动手了,朱厚照还真猜不到弘治皇帝的用意。
这是想要帮他一把,回去取得张鹤龄的进一步信任,免得轻松的走出奉天殿,让外人起疑。
什么时候,自己这个皇帝,面对朱厚照给犯了法的张鹤龄求情,不发怒的教育他一顿。
但是最惨的还属殿前侍卫,本是进来帮弘治皇帝抓住朱厚照的,结果这两父子做戏不说,还将他们两人当成了凳子坐。
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你透露一点又怎么了。”弘治皇帝神色不满道:“难道为父还会打乱你的布局?”
“你给朕讲讲,或许朕还能帮你一把。”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朱厚照用手揉着被打的地方,眼眸一闪:“除非父皇将内库交给儿臣保管,儿臣就将自己的全盘计划,都告诉父皇听。”
“你想的倒是美!”弘治皇帝轻哼:“内库让你保管,指不定一月的时间内,你就给朕将内库败光了。”
“如此,朕情愿不想知道,你在计划什么东西。”
“父皇,你别污蔑儿臣。”朱厚照正色的说道:“儿臣从未败过东西。”
“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弘治皇帝没好气的看着朱厚照:“其余的为父就不多说了,就说说你在西山的事。”
“你开矿挖煤供给百姓度过寒冬,是一件好事,对他们心生仁慈之心,更是太子应具备的,朕也无话可说。”
“但你也不能太过了吧!”
“不管兵卒还是矿夫,每日都要保证一顿肉食,还要给他们每日结日俸,你知道这得花多少银钱吗?”
“你是否知道,平常百姓家里,能每月吃上一顿肉食,就算是生活不错了,州府等地的一些地主,也不敢每日食肉。”
“为父说这些,并不是要你去废止你所下的承诺,而是让你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有些平衡不能去轻易的打破,不然适则其反的时候,所带来的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