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刘瑾的狠辣！小皇帝的智慧！
“刘大伴！”
朱厚照脸上露出了莫名笑容。
“你说这一切都是张永做的，那这张永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到这话，刘瑾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太对劲。
为什么他总觉得皇帝陛下的语气很是古怪，好像不信任自己一样？
可事已至此，刘瑾也只能咬紧牙关，将这一切罪责全部都推到张永头上！
如若不然，被这张永反咬一口，他刘瑾的下场将会很惨！
为什么童壮会“潜逃”呢？
以致于锦衣卫在牟斌治狱期间，让朝臣和百姓们印象深刻的，不再是“恐怖”和“血腥”，而是“公正”和“仁厚”。
重要的是不能出现童壮这个变数。
结果这突然冒出来的南苑猛虎案，却是让小皇帝回心转意了，实在是让人错愕不解。
“其余人等，无论是谁，全部接受缇帅审讯！”
皇帝陛下一开口，立刻就有人动了起来。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相貌宽厚的汉子急匆匆地走上前来，他正是弘治朝的锦衣卫指挥使，缇帅牟斌！
汤昊穿着羽林卫甲胄，站在千户郭勋旁边，眼中不断闪烁着精光。
“陛下，养虎巷的宦官侍卫可以作证，他们是接到了张永这位南苑提督的调令，称陛下准备于南苑狩猎猛虎，这才差人将猛虎送至南苑，南苑还专门派人前来对接，那对接之人正是你张永的心腹童壮，据说还是你张永的干儿子……”
结果刘瑾偏偏不知死活地扑了上来，抱着小皇帝的腿就开始哭嚎道:“陛下，此事当真与奴婢没有关系啊陛下……”
但是有一点，汤昊没有想明白。
“羽林卫护送，四卫禁兵配合缇帅！”
精彩！
北镇抚司衙门的侦缉事校尉又被称之为缇骑，缇骑的头头，被称之为缇帅。
“缇帅有心了，朕无恙！”朱厚照微笑道，“但是，有人想要朕的命！”
耶，我这气力好像真变大了诶！
汤昊有些愣神。
而北镇抚司则主要负责侦缉任务和掌管诏狱，也就是说，锦衣卫中真正担负侦缉等特刑任务的是北镇抚司。
锦衣卫缇帅牟斌，出了名的为人正直，既然他负责审查此案，那就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至于缇帅牟斌本人听到了这话，此刻也是满脸错愕，因为自从小皇帝即位称帝之后，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地位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呵呵，不愧是你啊，“立皇帝”刘瑾！
朱厚照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深深地看了刘瑾一眼，又扫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张永，终究还是没有当场发作！
“缇帅牟斌来了吗？”
而张永却是大喜过望，原本都快绝望的他，现在就像是直接重生了一般。
刘瑾心思剔透，有外人在场，面圣的时候自称“臣”，没有外人在场，则是自称“奴婢”，尽显谄媚之态。
牟斌虽然是锦衣卫头头，却是出了名的为人正直，公正治狱，深得朝野的钦佩敬重。
“这一次朕谁都信不过，就相信缇帅你，此案交由锦衣卫全权负责审查，包括这些太监大珰在内，若有需要缇帅可随时提审，朕只想要看到一个真相！”
“陛下恕罪，臣牟斌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他刘瑾苦心孤诣地下了这么一大盘棋，不惜冒险拿小皇帝做局，难道真就只是为了除掉一个张永吗？
“启禀皇上，这张永因不满臣当日请求皇上将他调去南京，一直对此事怀恨在心，所以才会这么做，他清楚皇上喜欢骑马游猎，更清楚皇上每一次游猎都会带上臣，所以这才会……”
嗯，老好人了嗷！
牟斌看着满身血迹的小皇帝，眼眶瞬间就红了。
二人当即护着小皇帝，就准备离开这南苑。
所以刘瑾十分聪明地选择让这童壮“潜逃”，反正就是童壮绝现在不能出现在小皇帝面前。
但是，这就更加让朱厚照愤怒，也更加让朱厚照寒心了啊！
他的刘大伴，为了陷害张永，不惜做到了这一步，竟然连伪造的调令都提前准备好了！
真是好算计啊，刘瑾！
“那童壮呢？现在何处？”
小皇帝冷声喝问道。
因为小皇帝不喜欢他牟斌，或者说张太后不喜欢牟斌！
“此人自觉事发，已经潜逃，现禁兵正在全力搜捕！”
童壮要是被押到小皇帝面前，双方进行对质，很有可能会露出破绽露出马脚。
朱厚照淡淡开口道，随即给了郭勋和汤昊一个眼神。
小皇帝有些惊异地看了汤昊一眼，随即径直离去。
刘瑾的回答滴水不漏，或者说早就有了计划。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等到张永被打落下马，等到刘瑾目的达成，到了那个时候，刘瑾只需要再交出童壮的尸体，称抓捕过程中此人拘捕所以被杀，那这南苑猛虎案到此就圆满结束了。
刘瑾难以置信地看着小皇帝，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
牟斌因为太过正直，宽待了被外戚张家陷害入狱的李梦阳，甚至还和这李梦阳成了好友，所以连带着也被张皇后的弟弟寿宁侯张鹤龄给嫉恨上了，连张皇后也对牟斌很是不满。
缇帅，即锦衣卫指挥使。
刘瑾却是冷笑一声，将那封调令递给了朱厚照。
张永脸色狂变，失声道:“这不可能！”
“荒谬！”张永怒喝道，“咱家乃是南苑提督，陛下在南苑里面出了闪失，咱家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他是真的逃了，还是说被刘瑾给灭口了？
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张永的笔迹，他还是认得的，因为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刘瑾你这丧尽天良的畜生东西，为了陷害于咱家竟然不惜拿陛下做局，还说出这般拙劣可笑的借口……”
汤昊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些正急得团团转的文臣缙绅，心中顿时了然。
“回宫！”
大明朝锦衣卫分南北镇抚司，南镇抚司设立稍早，掌本卫刑名，兼理军匠，主要对锦衣卫内部管理。
实在是精彩！
汤昊在一旁看戏，忍不住想要鼓掌叫好！
这刘瑾行事真是环环相扣滴水不漏，直接将张永给算计得死死的！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玩砸了啊！
此案若真被交给牟斌去查，以牟斌那嫉恶如仇的性子，再加上锦衣卫侦缉的本事，那他刘瑾的所作所为，必定会被查出来！
惊恐万状之下，刘瑾却是忘了，他这举动，却等同于是不打自招了！
朱厚照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悲伤，始终没有低头去看刘瑾半眼！
汤昊见状哪里还不明白，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将刘瑾硬生生踹飞了三米开外，口吐鲜血不止，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
但不解归不解，牟斌也不傻，立刻跪地领命。
朱厚照接过一看，脸色愈发阴沉。
现在主少国疑，张皇后摇身一变成了张太后，那寿宁侯张鹤龄也愈发无法无天了，没事就在小皇帝面前说他牟斌的坏话，所以牟斌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私下面过圣，荣宠已经衰了。
“哦？”刘瑾突然冷笑道，“张永，你说咱家污蔑伱？”
而刘瑾则痛得背部都弓成了虾状，正满脸怨毒地看着小皇帝和汤昊的背影！
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一定是因为这个该死的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