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旧三更,大家给点月票吧)“臣弹劾赵东阳欲当众宣淫。”这时候,一声洪亮的声音在大堂上轰然炸响,大家转头看去,正是高大的吕汉强在柱子后面带着大义凛然的神色大步走了出来,大家就深吸了一口冷气,孤臣队队长,中锋出场了。
不过不对啊,他弹劾赵东阳什么?当众欲宣淫?这个理由也太扯了吧,
“臣弹劾赵东阳欲白日当众宣淫札子承与万岁御览。”似乎是怕大家听不清楚,吕汉强再次大声的禀报,并且双手虚拖,似乎托着一本折子。
听到吕汉强的弹劾理由,崇祯噗嗤一声气乐了,随着崇祯的一笑,满殿文武无不捶胸顿足的大笑。
孤臣党书记老王当时就羞愧的无地自容,以头撞向金殿的巨柱,“我的吕大人啊,你弹劾他什么都行,怎么弹劾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事情啊,我的老脸啊,我的孤臣党的老脸啊,这次算是给你丢尽了。”
吕汉强笑眯眯的等着大家笑完,就施施然继续道:“赵东阳,携带性,器上殿,这不是欲要白日宣淫是什么?”
“哄——”大家这次不是笑了,而是彻底被吕汉强的歪理给震惊了。
“你你,你吕汉强欲加之罪连词句都没有了,我弹劾你。”赵东阳被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吕汉强脸红脖子粗的吼叫。
吕汉强笑嘻嘻的一摊手“赵大人,你连徐光启大人,不过是看了一眼魏忠贤的生祠都能给人定一个阉党余孽的罪过,那我说你白日带着那啥上殿欲宣淫就有错吗?”
大家当时就被这吕汉强的歪理邪说给说的哑口无言了。
感情,他在这等着呢。
吕汉强转身面对崇祯大声道:“当初阉党在全国各地都建有生祠,而且都建设在繁华闹市,按照赵东阳大人的意思,那所有路过看过的人都是阉党余孽啦,那我请问在场诸公有谁没看过路过,那天下百姓有几人没看过路过?如果按照赵大人的意思,这全天下除了野人便都是阉党余孽。”然后笑眯眯的看向赵东阳“你也是,为什么你不弹劾下你自己?”
此论一出,大家当时就哑口无言了,事情还真就是这个事情,道理还真就是这个道理,按照这个理论,大家都是阉党了,既然都是同志了,那还闹什么劲啊。
崇祯听着吕汉强的道理,由惊愕到赞同,极具转换。
“他徐光启不但看了,而且还进去拜谒过,这才是阉党。”赵东阳抗声辩驳。
“魏忠贤生祠集天下能工巧匠,集天下工艺之大成,作为一个对建筑有浓厚兴趣的科学家的徐大人,他亲自考察一下那建筑的工艺技巧,然后吸取经验著书立说,有什么不对?如果这样就确定是阉党,如果按照您的这个理论,那么我再弹劾你赵大人有谋朝篡位之心。”
“哄——”朝堂上这次是彻底的炸开了锅,谋朝篡位,这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这次大家又想起上次吕汉强在朝堂上顺手拈来给那王御史五条大罪,当时不过是一个不靠谱的大不敬,就让那王御史被杖毙当堂,这次就又弄出这么一出,比上次还狠,这是往灭人九族的路子上赶啊。
“血口喷人。”赵东阳当时就怒了,是大怒了。
“我不是血口喷人,我是有确凿证据的。”吕汉强很认真的说道。
当时崇祯就端正了身子,表情严肃了起来。
谋朝篡位,这可是皇家最忌讳的事情,不要说吕汉强还有证据,就算空穴来风皇家也要严肃对待绝不敢轻慢。
“爱卿道来。”阴森森的声音在上面传来,当时就让满大殿落针可闻。
“按照赵大人强加给徐大人头上的罪责推论,那赵大人每次上朝都要窥视御案龙椅,那不是想要谋朝篡位是什么?难道这样的证据还不确凿吗?”
大家就都张大了嘴巴,只有吸气没有出气了。
牵强附会到这种程度,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人家是根据你证据的理论说你,你还就没办法反驳,你要反驳就是打自己的嘴巴。
崇祯闻听,倒是长出了一口气,将心放到了肚子里,只要不是真的谋朝篡位就好。轻轻的敲敲桌子,严肃的警告吕汉强道:“吕爱卿,这是朝堂,这是大家讨论国事的地方,不要胡搅蛮缠,不过朕知道徐光启徐爱卿的原尾了,你下去吧。”
吕汉强目的达到,就施礼致歉之后也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施施然走回柱子后面,继续观战了。
这时候大家才松了口气,只要吕汉强不出来,大家就都感觉安全了不少。
这时候,还站在大殿当中,准备为赵东阳摇旗呐喊的工部侍郎王首道,准备再次进谏。可还没等说话,却听到底下一个官员大声启奏:“臣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李红凡,弹劾工部侍郎王首道贿赂大理寺正卿赵东阳事。”
群臣一听,得,这就上来了。
崇祯皱着眉头懒得多言。
“臣据查,王首道王侍郎,身为工部侍郎,掌管工程督造之时,贪墨工程款项巨大,其同伙败露,怕被牵连出来,便行贿大理寺赵东阳为其脱罪,使得国库百万银两纳入贪官污吏的腰包,臣请万岁彻查工部贪墨窝案。”
“哪来此事,你这是血口喷人。”工部王侍郎立刻跳起来大声怒吼,自己出来是保赵东阳的,怎么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
还没等崇祯问话,那位都察院的御史李红凡就怒吼道:“我且问你,你十二日邀请赵东阳这个佞臣在怡红院吃酒是为了什么?”
王首道当时就尴尬的无以复加,怎么?自己秘密曰赵东阳怡红院喝酒这事情他们也知道啦?“你怎么知道的?”下意思的问了一句,此话一出口就感觉不对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但在怡红院什么的地方大家相约喝花酒,这在官面上是不允许的,但大家拿出来,也不过是一件风雅的事情,也就一笑罢了,这个还弹劾不死谁。
“当场有大明新闻记着亲眼所见,这事情你不会赖掉吧。”
对了,自己怎么就忘记了防火防盗防小报的格言了呢,现在的狗仔队可是无孔不入啊。
“那不过是一件风雅的事情罢了。”王首道理直气壮地道。
“我且不弹劾你有伤风化,我且问你,第三天,你在老西街胡同的宅子怎么就变成了赵东阳的名字?”
“这——”王首道当时的汗就下来了,御史可是有风闻言事的权利,而这次却是言之凿凿,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啦。
“而在宅子更名的第三天,原本被我等同僚,千辛万苦查证送交大理寺的工部员外郎赵权就无罪释放,难道那确凿的证据还不能让他有罪吗?”
事情已经闹到这个程度了,作为工部的第二把手就不得不站出来为自己的人说话了,李格飞刚站出来,还没等说话呢,通正司也就是信访办的局长的通正大呼一声,这事该我管啦。
于是上前一步,“臣启奏万岁,今有萨尔浒一战阵亡将军杜松家属,请臣向万岁申告工部配发装备偷工减料,乃至发给杜将军所带头盔已经锈蚀严重,只在外面刷层油漆,导致杜将军在萨尔浒一战中,竟然被流失射穿阵亡事,而当时核发盔甲的便是这位工部侍郎李格飞,臣请彻查工部弊案。”
“臣附议。“立刻又跳出来几个啦啦队队员大声附议,那激动的老脸已经是跃跃欲试了。
这事情还真就有,当初大明集结明军八万,叶赫部一万五,朝鲜军一万三,合兵十万,号称四十万,面对努尔哈赤两万,准备在萨尔浒展开决战。
出战前,杨镐杀牛祭旗,结果三把工部配置的大刀,竟然没能将牛杀死,场面很是尴尬,于是杨镐大急,抽出尚方宝剑才将那头牛杀死,可见当时工部配给的武器是多么的糟糕。
而这位杜松更是倒霉,一个堂堂参将,竟然领的是锈蚀连一张纸都不如的头盔,结果一支也不知道是哪方的流失就一下穿透了头盔,当场阵亡,结果主将一死,这部明军大溃,最终明军大败,阵亡五万,彻底奠定了女真崛起的基础。
而杜松在战后不但没有得到荣誉的抚恤,工部为了掩盖自己的恶行,反倒跳出来力主给杜松扣了一个临阵贪生的帽子,家属不服,就上,访通政司,希望能平反昭雪,这案子就一直拖到现在,今天通正司也准备一并解决了。
“乱了,全部乱套了,崇祯二年的朝会,跑题已经跑到万历四十七年的陈年老账上去了,这也跑的太远了点吧,不过我喜欢。看来这次我们的准备是非常之足啊。”吕汉强抱着加长牙笏笑的是嘎嘎的,那是无比开心。
“对,就是应该这样,谁跳出来,我们就整谁,最终让对手再也不敢站出来为赵东阳讲话,一对一单挑,我们有绝对胜算啦。”然后眯着眼睛看看站出来自己的帮凶:“我们孤臣党,潜力巨大啊。”
“停——”崇祯裁判立刻吹哨叫停。再不喊停,这朝堂就彻底的无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