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轻烟楼开业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轻烟楼的人员从最初的五十二个人,变成了接近八十多个人,除了被朱标和荀喜从别的酒楼挖来的,二十个顶尖头牌姑娘外。
还加了二十来名厨子,主要原因就是之前来的厨子,大部分因为太累,或者是觉得跟着朱标没发展离开了,朱标不得不给厨子的月俸提高到了十两银子。
而田九诚黄潇韩卢荀喜四人都是铆足了劲的拼命工作,朱标也将他们的月俸提高到了二十两银子。
半个月的时间里,光是大明宝钞便收了三十万贯,空出的房间都已经被堆满了大半。
朱标一大清早,便从院子里,取出了老四留给自己最后的一百两金子。
这半个月,已经差不多将老四留给自己的金子,全部折了进去,但是朱标却没有丝毫的惧怕,因为自己这一举动,很可能会一举成为应天府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正当朱标开心的拿着一百两金子,回到轻烟楼的时候,一个中等身材颇为消瘦的老年男子,在一个人高马大,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搀扶下,走进了轻烟楼。
虽然这二人穿的朴素,都是粗麻衣服,但这二人就算是化成灰朱标也认得。
正是自己家的老爷子,当今圣上朱元璋,而身边那个剑眉星目的男子自然就是锦衣卫指挥使,现今仅存的几名高手蒋瓛。
朱标不知道这二人是为何而来,但想来应该是自己大量收购大明宝钞引来了二人调查。
自己此时是万万不能与其相见的,虽然被发现了,老爷子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但是被抓回去做皇太子,可要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见到门外的荀喜正在门口轻声细语的招待客人,朱标便躲在角落里用石头朝荀喜扔了过去。
“砰!”
石头准确的打在了荀喜干净的帽子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哪个王八蛋打我?”
荀喜娇声的说道,一面说一面还娇气的翘起了兰花指,让朱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荀喜顺着石头的方向一看,发现朱标正躲在角落里朝自己招手,便悄悄的跑了过去,朝朱标打招呼:
“吴念先生,你怎么在这里躲着啊?”
荀喜的声线突然粗矿了起来,显然是自己在那里揽客,装作女声也累的够呛。
朱标摆了摆手,指着刚刚进入轻烟楼朱元璋和蒋瓛说道:
“看到刚刚进去那两个人没有?
一个是当今圣上朱元璋,另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蒋瓛!”
荀喜听到这朱标如此说,急忙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喊了出来,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问道:
“吴念先生,你是怎么知道他是皇上的?锦衣卫指挥使又是何人…”
朱标摇了摇头,打断了荀喜的话:
“荀喜有些事,你早晚会知道,但是不是现在,知道的太多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只要告诉田九诚韩卢黄潇三人,让他们好好接待,在让手下的人注意些便好。
那老爷子…呸。
那圣上脾气可不好,但凡有一丝不顺心,把整个酒楼的人杀光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嗯,吴念先生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传达到。”
荀喜点了点头,转身要走,朱标又哟吧抓住了他低声说道:
“悄悄的告诉所有人,若是有人问起我来,便说我去别处寻山珍海味就好。”
看着荀喜离开,朱标松了一口气,也暗叹自己运气是真的好,若是自己再迟来半柱香的时间。
走进屋子里时才看到老爷子和蒋瓛正看着自己,那种场面让自己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朱标见轻烟楼算是回不去了,便向着外郭城门外走去,路过了有卖甜点的店铺,卖了一提糕点。
来到到了戴原礼家,朱标叩响了院门,那听起来格外悦耳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谁啊?”
“是我,无忧妹妹。”
院门内传来了一阵细小的脚步声,这脚步踩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踩在了朱标的心房。
院门被打开,戴无忧探出头来,一把抱住了朱标,撒娇的说道:
“吴念哥哥,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无忧啊!”
戴无忧的热情让朱标有些许意外,但自己心中也对戴无忧有所触动便也没在反抗:
“我的酒楼开业了,自然没什么时间来这里了。”
戴无忧听到朱标的话松开了手,一双眼睛略带失望的看向朱标:
“吴念哥哥,你是来找我爷爷有事吧?”
少女的心思总是而很好猜,朱标见戴无忧这番询问,自然知道戴无忧有些伤心,便笑着说道:
“当然不是了,我是专程过来看你的。”
朱标说完话便抬起手,将糕点放在了戴无忧的面前。
“是给我的吗?”
戴无忧看着糕点,开心的问道。
“嗯,我花了好多钱,买的最好吃的!”
戴无忧开心的接过糕点,正打算打开看一看是什么吃的。
戴原礼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戴无忧的身后:
“无忧!没有礼数!拿了吴念先生的礼物,为何不道谢?”
“爷爷!你干嘛!”
戴原礼的突然出现不光把戴无忧吓了一跳,连朱标也被吓到了:
“戴老头,你怎么回事,偷偷摸摸的就出来了,吓了我一跳。”
戴原礼一改往日慈祥的模样,一脸严肃的看向了朱标,抓住了朱标的袖子,向屋子里走去。
朱标很少见到戴原礼如此严肃的神情,结合老爷子去轻烟楼的情况,便知道这半个月应该发生了不少的事,扭过头对正在拆糕点的戴无忧说道:
“无忧妹妹,你现在这里吃糕点,我先和你爷爷说点事。”
戴无忧听到朱标的话,一边拆糕点,一边撅起嘴气鼓鼓的嘀咕道:
“哼,大骗子!
还说是专程过来看我,明明就是来找爷爷的!”
朱标被戴原礼拉到了书房,一进门,戴原礼便又跪在了地上:
“皇太子,出大事了!”
朱标和戴原礼相处的很久了,知道戴原礼怕事,便淡淡说道:
“戴老头,又是什么事啊?”
戴原礼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
“酒,你送我的那个酒,是不是同样卖给了户部尚书赵勉?”
朱标点了点头:
“对啊!怎么了?”
戴原礼听到朱标承认,跪在地上一拍大腿说道:
“笔迹,酒坛上的笔迹!”
“戴老头,笔记怎么了?”
朱标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戴原礼。
戴原礼猛拍大腿,懊悔不已:
“那个酒不是送给刑部尚书杨靖了吗,昨天我去上朝,看到皇上的案台上有一坛酒,我依稀一看,正是我送给杨靖的那坛酒,杨靖肯定是觉得酒好喝便把酒送给了皇上品尝!”
戴原礼的话如同是一根木棒狠狠的砸在了朱标的头上,猛然回想起了自己当时在绸缎上写有三碗倒的字样。
也瞬间明白了,老爷子为什么会带着蒋瓛,出现在自己的轻烟楼!
那根本不是为了调查大明宝钞一事,而是发现了自己露出的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