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五年六月十九日。
应天府户部此时在户部尚书赵勉的带领下,也在紧锣密鼓的开始记录轻烟楼此次贩卖大明宝钞的行动。
轻烟楼的这番买卖大明宝钞的行动,让户部上上下下都十分激动。
毕竟大明宝钞的的印制与发行,全部由户部全权负责,所以大明宝钞的贬值也成了户部的一块心病,却迟迟得不到解决。
现在轻烟楼加倍贩卖大明宝钞,疯狂敛财的做法虽然并不光彩,甚至有些发国难财的意思,但是这个做法恰恰将大明宝钞的价值,无形之中体现了出来。
此次行动过后,大明宝钞自然就会成为市场的流通货币,将金银慢慢的变成的储备资金,用来抗击国家内部会出现的天灾人祸。
赵勉心中很是得意,毕竟自己和吴念已经协商好了大明宝钞卖的金银划分,只要吴念履行了约定,那今年的国库,不光有税收的收入,还会多出来二百八十万两金子的额外收入!
赵勉站在户部的门口,时不时的向外张望,期盼着轻烟楼能给自己带来消息,毕竟自己昨天已经得到消息,轻烟楼的二百八十万贯大明宝钞已经全部售空。
一个时辰后,一个牵着狗的少年慢慢的出现在了赵勉的视线中,而少年的身后,则是两辆马车,上面包裹着许多的布。
赵勉看着这个身影,心中欢喜,急忙迎了上去:
“韩卢,你可算来了!”
韩卢看着赵勉一脸开心的模样,便知道赵勉在的此等候的目的:
“赵大人久等了,昨天我们轻烟楼便将所有的大明宝钞全部售空,为了庆祝我们便喝了些酒,所以今天便来迟了些。”
赵勉此时哪会在意这些,直奔主题的指着韩卢身后的马车说道:
“无妨,无妨。
这马车上,便是吴念当初答应给我的金子吧?”
韩卢点了点头,随即伸出手,一把将马车上的布扯了下来,马车上的布一被扯下,慢慢一车金灿灿的金子,便显露在众人的眼中。
周边路过的人见到这满满两车的金子,都露出了贪婪的目光,想要占为己有,但这可是户部的附近,自然没有人敢真的动手。
赵勉也不能免俗,见到这么多的金子,心里也是开心,当即朝着身后的士兵吆喝道:
“都出来了搬东西了!”
两马车的金子单靠数十个士士兵,也搬了约有一个时辰,赵勉看到一屋子的金子,心中十分开心,便对韩卢说道:
“韩卢,吴念他人现在在哪里?我想要见一见他。
他这一弄,帮我们户部,乃至是大明都解决了一大问题,所以我想专程登门拜谢一下,顺便问一问提,愿不愿意进入仕途?
单凭他这一举动,我向皇上举荐,至少能赏个正四品的官!”
韩卢听到赵勉的话,微笑这点了点头:
“写赵大人美意了,但是我来这里之前,吴念哥已经特意叮嘱过我,他没有做官的意愿,也丝毫不愿意和官场有什么交集。
只是让我转告赵大人,接下来会做些收购金流的生意,皇帝问话赵大人不会加以阻拦。”
赵勉听到韩卢的话很是惋惜,但是对方不愿意,便也不再强迫,看着韩卢笑道:
“既然吴念先生不愿,那就算了,我这边还有事,就先忙了。”
韩卢点了点头,随即离开了户部宅府……
朱标站在轻烟楼的存放金子的房间里,心中很是感慨,自己本只是打算教训一下醇香酒楼的老板许老三。
却没想到,因为大明宝钞让自己一日暴富了,现在突然有了这么多的金子,那自然就要多买下些酒楼,让手下的人都能有吃有喝,为下一步做准备。
正当朱标思考着该如何将这笔钱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朱标回头一看,发现蓝玉正拎着一个巨大的箱子,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朱标见到蓝玉来此并不惊讶,毕竟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特殊:
“蓝玉,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皇太子,我……”
蓝玉刚开口,朱标便急忙打断了蓝玉的话:
“蓝玉,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现在的化名叫吴念,你前往不要在叫错了!”
蓝玉点了点头,随即将手中的箱子放在了朱标的面前:
“吴念先生,这东西你能帮我处理了吗?”
朱标看着地上巨大的箱子,一副不解的问道:
“蓝玉,这是什么?”
蓝玉叹了口气,随后将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各种信件,将信件拿出来,放在了朱标的面前,语气有些颤抖:
“吴念先生,这都是我这些年收集到的,胡惟庸和其各个党羽的信件!”
朱标听到蓝玉的话,眉头紧皱了起来:
“这些信件你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蓝玉见到朱标眉头紧皱,心中有些害怕,自己这件事从来没敢让任何人知道,只是因为这事关乎自己的性命。
但上次朱标已经用胡惟庸的金锭敲打了自己,显然就是给自己改过自新的机会,蓝玉自然懂要把实情和盘托出, 给自己和蓝家留一条生机。
想到这,蓝玉便开口说道:
“胡惟庸权倾朝野之时,胡惟庸曾找到过我,让我为他效力。
我当时见朝堂之中,大部分人都和胡惟庸勾结,我本不愿加入。
但当时朝堂之中,大部分都是我们一起的淮西集团中人,不加入就意味着和淮西集团的人割裂。
你也知道,我性子急躁,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孤立。
所以在胡惟庸李善长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下,我也被他们拉了下来!
我虽然是武人,但他们文官玩的那些东西,我也是略知一二。
既然趟了这趟浑水,那我自然不能让他们抓住了我的把柄,所以我们兼并了大量的田土,广收义子数千人,让他们一面忙于农耕,一面帮我收集情报。
就怕胡惟庸李善长等人东窗事发,被皇上发现,我留有这些证据的话,便还能让皇上念在旧情放我一马!”
朱标面色阴郁的看着蓝玉,既觉得蓝玉可怜,又觉得蓝玉愚蠢:
“蓝玉,我父皇在洪武十二年便封你为永昌侯,二十一年由封你为凉国公,还让老十一娶了你女儿作为联姻。
按理来说,我父皇待你不薄,你怎么忍心与他作对?”
蓝玉低着头,在没有之前的高傲,与嚣张,声音都跟着变的小了许多:
“皇太子,我也是没办法,胡惟庸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