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的纵火船刚刚起航,王卓就下达了总攻击的命令,因为清军已经进入了重机枪的有效射程。
这次重机枪全部装了爆炸燃烧弹头,以求迅速消灭敌人。
霎时间六艘海监船战舰上的数十挺重机枪通通通地响了起来,无数颗十二点七毫米爆炸燃烧弹头如瓢泼大雨一般,奔向清军的风帆战舰。
子弹呼啸着不断击中敌舰,在风帆舰群中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竟然比过年的鞭炮还要密集。
弹头上携带的白磷随爆炸四溅飞散,立刻引燃了风帆和木质的船身,甚至被击中的人体也燃烧起来,清军的舰队快速地变成了人间地狱。
几分钟后,几乎每条船都燃烧起了熊熊大火,随着子弹的不断到达,越烧越旺起来。惨叫声也是不绝于耳,一个个火人冲破护栏,越入海中。
似乎还觉得这火烧的还不够旺,海监战船上的数十门迫击炮和无后坐力炮也进入了打击的行列。
炮弹在清军战舰的四周不断落下,炸起一股股的水柱,有的直接命中已经着火的船身,加剧了它的毁灭。
舰炮在重机枪开火后已经停止射击,炮管是有使用寿命的。
在作战室通过悬停在空中的无人机,高起潜、陈新甲等人全程观看了这一战争过程。
只有谢宝清一人老神在在地喝着茶水,平静地观战。
而高起潜和陈新甲在天策军发动打击之后,张大的嘴巴就久久不能合拢,见敌舰迅速破败倾颓,二人还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今天亲眼目睹了天策军海军的战力,他们终于彻底相信了京师大捷的真实性了,这样的打法,任何军队也扛不住啊!
王越一直留意在座诸人的神态,他笑着问两眼发直的朝鲜使者朴锦辉道:“老朴,我军战法如何?”
朴锦辉立刻把张大的嘴合拢,献媚地对王越道:“名不虚传啊,真是名不虚传!天策军竟然有如此威势,跳梁小丑之夷狄,顷刻间灰飞烟灭!”
看到天策军的首战,他已经毫不怀疑朝鲜王能否得救了。
王越哈哈一笑道:“我不想听这个,我只关心你给我的承诺能否兑现。”
朴锦辉赶紧道:“王大人尽管放心,小臣一定说服我王。”
王越点头道:“好,那我就相信老朴的为人了。你也看到了,我军打出去的炮弹子弹无数,可都是银子啊,所以我的价码是真的不高哦。”
朴锦辉连声道:“小臣明白,小臣明白。”
他还真的有点认同王越开出的那五百万两银子的价码了,这神奇的战舰,先进无敌的武器弹药几乎是无价的,买都买不到啊,这样的打法,真不知道要发出去多少。
眼看着敌舰即将全部被歼灭,陈新甲突然站起来道:“我们出去看看吧。”
他的提议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响应,于是大伙儿都来到了前甲板。登陆舰已经拉近到距离战场约一点五公里,只见六艘登陆舰前方海面上浓烟滚滚,火焰冲天,迫击炮和无后坐力炮仍然在攻击,重机枪声已经没有开始那么密集了。
整个舰队从战斗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停止前进,这时距海岸已经不足十公里了。
从重机枪密集的弹雨撒向自己的舰队,接着各舰迅速地纷纷燃起大火,只是几个呼吸之间无一漏网,尚可喜就知道完了,彻底完了。
看着连自己的座舰也在扑扑声中接连燃起火苗,那火焰兵丁们用水都浇不灭,尚可喜心如刀割。这失败,这打击,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一切都来的太快了。
随后迫击炮弹雨,和天空中一波接一波的无后坐力炮弹尾焰纷至沓来。
眼看着座舰大火熊熊,死伤狼藉的甲板上不时落下炮弹,风帆也燃起了大火,那火苗瞬间就一飞冲天了。副将大喊道:“王爷,弃舰,快弃舰!”
尚可喜双目赤红地看着在大火和爆炸之中挣扎的舰队,这可是自己在大清安身立命的本钱呀!
“不,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尚可喜大吼道,他不甘心啊,自己到底是遇见了什么样的敌人?
见尚可喜已经快要魔怔了,副将立刻吩咐亲兵们连拉带拽地将他拖到救生船上,还好这艘小艇还没有中弹。
“什么?有一艘小艇要逃?抓住他,要抓活的,说不定是这支敌人舰队的统帅。”王卓接到汇报后立刻命令道。
在数架无人机和高倍望远镜的观察下,尚可喜等人的救生艇根本无处可藏。
两艘高速执法艇从海监船后部被放下,每艘执法艇上上去七名海军士兵,之后以每小时四十节的航速向那艘救生艇追去。
“船上的人听着,立刻放下武器投降!立刻放下武器投降!”两艘快艇迅速地拦在了救生艇的前方,高音喇叭也开始了喊话。
那副将大声命令道:“不要停,冲过去。”
救生艇上的清军奋力地划着桨,向两艘执法艇冲去。
“哒哒哒,哒哒哒!”随着几声枪响,划桨的清兵立刻被击毙数人,鲜血都溅到了其他人的身上,小艇两边的力量失衡,开始在海面上打起了转转。
两艘执法艇上前逼近,“放下武器投降,饶你们不死!”
一名清军突然抬起了弓箭,还没等他瞄准,只听“啪!”“啪!”“啪!”的数声枪响,这名清军立刻被打成了筛子。
小艇上的人都被吓了一哆嗦,这人的死状太惨了,呼啸的子弹就是从自己的耳边飞过。“降了,降了!”船上剩余的几名清军,纷纷举起了双手。
听说抓到了尚可喜,王越很是意外,立刻命人将他押到登陆舰。
这位后世的平南王现在才三十三岁,还很年轻。他被押上舰之后,立刻被大家围观。虽然陈新甲供职兵部,但对这个曾经的东江镇副将只闻其名,却未见过其人。毕竟尚可喜是在东江镇发达的,那里远离大陆。
陈新甲问道:“你就是尚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