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提督张瑞林这边既然有人回来了,这次泉州负责出港的船上自然也有于谦的人。
“老爷,水师提督府有猫腻,不光想杀了小的灭口。而且孙瑞林只是在泉州府负责对外贸易的商船上装了整整九箱丝绸,可是大风暴来临之际,被吹到海里的却是整整三十箱。”
这小厮还没有说完,水师提督斯已经走了进来,身上还是前日里穿的那件官袍。
孙瑞林:“于尚书,都是我手下副将曹阳,夹带私货被发现了,企图杀人灭口。下官已经将他军法处置。”
于谦脸色不善,这些不过是官场上行当,他如何不知?就看到这于谦的小厮奉了一盏香茗上来,乌眼鸡似的盯着这位张提督。
孙瑞林跪地说道:“关于这次大风暴是下官没思虑欠妥,曹阳回来已经第一时间述职,这次一共损失三千五百件瓷器。
其中青花瓷一千五百件、白瓷八百件、黑瓷二百件、釉里红一千件。泉州府负责贸易出口商船横穿太平洋,到了占城和满加剌时,是脱手了三百件瓷器。
曹阳率领其他商船又向与西走,到了太平洋,可就在此时商船航力不够,遇到风暴时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丢车保帅,丢掉货物保全海员。”
于谦:“本官已经知道了,本官手里还有些文书要处理。你先下去。”
张瑞林走了之后,于谦站起来盯着窗外茫茫的月色,心中泛起愁绪,
大明的港口已经开设,也已增加了瓷器仓库,只是船只老旧,航力不够。再加上这些年西洋各国来使,大明奉送了不少瓷器。
各国的能工巧匠怕也已经能做出瓷器,只是并不如大明的青花瓷、釉里红这样花式多!
更难比的上色如白玉薄如纸,这样巧夺天工的工艺。时间一久大明对外贸易的,附近几个西洋小国就会出现瓷器滞销。
又过数月
泉州府、永波府、漳州港几个港口商船对外贸易几次之后纷纷回到了大明。
水师提督府的官船上,张副将和杨副将正陪着孙瑞林喝酒。
张副将:“自从于谦那个狗官来到水师衙门后,咱们的生意就屡屡受挫?”
杨副将:“可不是,从前水师衙门的生意好,那也是老子冒着生命危险攥回来的,和你张勇有什么关系。”
“杨涛,你他妈放什么狗臭屁。老子是就事论事。如果没有老子,前年你得肺痨,早就病死了。如果不是老子带来了西药,救了你一条狗命,你也冲我嚷嚷,你算老几?”
“不服试试。”
看到两个人站起来推搡要比武。
张瑞林冷哼了一声,拔出腰间的火枪指着两人,眸色深沉。
杨副将和张副将一时间像被点了穴似的立刻偃息旗鼓,坐到了桌子旁。
这张瑞林将枪拍在了桌子上一边叹气。
“难道老子的财运受朝中这一帮清官文流的影响,都开始走背字了?真是奇了怪了,前年有人算命说本提都今年财运亨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今后的几个月,泉州永波漳州月港出了几趟海,可是这些货物都原封不动的带了回来,包括畅销的瓷器和丝绸就连胭脂都剩了一大箱子。
而这一天湖面上浮光跃金静影沉璧,一只鱼儿从水面上跃了出来,又很快不见了踪影。
于谦的官船上发出了些动静,而孙瑞林立刻上前说道:“于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于谦只说道:“本官奉皇上之命在这里开设港口,而此时港口贸易受限,本官要回到京城,去向皇上述职。”
孙瑞林眼珠一转就明白了,于谦这次回京实则是和皇上诉说水师衙门里这些事,立刻轻咳了一身。
只看到一个穿着水粉色衣衫的美妇走了上来。
孙瑞林:“这是贱内。于大人回京一路惊险,这是下官和贱内一起做的干粮、准备的小鱼干。”
孙瑞林的夫人更是盈盈道:“于大人官清法正,有青天的美名。乌船巷客栈的老板娘曾经找过奴家。还说:于大人乃户部尚书,昂昂知鹤。这客栈,只不过是一方寸小地,实在太过简陋!好在妾身及时告诉老板娘:于大人和我家老爷同朝为官,于大人最是怀真抱素。”
“奴家妇人也不能为国出力。所以特意缝制了此枕,希望于大人可以安枕。”
这美妇人拿出枕头的时候,嘴角不经意一抽。不过还是按照自家老爷的吩咐,将这用粗布做成的枕头塞到了于谦的手里。
孙瑞林夫妇看到送于谦的官船走了之后。
美妇人才说道:“老爷,这样真的有用吗?那破枕头就算是马夫都用不着,而且枕头用的布可是粗布,不光磨脸还硌脖子。
咱们虽说为了避嫌要送些简朴的礼物,只是这礼物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布是粗布,可是这上面绣的兰花是夫人亲手缝制,光是这心意就足以抵过任何礼物。”
美妇人顿时娇嗔的剜了一眼孙瑞林。
孙瑞林:“你可是帮了为夫大忙,姓于的惠心执质。只有收到这样的枕头,回到京城才不会在皇上面前乱说话。”
皇宫
就连太皇太后身边的春荣来宣旨都没有见到皇上,此时整个皇宫已经乱作一团,太皇太后直接宣了钱皇后去乾坤宫。
“皇后你可知皇上在何处?”
钱皇后浅啜了一口雨前龙井这才将茶杯放到一旁,方回道:“臣妾不知。”
“难怪皇帝这些日子从不踏足后宫,连你都不知道皇帝去了哪里,还有没有规矩!”
“臣妾想皇上勤政爱民,无非是在奉天殿批改奏折,不然就是去了御花园赏花。”
张太后冷哼了一声,说道:“春荣,告诉皇后。皇上去了哪里?”
春容走到钱皇后身前,福了一礼:“回皇后娘娘,皇上今日一早就带着曹吉祥,曹公公!出宫了名为微服私访。”
张太后:“皇上随随便便就出宫,更是瞒着你,瞒着哀家瞒着百官。若是出了差错,可如何是好?你身为皇后不光有劝诫职责,更有督促职责。不能为了成全自己的美名,事事顺着皇上的心意。”
钱皇后低眉顺眼:“臣妾知错。”
而此时宫门口
曹吉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哪里还叫微服私访,这明明就是皇帝出巡。皇帝从隆庆回来就去了工厂。
曹吉祥:“皇上,奴才这就传龙撵,皇上就可以与民同乐了。”
朱祁镇:“吉祥啊,龙撵哪是人坐的。不如你也上来陪朕一起坐四**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