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人要伏击……不对,准确得说应该是谋刺王爷!”王鹏反映了过来,“王爷,咱们还是快回嘉定城吧,只要回到嘉定城中,贼人便是有来无回。”
“不必!”朱松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不过是一些鼠辈罢了,怕什么?”
“王爷,您,您……”王鹏这心里头先是一愣,旋即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忙道:“王爷,方才突然跳出来的那个家伙只不过是个诱饵,剩下的人才是正主啊!”
在王鹏看来,那帮家伙只不过以一人为诱饵,那么所图必然很大,剩下人数绝对少不了,如果当真在这里被包了饺子的话,那韩王殿下不是死定了吗?
“哼,就在方才咱们的乌篷船刚刚靠岸的时候,本官就已经听到江岸边上以及船底下,有那么一丝的动静,估计很快这帮该死的贼人就要动手了!”
穆肃话音方落,就听乌篷船周围的水面殇,突然传来了泅水的声响,而与此同时,岸边那浓密的草丛中也传来了悉悉碎碎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刺耳。
朱松以及众人借着闪亮的烛光分别往前、往下一瞧,却发现原本漆黑一片的寂静河面上,随着几声‘哗哗’的声响,有数人越出了水面,而江畔又是十数人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他们的目标已经很明显了,朱松,就是朱松!
“不好,刺客,有刺客,快保护王爷!”瞧见这些人突然跃出来,围在朱松周围护卫其安全的兵卒们,总算是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立马紧张了起来。
“哈哈哈,好,来得好啊!方才放跑了一个,本王手正痒呢,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来求死了,本王还真是应该谢谢你们呢!”瞧着这些全都身着黑衣的家伙,目标明确地直奔自己而来,朱松与穆肃、兵卒们没有丝毫犹豫地就冲了上去。
甭管朱松还是穆肃,那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将了,朱松就不用说了,老早就突破到了化劲巅峰,以一敌百那都是小事,穆肃已突破到化劲后期,那搁在战场上也是数百人敌的爷们,再加上王青山留下来的二十名嘉定卫的兵卒。
虽说这些贼人们人数上是多了一些,可根本就不是朱松他们的对手。
因此,冲在最前头的朱松以及穆肃他们两人,几乎没怎么费力,拳脚甩动间,动辄就让那些贼人见血,随后就躺在地上抽搐着,没有了生命气息。
而后头的那些负责保护朱松的嘉定卫们,一个个也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下手那叫一个黑啊,往往都是一击致命,眨眼间就将数事个敌人给放翻在地。
此刻王鹏以及那些刚刚上岸的四川各府的文武收官们,终于反应了过来,急匆匆地冲进醉仙楼,先是让陈翰安排手下人找来了粗大的绳子,随后让他们去查探那些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的伤势,只要是没死的,便将他们都绑了起来。
在看那些黑衣贼人呢?意识到任务失败之后,干脆垂着脑袋一声不吭了。
哒哒哒!
就在此刻,一队三十名穿着黑色短衫,手中持着粗长铁棒的青年壮汉出现朱松身侧,朱松抬头一瞧,还是熟人呐,那领头的家伙不正是醉仙楼掌柜吗?
“殿下,殿下您怎么样?方才发生何事了?”陈翰脸上还有这惊慌之色,“还有这些黑衣人,他们究竟是从哪来的?为何我醉仙楼没有丝毫察觉呢?”
“哦,原来是陈掌柜的话!你来的正好,你瞧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下周围的人已经用不得朱松他们动手了,朱松与穆肃刚刚停下手中的动作,听见陈翰的话,穆肃抢先说道:“方才,船才刚刚靠岸,就来了这许多的刺客,好在王爷久经沙场,武艺高卓,若王爷没修为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什么?”陈翰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凝重了起来,他还真得没想到,在他的地头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且对方的目标很明显,竟然是谋刺韩王殿下。
“殿下,此时既然发生于在下的地界儿,在下定会给殿下一个交代!”陈翰很认真地对朱松道,“你们,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解决那些贼人们?”
“陈掌柜的话,此事自然会有人前来调查,无需你给本王什么交代!”待陈翰把话说完,朱松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一名亲卫举着火把过来。
借着火光,朱松踱着步子走上前去看了看:
透过火光,朱松瞧清楚了这帮前来刺杀他的人,清一色的青年汉子,身上穿着黑色皮制水靠,腰间挂着个刀鞘,那地上的兵器好像也不怎么样。
“你们,给本王抬起头来!”朱松方才数了数人头,一共抓住了八个,看他们的样子倒像是死忠份子,没人听朱松的话,全都低着个脑袋,一声都不吭。
“呵呵,倒是挺硬气地吗,真把韩王殿下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
见这帮该死的黑衣贼人们,竟然敢无视王爷,爱答不理的,穆肃心头火起,直接冲将了上去,对准绑着跪在最前头的贼人,那就是一阵狠命地踹!
噗噗……喀啦……
穆肃心里头也是发了狠了,技术脚脚到肉,期间还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那个被穆肃发泄心头火气的倒霉家伙,都被穆肃踹得吐血了,可还是一声不吭。
要不说这当兵打仗的论起审讯犯人来,就是不如人家大理寺诏狱或者六扇门里,那些专门干刑讯的狱卒或者不快,要不是寒星和冷月,在第一个黑衣人出现之后,就匆匆朝着衙门调遣衙役的话,怕是这会就能让贼人开口说话。
“行了,穆肃,等一会冷月和寒星回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让这些家伙们开口了,何必恼怒呢!”眼瞅着穆肃就要踹死那贼人了,朱松开口劝说了两句。
“王爷,在下官想来,此事用不着冷捕头他们出手了!”还在抬脚死命往下踹的穆肃,脸上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机,“王爷,剩下的那些贼人们,已经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穆肃对身侧的护卫们呵斥道:“你们,也做好准备!”
听到穆肃的话,除了朱松之外,甭管是嘉定卫、锦衣卫、韩王府亲卫还是那三十名醉仙楼的护卫打手们,精神全部绷紧了,很快,他们就发现在七八丈开外,正有着十来只带着蓬子的乌篷船,朝着朱松所在的嘉定江畔快速驶来。
“不能和他们在嘉定江上硬碰硬,上岸,将他们全都引到岸边上去!”穆肃开始部署任务,其实用不着穆肃说话,朱松也不认为嘉定江面是他们的主战场。
……
与此同时,在嘉定城中西侧的一处小巷子里,两人正在对峙。
黄三满面杀机地盯着眼前被他堵在死胡同里的黑衣贼人,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一路上跟着我们,竟然还与欲图攻击王爷,说出你的目的!”
那黑衣贼人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薄若蝉翼的软剑,右脚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利箭一般,朝着黄三率先发起了攻击。
“哼,找死!”黄三面色一变,低声咒骂了一声,同样抽出了腰间的长刀迎击。
镪地一声脆响,长刀与软剑相交,倡导的刚硬与软剑的柔韧相互之间克制,虽说两人之间谁都没占到对方的便宜,但是黄三知道这家伙的修为与他相当。
“好一把韧剑,不过这玩意是娘儿们用的,难不成你是个娘儿们吗?”黄三这张嘴多毒啊,一边嘲笑着对方,同时空着的左手猛然当胸轰出,直袭其胸口。
“牙尖嘴利,不知道待会,你还会不会这么会说!”黑衣人终于开口说话,只是声音有些偏向阴柔了一些,他抬手用力格挡,硬生生地挡下了黄三这一拳。
突然,黑衣贼人的肚腹位置多了一个膝盖,一个坚硬无比的膝盖,却是黄三趁黑衣贼人不备,给对方来了一个膝撞,那坚硬的膝盖撞在了对方柔软的肚腹上,那种欲仙欲死的痛感,险些让黑衣贼人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咳咳!”咳嗽了两声,黑衣人的精神出现了一丝的恍惚。
黄三冷笑了一声,借此机会反客为主,格挡的长刀猛然一用力,就听见镪地一道脆响声传来,黑衣贼人的软剑直接被黄三手中的长刀给崩飞了出去,掉在了地上发出当啷啷的声音。
“嘿嘿,小子,你再给老子嚣张看看啊,你再嚣张啊?”朱松将刀搁在了那黑衣贼人的脖颈之上,同时动手,一把扯下了那黑衣贼人脸上的纱巾。
顿时,一张看起来很是清秀,但是眸子中却充满了怨毒之色的青年男子面容出现在黄三眼前,黄三先是一愣,随后吹了一声口哨,道:“哎呦,看来我没猜错,真是一个俊俏的小姑娘啊?哈哈哈……”
黄三一边夸张地喊叫着,同时眸子中戏谑之色突显,就在那贼人的脸上露出惊恐之色的时候,黄三突然伸手,很是无耻地在这名黑衣贼人的胸口上掏了一把,那平坦的触感,让黄三脸上出现了一丝极其猥琐的笑容。
“卧槽,感情你还真是个男的啊,真是白瞎了这幅长相了。”黄三先是骂了一声,随后眼珠子一转,嘿嘿笑了起来:“不对,你这模样明显比正常的男人要俊俏,莫不是个阉人……”
一边这样说,黄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刀瞬间往下一划,那青年的裤子顿时落了下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呢,捉黄三就低头瞧了过去。
“哈哈哈,我就说嘛!”瞧着光溜溜的黑衣青年,黄三的神色变得张狂了起来。
“你……”清秀清奶奶人那双眼都快要喷出火来了,他恨恨地看着黄三,诅咒道:“你会后悔的,我保证,你绝对会后悔的!”
“你说什么,后悔?”黄三差点笑出来,他一脸讥讽地上下打量着黑衣贼人,道:“就凭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有能力让老子后悔?你是不是发梦怔了?”
“你想知道吗?哈哈哈,很快,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后悔了!”清青年人最后看了黄三一眼,那眸底深处似乎涌现出了一股子解脱的意味。
“嗯?不对,这家伙想要自杀!”黄三眼神一凝,伸手捏开了青年的嘴巴。
可是此刻已经晚了,清秀青年的嘴角流出了黑色、发着恶臭的血液。
“朱……松,死定了!哈哈哈……”清秀青年咧嘴笑了起来,那声音虽轻,但是响在朱松的耳畔却是有犹如炸雷一般,从发生到现在一切的事情,都明白了。
“该死的,竟然是调虎离山之计,不好,王爷!”黄三脸色大变,看都不看意境死去的清秀青年,抓起那把柄薄如蝉翼的软剑,就向着嘉定江的方向而去。
……
就在朱松等人在护卫的护持下,刚刚登上嘉定江畔的时候,突然‘嘭’地一道轻响,便见冲过来的十艘小船,在最前面的那艘腾起了大火,熊熊烧灼。
借着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朱松偷眼一看,还看到了在对方的那些小船之上,影影绰绰地都是人,光是一艘小船上怕不是就得有十一二人。
那小船行驶的速度很快,不管不顾地向着醉仙楼小码头的方向冲了而来,瞧他们的架势。摆明了是想要将朱松她们方才乘坐的小船给烧个底掉。
“来得好啊!”看到这一幕,穆肃脸上的杀机更盛,他说道:“诸位,迎敌!”
很快,那些小船就已经靠岸了!
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仅以诶、韩王府亲卫、嘉定卫以及最满楼的护卫们,四伙人,在那些船只尚未靠岸的时候,就直接来了几个大跳,一跃到了对方的船上,没等船上的敌人反应过来呢,持刀对着那些小船上的人就是一阵大杀。
而船上的那些家伙明显训练有素,自然不会就此束手待毙。
那些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家伙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刀枪剑戟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