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路这个老王巴,怎么会传来应天府的消息?”万虎楞了一下,之后龙行虎步地来到了万老六身前,一把将那封信给抢了过来。
“嗝我,我也不知道。”万老六一脸的酒气,脸上荡起酡红之色,“大,大哥,没,没什么事的话,我,我就回,回房了。小,小红那娘儿们,还,还等着我呢。”
“滚吧,滚吧!”万虎撇撇嘴,心说你那娘儿们就是个千人.骑的货,就你还一脸的宝贝样儿。
你也就是我亲兄弟了,要不然老子抢了你的婆娘,连你的命都要了。
万老六带着一班兄弟们晃晃悠悠地出了聚义堂,万虎这才打开信件仔细看了起来。
过了足有盏茶的时间,万虎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愕之色,旋即便是一片冷色。
“来人啊,去把三当家的还有四当家的都叫来聚义堂,就说我有要事。”万虎扭头喊了一声。
“是。”门外有仆从低声称是。
过了有半柱香的时间,两个长相相似,看起来也就是三十郎当岁的青年汉子,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大哥,是不是老六回来了?”左面的万豹,揉着眼睛问道,“难不成岐黄镇的事出了变故?”
“老三、老四,看看桌子上的东西吧。”万虎没说别的,只是指了指桌子上的信件。
“应天传来消息,当今皇上听闻应天府岐黄镇有匪患,名曰”
老三万豹和老四万狼有些疑惑地抄起信件读了起来,一直念到最后的时候,两人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脸上也开始冒出了冷汗。
“大哥,这,这是真的?”万豹敲着信,问道。
“是,只是不知道这一次锦衣卫究竟出动了多少人。”万虎点点头,“说说,咱们怎么办?”
万狼咧嘴一笑,道:“大哥,不管锦衣卫来多少人,咱们全都给他干.翻就是了。这一年多以来,朝廷又不是没对咱们动过手,又有哪一次成功过?”
“不一样的。”万豹道:“锦衣卫可是各京卫中最精锐的兵士,我看朝廷这一次对咱们是动真格的了。”
“三哥,你就是太悲观了。”万狼道:“不仅咱们这寨子易守难攻,这山里面也是布满了陷阱。退一万步来说,若是寨子破了,咱们大可以进入紫金山。等风头过了,咱们还可以卷土重来。”
“老四说得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和他们拼了!”到底是练武之人,在权衡了良久之后,万虎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比起这些个当家的以及云山寨的主力成员们所住的地方,其他的山匪所住的地界儿就要普通多了。
本来嘛,云山寨的整体布局就像是驻地扎营的军队行营一样,只是相比起军队行营来,多了许多坚实的建筑以及几座高耸的监察岗。
那王琦就是个胆小鬼,在锦衣卫审讯他的时候,就已经把整个寨子给卖了。
东西南北四支监察岗楼,岗楼上各有两名山匪值夜,而负责寨子内部巡逻的人,倒是要比岗楼上的人稍多一些,大概只有十六人左右。
在经过朱有爝的战略部署之后,朱徽煣、宋月儿等六个小家伙,分成了两队,一队领三十名锦衣卫的兵士埋伏在云山寨后门,一队领七十名锦衣卫藏在云山寨大门前。
除此之外,还有一百多人围在云山之下,以防那些山匪冲破了防线,跑向岐黄镇。
而朱有爝他们这十来个人大小伙子,已经换上了一袭夜行服,领着剩下的三百名锦衣卫,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摸向了云山寨的宅墙下。
他们相互之间打着手势,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
咻咻咻!
东面岗楼,一连两支箭矢犹如闪电一般,在黑夜中亮起一抹明亮的光华,眨眼间刺破了虚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刺向了岗楼上执勤的两名山匪。
“嗯?什么声音?”
两人之中,面向寨子外头的那个家伙,听到破空声,探着脑袋朝前头望了过去。
噌!
只是很可惜啊,也就在他探头探脑地往前伸脖子的时候,鲜血已经喷溅了出来,一支长长的箭矢尾羽,甚至还在不断颤抖着。
那箭矢笔直地插进了那人的喉间。
“这”那家伙目瞪口呆地看着下方那一片漆黑的地界儿,甚至都还没从疼痛中回过神来。
“甩勾爪,上岗楼!”
朱孟灿咧嘴笑了起来,对身侧的神武卫兵卒打了一个手势。
那名兵卒会意,从腰间拿出了一个捆绑着绳索的勾爪,比划了一下上下的高度,手中的绳索甩了几个圈,随后猛地一丢。
嗖!
勾爪顺利地卡在了刚楼上。
“快快,爬上去,然后换上岗楼上人的衣服,小心点。”朱孟灿对那名兵卒点点头,催促了起来。
“是!”那兵卒和周围的几个同僚点点头,手脚并用地向着刚楼上爬了过去。
同样的一幕,还发生在四面八方其他的三座岗楼上。
用这个法子,往云山寨里头输送了二十名锦衣卫的兵卒,而后虽过了没有一刻钟的功夫,寨子内部巡逻队的那十多人,就被这些锦衣卫给抹了脖子。
朱有爝换上了山匪的白衣,站在一座岗楼上。
“四公子,这些小喽罗都已经解决掉了,剩下的人怎么办?”一个生得身材矮小的家伙,同样身着山匪衣服,躬身站在朱有爝身前,低声询问了起来。
“这个拿去。”朱有爝从袖子中掏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瓶,丢给了那名锦衣卫。
“四公子,此乃何物?”那名锦衣卫楞了一下,问道。
“这是本王从太药督办处求来的好东西,只要这么一小撮,就能够迷倒一头豹子。”朱有爝搓了搓手指,嘿嘿笑了起来。
Www ●ttκǎ n ●¢ ○ “迷,迷药?”锦衣卫有些发愣。
“迷药怎么了?”朱有爝把眼睛一瞪,道:“只要能把这些山匪全都给灭了,管用什么法子呢!”
“四公子说得是!”锦衣卫摸了摸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急匆匆地下了岗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