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惊雷划破了乌云,雨瓢泼般的下着,鸦鹘关上下,随处可见的残垣与断壁,哪怕战争已经远离,可也在无声的宣示着战争残酷。
“秦邦屏,你究竟想干什么?!”
雨幕之下,披甲挎刀的戚金面露怒容,抬脚怒踹秦邦屏,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秦邦屏重心不稳,重重的摔倒在水泊里。
“戚帅!”
“秦帅!”
此幕,让不远处所站众亲卫家丁见后,一个个脸色微变,抬脚就想要朝二人跑去,尤其是秦邦屏所跟亲卫家丁,那一双双眼眸盯向戚金。
“都给老子滚蛋!”
眼神凶狠的戚金,看向跑来的众人喝道:“这是老子跟他秦邦屏的事儿,谁敢掺和,别怪老子翻脸!”
“戚金,你他娘的疯了是吧!?”
秦邦屏眼神凌厉,怒瞪戚金喝道:“你他娘的敢踹老子?!”
“老子不仅敢踹你,还他娘的敢揍你!”
戚金伸手指向秦邦屏,怒喝道:“辽左的仗已经结束了,你他娘的想干什么?为何要在伤兵营讲那些话?”
“老子讲的有错?!”
秦邦屏愤然起身,抽刀朝戚金快步走去,“凭什么建虏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凭什么?问过老子的意见吗?”
“建虏是不想打就他娘的不打吗?”
戚金同样抽刀,怒瞪秦邦屏喝道:“为何建虏要从辽左各处败退?不就是被我明军各部给打疼了,打怕了?”
“老子管不了这些!”
秦邦屏举刀朝戚金怒劈。
“秦帅!”
“戚帅!”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双方亲卫家丁无不心惊,本能的喝喊起来,他们想要跑上前劝说,却没有人真敢上前一步。
别看秦邦屏、戚金动了刀子,不过他们的亲卫家丁,却自始至终没有警惕对方。
“我石柱健儿战死多少?”
秦邦屏紧紧攥着刀柄,额头青筋暴起,跟戚金角力之际,咬牙喝道:“那些战死沙场的健儿,老子连完整尸首都没保住,全都他娘的烧成灰了,你叫老子有何脸面再回石柱,去见他们的亲眷家小?”
“还有!!在伤兵营的那些健儿,每天都有人死,是,仗是他娘的打完了,但是他娘的仇还没报,老子要一命换一命,再杀他几千建虏!!”
“去你娘的!!”
戚金瞅准时机,抬脚怒踹秦邦屏,这让秦邦屏后退数步,雨幕之下,戚金提刀朝秦邦屏走去,见秦邦屏站稳后,遂提刀朝秦邦屏砍去,“你石柱健儿的命是命,我浙兵营健儿的命就不是命了?”
“此前扼守蒲河、抚顺沿线的戍辽健儿的命,就他娘的不是命了?”
“此前扼守沈阳城防的戍辽健儿的命,就他娘的不是命了?”
“此前在浑河与建虏主力血战的援辽健儿的命,就他娘的不是命了?”
“此前围攻抚顺关的各部健儿的命,就他娘的不是命了?”
“你想复仇?你想多杀几个建虏?谁他娘的不想?可是辽左的仗结束了,辽东经略府向各部下达军令,你有几个脑袋敢他娘的违抗军令?”
戚金每质问一句,就朝秦邦屏怒砍一刀,秦邦屏横着雁翎刀,一次次的进行格挡,二人所持雁翎刀皆崩开豁口。
雨越下越大。
尽管辽左沿线的仗早已结束,但战争带来的疮痍和影响,并没有随着双方局势转变,就跟着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