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圣上。”
“哼,唐鼎,若是拿不住朱榑,后果自负。”
永乐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多谢圣上,臣一定不辱使命……”
唐金元一脸兴奋。
“别谢了!”
唐鼎一脸无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根本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这差事本不该落在自己父子手中,无论能不能抓到人得罪的势力都太多了,永乐帝这是存心报复自己,也只有自己老爹会天真的以为这是得了圣隽恩宠。
“纪大人,沈姑娘已经说出幕后主使,还请您放人。”
“你在命令我?”
纪纲冷脸。
“不敢,我只是希望纪大人言而有信。”
“哼,本镇若是不放呢?”
“不放不行。”
唐鼎掏出金牌。
纪纲深深看了他一眼。
“唐鼎,这茬儿本镇记住了。”
“放人。”
“卧槽,这小子到底是谁,太牛批了吧,竟然连纪虎都敢惹?”
“啧啧,盗御马,闯皇宫,唐少简直就是我辈偶像啊。”
一众禁军锦衣卫议论纷纷。
那几个统领原本还不服,现在看到唐鼎连纪纲都敢硬刚,瞬间就老实了不少。
唐鼎一脸无奈。
纪纲为人心胸狭窄,刚才自己扯上他其实已经得罪了此人。
既然如此,他也不在乎再得罪一次了。
反正连永乐帝都已经得罪了,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算个屁。
“诸位将军,劳驾了。”
唐鼎朝着众将官躬身一拜。
“全凭唐公指挥。”
众军官齐声呼和。
“好,出发!”
唐鼎换了一匹马,带着一众禁军锦衣卫整备出发。
“皇帝坐的马就是不一样啊,跑那么快,屁古竟然一点都不颠。”
感受着身下的颠簸,唐鼎不由得怀念起赤龙驹的感觉。
“唐公子,天牢传信,逆贼已经劫走齐王朱榑,并且大开天牢大门,将不少凶犯放出。”
“杨凌这混蛋,还真是够混的啊!”
唐鼎皱眉。
天牢之中关押着不少穷凶极恶之徒,他们一旦出狱,整个南京城不知道多少人会深受其害。
“纪大人,还请您立刻带领锦衣卫总镇前往天牢,务必将所有凶犯尽数捉拿。”
“去天牢?”
纪纲冷漠。
“圣上的命令是让我等捉拿朱榑等逆贼,你此刻分兵,只会延误正事。”
“正事?追击逆贼是正事,难道保护这南京百姓就不是正事了吗?天牢中关着的都是些什么人,指挥使大人应该清楚,他们一旦放任,定然为祸一方。”
“唐鼎,本镇是在帮你。”
“多谢指挥使大人,若是指挥使大人真想帮我,便听从号令。”
“唐鼎……你好自为之。”
纪纲冷冷看了唐鼎一眼,带着一众锦衣卫策马而去。
“大人,我等禁军该如何行事,还请大人下令。”
“刘大人,不知您有何建议呢?”
唐鼎转身看向那中年军官。
此人名叫刘才,禁军佥事,在历史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将领,只不过为人刚正脾气又臭,所以不受待见,直到朱高炽继位之后,才有机会展露锋芒。
“启禀大人,末将以为那些匪徒谋划已久,此刻定然朝城门而去。”
“我南京城城门内五外七,东西各设有两座水关,太平门为北方正门,出了北门便是大路,一览无余,那些盗匪定然不会走北门。”
“而神策门和凤仪门设有箭楼哨所,游骑驻扎,走这两门的风险很大;”
“所以只剩下金川门和朝阳门,朝阳门出城便是原野荒山,便于隐藏逃匿,而金川门城外便是金川河,可乘船逃遁。”
刘才一脸郑重侃侃而谈。
“那些盗匪在京城闹出如此大动静,定然能料到后有追兵,因此绝不敢光明正大的乘船逃匿,入山隐藏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末将推测,他们走朝阳门的几率最大。”
“好,刘将军不愧是军武出身,分析的头头是道,令人信服。”
唐鼎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金川门。”
刘才:“???”
唐鼎:“ ̄︶ ̄”
刘才嘴角抽搐:什么玩意儿,老子分析了半天,你他嘛又不听,逗我呢?
不过他在官场上经历了这么多挫折也学聪明了,反正抓不到人又不是自己的锅。
“禁军听命,掉头去金川门。”
刘才一声令下,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朝着侧北城门而去。
唐金元拍了拍马皮股,走到唐鼎身前。
“儿呀,我听那刘将军分析的好像很有道理啊,咱们为啥不去朝阳门呢?”
唐鼎淡淡一笑。
“他的分析的确条理分明,逻辑严谨,但却漏了一点。”
“什么?”
“人心!”
“人心?”
唐金元眨巴眼。
“不错!”
唐鼎眯眼:“朱令此人诡计多端,胆大心细,从他这些日子的谋划便可以看出此人十分喜欢冒险,并且对自己的谋划十分自信,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入山藏匿呢?”
“哦,好像很有道理哦。”
唐金元点点头:“不过,他要是不逃的话岂不是显得更有自信。”
“哈哈哈哈,老爹说的对,他此刻若是敢不出城的话,才是真正的自信……”
唐鼎突然笑容一敛。
“等一下……靠……糟了!”
突然想到什么,唐鼎脸色大变。
“儿呀,你怎么了?”
“老爹,你随刘将军继续前往金川门追击。”
唐鼎抬手勒住马缰。
“那你呢?”
“救人!”
唐鼎眼光微寒。
“陈千户。”
“小人在。”
“带一队锦衣卫跟我走。”
“是!”
“驾……驾……”
一队烈马狂奔,直奔五柳巷而去。
唐鼎脸色凝重无比。
“希望我猜错了吧!”
“大玉,二花……你们可千万别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