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钱良也叫来!”
走在路上的朱慈烺吩咐了一声。
既然这些人说自己的身份是延平矿场的监工头目之流,那么将同样在延平矿场内管事的钱良叫来看看便可。
如果说的是假话,那就直接推出去杀了。
朱慈烺刚来到偏帐,得到消息的钱良便忙不迭的赶过来了。
“小的拜见殿下!”
“起来吧。”
“钱良,刚有一伙自称为延平矿场的监工管事被外出巡逻的士兵擒下了,你不是说延平矿场内的监工之流都被暴乱的矿工杀掉了么,那这批人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问话的钱良顿时心里一惊,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就立刻回道。
“小的在几日前刚返回千户所便传来了矿场暴动的消息,之后便再也没有其他消息传来了,所有小的才推断延平矿场中的各位监工管事都已经遇害了!”
“小的罪该万死,不是有意欺瞒殿下的。”
说完钱良连忙跪倒请罪。
“起来吧!”
见钱良这一番作态不像是作假,朱慈烺才出口让钱良站起来,继续说道。
“孤已经命人将这些监工管事都带到这边了,待会你陪孤见见这些人,如果这些人说的话有虚假欺瞒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见到自己终于过关,钱良才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应道。
“殿下放心,小的一定死死盯着这些监工管事,只要他们说的有半句假话,小的一定指出来!”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钱良便恭敬的站在朱慈烺的身后等着接下来的辨认。
没过多久,帐外便传来了禀告声。
“启禀殿下,抓获的贼人已经带到。”
“将人带进来吧。”
“诺。”
通禀得到允许后,一名军校便带着三名衣衫破烂不堪的贼人走进了偏帐内,朝着朱慈烺行了一礼后,便站在一侧,将身后的三名贼人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殿下,这便是卑职从那群贼人中挑选出来的头目,您请过目。”
朱慈烺点点头,挥手招过一旁的钱良。
“钱良,你去辨认下,这几人是不是延平矿场的人!”
衣衫褴褛的几人在看到迎面走过来的钱良后个个欣喜若狂,大声呼喊道。
“钱百户,钱百户,是我啊!”
“钱百户,我是武新荣啊,快来救救我等!”
钱良却对这几人的招呼声面无表情,挨个的将他们的面容看过,确认无误之后便返回到朱慈烺身边。
“殿下,小的已经看过了,这三人的确是原先延平矿场的管事。”
“最左边的那人是矿场内的矿工管事,负责矿场内的矿石的一应开采,中间那人是监工,武元嘉的嫡系心腹,最右边的那人是矿场内的护卫管事,这三人俱是延平矿场的头目。”
朱慈烺点点头,之前根据钱良所说在延平矿场内部是有一条密道连通矿场内外的,只不过这条密道是只掌握在武元嘉的亲信心腹手中,钱良是因为负责矿场内矿石的往来运输不清楚这密道在什么位置的。
但眼前的这三人却是那武元嘉的绝对心腹,一定知晓的密道的相关信息,可以借此机会将这条密道问出,然后一举建功。
“将这三人放开吧,孤有话要问。”
被带入偏帐内的这三名原矿场管事都是被束了双手绑在身后的,各自还有一名军士站在身后看管,随时准备镇压可能的反抗。
被解开双手的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惊疑不定的看向朱慈烺的方向好一会才在身边军校的呵斥下跪倒。
“小的拜见大人!”
这几人自从进入军营后就发现这些前来平灭叛乱的士兵并不是卫所的兵,而且一路都受到监管。
进入营帐后,朱慈烺满身的贵气让这几人心中一凛,再加上刚才见到的钱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怎么不清楚自己这次是遇到了大人物,态度那是非常的恭敬。
“你们几人便是从延平矿场中逃出来的么?你们怎么逃出来的?可有密道连通矿场内外?”
在听到朱慈烺问话后,这三名原延平矿场的管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这些天从矿场逃出来之后因为躲避矿工的搜山而到处乱跑的情况,至于是怎么引发矿工暴乱的,将全部的原因都推在了那些矿工身上。
见这些人左言右顾,就是不说是怎么逃出来的,朱慈烺心里渐渐失去了耐心。
现在时间紧急,那里容得这些人在这里继续啰嗦?
“够了,将你们是怎么从矿场内逃出来的说清楚,密道的位置在哪里,其他的事情自然有时间去慢慢说。”
听到朱慈烺发怒,几人喋喋不休的嘴顿时停住了,小心的回道。
“禀告大人,我等当时接到暴乱的消息后是从正门处离开的,实在是不知晓什么密道啊!”
听到这些人现在还在推脱,朱慈烺冷哼一声。
“钱良,你将武元嘉的下场和这些人好好说一说,将密道的消息问出来。”
“是,殿下!”
钱良得到吩咐之后满脸冷笑的走到三人身前,在几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将武元嘉已经被拿下的过程讲了一遍,最后朝着几人说道。
“如今太子殿下当面,你们几人难道还要欺瞒不成?”
“速速将密道的消息说出来,殿下还能给你们几人将功补过的机会,不然准备去地下见阎王去吧。”
钱良的这一番威胁在几人的耳中如惊雷般响起,他们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这些人才从矿工暴乱的虎口中逃脱出来就接到了这么一个惊天噩耗,他们的最大靠山已经被革职查办了,前来的还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这些人虽然在山中负责管理矿场,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关注。
比如说太子总督昌平州这件事情他们就是知晓的,只不过这几人怎么也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亲自来这里,顿时一个个的呆若木鸡,不敢置信。
可是朱慈烺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加上这几人进入大营后所见到的一切事情都容不得他们去质疑。
其实他们在看到钱良出现在一个陌生人的身边时就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钱良之前和他们一样也是武元嘉的心腹啊,现在公然出现在了别人面前,想必是武元嘉那边已经对钱良制造不了什么威胁了。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已经是慌乱如麻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负隅顽抗?没听钱良说他们最大的靠山已经被革职了么,拿什么顽抗。
“要是将密道的消息说出来,太子殿下能饶我们一命吗?”
“若是大人愿意接纳我等,我等必知无不言,还望大人能原谅我等之前的愚昧不堪!”
这几人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这些人身为武元嘉的心腹替他来打理这一座矿场,做的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勾当,眼下自己等人的生杀予夺全在面前太子殿下的一念之间,所以连连向朱慈烺求饶。
况且钱良都能投向这位太子,他们自然也可以有学有样的同样投靠,只要能被接纳。
朱慈烺沉吟了会,便点头说道。
“想要孤赦免尔等也可以,说出密道的位置,将功补过!”
眼见有了被接纳的希望,这几人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说了出来,最后眼巴巴的看着朱慈烺,希望能给自己等人留一个好的结果。
得到了密道具体消息的朱慈烺也无心在这里继续呆着了,看着惴惴不安的几人说道。
“如果密道的消息确认无误的话,孤就饶你们一命!”
来到大营外后,朱慈烺招来军中的斥候,吩咐道。
“你带人去走一趟密道,确认一下密道是否被贼人发现了,有消息了立马来禀告!”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