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
“是!”
唐鼎沉吟一声,林鹤从馕中取出一物。
“老鼠?”
“鼠兄,为了正义,辛苦你了!”
老鼠:“???”
唐鼎取出一枚银针,沾上金钱白花蛇的蛇毒,抬手刺入老鼠体内。
吱吱……
那老鼠在背篓中活蹦乱跳,似乎毫无异样。
很快中毒的老鼠双眼赤红,明显变得焦躁起来,那老鼠陡然瘫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了片刻直接死亡。
“死了。”
“跟唐先生描述的神经性毒素中毒反应一模一样啊。”
“没有出血,没有肿胀,突然暴毙。”
众人议论纷纷。
唐鼎起身。
“诸位现在相信神经性毒素的存在了吧。”
“唐鼎,你的表演很精彩。”
朱高燧面不改色。
“只不过,你刚才也说了,神经性毒素无色无味,中毒者体内不会留下中毒痕迹,即便这神经性毒素真的存在,你有如何证明张威中了神经性毒素呢?”
“对啊,这东西中毒没有痕迹啊,除非亲眼所见,谁能证明张威中毒了?”
“神经性毒素本身就是一种蛋白,无色无味,进入人体后直接影响人的神经传输,所以不会出现内出血,窒息等常规中毒反应,的确是谋财害命,杀人无形,居家必备的害人良药。”
唐鼎衣袖一挥。
“可惜,这世上凡是存在皆有痕迹,肉眼凡胎看不见,并不意味着不存在。”
“哦,肉眼不见,难不成你还有天眼不成?”
朱高燧冷笑。
“天眼我到没有,但我有化学。”
唐鼎抬手掏出一只试管。
“神经性毒素跟人体细胞产生变化后,会在人体留下无色胶质。”
“这种胶质碰到水溶性碱基便会发生化学反应,变成蓝色。”
“鼠兄,为了正义,辛苦你再牺牲一下。”
唐鼎说完,剖开了老鼠的肚子。
死老鼠:“WRNMLGB……”
吧嗒!
一滴碱基液体滴落。
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珠子。
“变蓝了。”
“你们看,真的变蓝了耶。”
“这难道是术法吗?太神奇了吧。”
“不这不是术法,是科学。”
唐鼎起身,走到张威尸首之前。
“只要将这碱基液体滴入张威腹内,若是他腹内体液便成蓝色,便能证明张威体内神经性毒素的存在,那么解学士殴打致死的罪名便不再成立。”
他言罢,抬手将液体倒入张威腹部。
顷刻时间,全场死寂。
周围众人屏住呼吸,直勾勾盯着张威的尸体。
哗啦!
碱基液倒入的瞬间,张威腹部体液,也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点点斑斓。
“真的变蓝了,这不是说张威体内有神经性毒素。”
“他真是的是中毒而死。”
“太好了,我就知道解学士绝不可能杀人。”
朱高炽难掩惊喜。
朱高燧岳松几人脸色却是难看至极。
“几位大人,证据……在此!”
唐鼎负手而立,不在多言。
“这……”
金纯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毕竟这种情况,他们也是第一次碰到。
三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了片刻。
金纯一拍惊堂木。
“肃静,此案案情复杂,本官需要同几位同僚商议片刻,才能做出决断,暂时休堂!”
金纯说完,三人纷纷起身进入内堂商议去了。
“唐兄,你也太牛批了吧,这些知识你究竟都是从哪里学到的,简直闻所未闻。”
“是啊,唐先生见识广博,令人惊叹啊。”
即便是解缙都不由得有些感慨。
“不是我厉害,是化学厉害。”
唐鼎淡淡一笑。
“之前的玻璃杯,无烟煤,花纹钢,皆是化学变化的产物。”
“这化学也太神奇了,唐兄,我能跟你学学这化学吗?”
朱瞻基兴致勃勃。
“嗯,那得看你的拜师礼,够不够诚意。”
“哈哈哈哈……”
听到唐鼎的话,几人忍俊不禁。
“唐鼎,你得意的太早了。”
朱高燧讥讽的冷笑一声:“你以为自己已经赢了吗?呵呵,本王今日再给你上一课,输赢从来不在于对错。”
唐鼎瞳子一缩,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升堂!”
金纯三人面色郑重的走了出来。
公堂之上再次安静下来。
“几位大人,不知商讨结果如何,解学士是否可是脱罪了?”
朱高炽沉吟问道。
“这……”
金纯干咳一声,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
“太子殿下。”
“经过我们三司主官共同商议,认为唐鼎的验毒之法虽然言之有理,但任何史料,卷宗之中,对神经性毒素还有这种验毒之法都没有前例和记载。”
“因此,唐鼎的验证,无效!”
“什么,无效?”
“怎么能这样!”
朱瞻基瞬间就怒了。
“金纯,你是瞎子吗?证据就放在你眼前,这张威明明就是中毒而死,你竟然说无效?”
“就是啊,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真相如何吧,解学士是无辜的。”
“放了解学士……”
“咳咳,太孙殿下,我等也是按照章程行事,还请太孙殿下不要难为我等。”
金纯缩着脖子,面色尴尬。
“唐先生,太孙殿下,您的心意,解缙感激不尽!”
解缙苦笑一声:“若这便是解缙的命,我便认了。”
“解学士……”
“瞻儿,够了!”
朱高炽摇摇头。
此事明显牵扯众多,喧闹公堂只会适得其反。
“切,小子,懂科学了不起啊,你不是很嚣张嘛,还玩蛇,我呸,你接着嚣张啊!”
岳松一脸挑衅。
唐鼎眼皮跳了跳。
他懒得理会岳松,扭头走到王韬身前耳语了两句。
王韬瞳子一缩,上前。
“三位大人,老夫决定不再追究解学士的过失。”
“什么,不追究?”
“这……”
听到王韬的话,满座哗然一片。
岳松笑容更是僵硬至极。
“国舅爷,公堂之上,岂可儿戏?”
“混账,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我做事?”
王韬眼珠一瞪:“我儿子的命案,我说追究就追究,我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也轮得到你这条锦衣卫的狗来指手画脚。”
“我他嘛……”
岳松嘴角抽了抽,却终究不敢发怒。
“唐鼎!”
他看向唐鼎的目光愈发阴沉。
“咳咳,各位,这宗案子由于案情复杂,并且国舅爷不在追究,经三司商议后决定将解缙暂时收押,我等禀报圣上后再做决断。”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