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长的很精神,透着一股的干练,眉间却有一股狠色,传进来之后,老实的行礼,朱由校也默默的坐着,老实不客气的把礼受了。
“皇兄,臣弟特来感谢皇兄安排的那些秀女,臣弟十分感谢”朱由检把来意说明了。
“信王客气了,这本是信王该得的,就象朕一样,就该坐着大明江山的一国之君,对吗?信王?”对这个弟弟,朱由校可是相当的戒备,自己死后最大的受益人,不戒备的话那就成傻子了。所以用话刺激信王,就是想通过点点点滴滴的微表情看出点蛛丝马迹。
“皇兄哪里话,皇上赐予的那是皇上的恩泽,臣弟是皇兄的臣子,哪里能有应该之说。”朱由检故作轻松的回答,但身体还微微的一怔,还是被朱由校抓住了。这小子有问题。
“兄友弟恭自古就是血脉同胞必须遵守的,信王如此说法倒也客气了。”
“皇兄从小就疼爱臣弟,恭敬也是应该的,”
“都说天家无情,希望你我兄弟能一直的如此,能在这无情的地方好生的体验一下手足清深。”
“皇兄贵为天子,臣则是一个做臣子的,心里更多的是对皇字,其次才敢谈兄字。”今天的话题有点重啊,这含沙射影的,完全不象是善语,看来皇上是对我有了设防,这段时间的一系列行为,莫非全是针对我的?不过想想还是不可能啊?王承恩做事相当有分寸,虽然瞒着的对象不是皇上,而是针对的客氏、魏阄以及其它的人,一直没有露出马脚,怎么可能就遭到怀疑呢?
难不成是今日母亲的忌日?想到接到的消息是皇上的三千锦衣卫到了西山,把信王吓的差点没瘫痪了,后背冷汗真流,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问题会在这个无关之事上露出蛛丝马迹,机关算尽枉费心机,唉!
“好了,朕和信王是兄弟,肉骨相亲的关系,说这些倒是见外了,累了一天了,朕有些乏了,信王一会晚膳的时候过来陪朕吧,再叫上皇后,算是为信王的成年一共贺贺吃个家宴。”和这个冷血动物谈这些手足情深真的有些别扭,本来有个弟弟也是不错的,但这个弟弟明显想着的是杀死自己,然后霸占王位,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朱由校的直觉认为就是这样,一旦查出来,是他把自己的五个孩子和自己杀死的,那就别怪自己不讲手足情份了,无情最是帝王家,虽然自己一向与人为善,但也不能和东郭先生一样善良的没个原则。
“谢皇兄隆恩,皇兄为国事操劳,臣弟不打扰皇兄休息了,”信王听着这些话,越品越不是滋味,还好最后还赐了家宴,但这里面肯定有不对的地方,自己已经很小心了,深居简出,不应该招来什么怀疑啊?朱由检就这样想着,出去了。
而朱由校则抚着太阳穴,不住的感到一个头两个大,自古兄弟阋墙、煮荳燃萁、同室操戈、骨肉相残的戏码在皇家是不断的上演。原因就是那一个皇位,没有分争那是因为利益不够。都是皇子,但一个在天为君,一个在地为臣,这种不平等的待遇,是造成心理不平衡的最主要是直接的原因。不是输在人物文采也不是输在文治武功上,只是输在了那没法决定的‘起跑线’上,晚生了几天或几年而已,格局就全然不同了,这放谁身上能大度包容,心理不平衡是正常的事。
不提朱由校这里头疼,在青州,宋应升已经在知府衙门里和汪乔年办好了交结,汪乔年心系家里,早已收拾好了行礼,交接仪式结束,不理宋应星的挽留,急匆匆的就往京城赶。
说实话,汪乔年为官还算清廉,倒没有百姓一听新官上任,闹着要告状的戏码。对这位知府的离去,青州府的乡亲们表现的也不错,到底是好客山东,在城外乡绅们主动的送上了万民伞,而百姓们则都过来送送,做官到此也满足了,最起码没有那种被骂着欢送的,或者冷冷清清的气氛。汪乔年走的很安然,几年的知府生涯,对青州这边地方还是有感情的。
送完了汪乔年,回到了这个陌生的知府衙门,宋应升开始了自己仕途生活的第一天。这次来是有目的来的,一是石油二是经济三是船舶,这就是自己青州的任务。
路上已经想好了相应的对策,在此夏粮征收之际,把皇上的恩泽张贴出来,这必将使自己的声望提高的相当的多。先和自己的官吏们见个面,通通气再说吧。别看知府这边名声不错,但并不代表下边的官吏就是好东西。
带的人不多,家眷还在江西没有来及起来,除了两个家丁,宋福宋禄外就是刘大永了,宫里送银子过来的宦官把银子存放在了衙门,也回去了。现在就靠自己这四人肯定是不行的,得把手下的官吏们都抓在手里才是。
自己没有做官的经验,必须首先了解一下,路上就对府衙的组织结构进行了一番了解。知府主要设有府堂、经历司、照磨所和司狱司。府堂是知府衙门中一个综合性的办事机构,内有典史若干人。经历司,是知府衙门内掌管出纳文移诸事的机构,设经历1人秩正八品,知事1人轶正九品。照磨所,是知府衙门掌勘磨卷宗等事的机构,设照磨1人,秩从九品。司狱司,是知府衙门掌察理狱囚诸事的机构,设司狱1人,秩从九品。
仿中央六部之制,设吏、户、礼、兵、刑、工六房,与中央六部相对应。各房的职能是:
吏房:掌署内考勤,乡绅、丁忧、起复,在外省做官各事。
户房:掌户口管理,征税纳粮,灾荒赈济等事。
礼房:掌兴学、科举、教化、旌表、礼仪、祭祀、节庆等事。
兵房:掌兵差、民壮、考武、治安等事。
刑房:掌破案侦缉、堂事笔录、拟写案牍,管理刑狱诸事。
工房:掌工程营造,修理仓库,起盖衙门等事。
各房办事人员通称典吏,而各房之头目,或称经承,或以各房之名冠之,称吏书、户书、礼书、兵书、刑书、工书。其下工作人员称胥吏、书吏、书办等。各房书吏一般为十余名,他们不是官员,没有品级。
此外,还设有儒学,置教授1人,掌教育在学之士,考察生员学习、品德之优劣等,以训导佐之。医学,设正科一人,品秩未入流,为府属之医官。阴阳学,设正术一人,未入流,为府之阴阳官,兼辖星学。僧纲司,设都纲一人,从九品,副都纲一人,未入流,为一府管理僧人之官员。道纪司,设都纪一人,从九品;副都纪一人,未入流,为府内管理道士之官员
自己的手上就这么多可用之人了,先见个面谈谈吧。一个个传来过来,这些人对待新上司,当然相当的恭敬,而宋应星边问边记着,把每个人基本上都问了一遍后,有了一个总体的把握,那接下来办事就好办了。
“各位,首先本官宣布一下,从本官上任起,皇上特准青州府免三年的农税,这条明天就要张贴到各个县、乡镇,这三年内任何人不得向农民收任何的税赋,如有违反按抗旨不遵处理,这是皇上对青州的恩典,各位,准备张贴告示。”宋应星从座位上站起来,拱手向北以示对皇帝的尊重。
下边的人基本上都乱了,这知府可不简单,来的时候都是宦官们送着行礼过来的,好几车都是银子,而且还留下一个宦官,充当保镖,站在他背后不离左右。虽然身材魁梧但一听声音就能听出来宦官那特有的嗓音。
现在又谈到了皇上因为他来上任而免三年的税,这什么概念?当然是皇上身边红人的红人才能有如此的殊容,连宦官都给他用,要知道那可是皇家才能用的,没经许可你养个宦官,你想干什么?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免三年的税,这可是对青州百姓最大的恩惠了。但手下那些收税的人员怎么办?他们可全凭着这个收粮的时候多收一些,一是孝敬上司,二是贴补家用,这样一来,这一大块收入可就没了。
那些粮商这时候可都准备好了低钱收粮的,因为税是要交现银的,不是实物,百姓没银子,那只能卖粮食,这时候可是粮商们低价收粮的大好时机。现在看来这买卖是要落空了,而且什么大斗小升之类的勾当也用不上了。
但无论什么样的理由在这样的政策下也没法说什么啊,难不成还要来个螳臂当车,反抗这一万民拥护的善政?只能大叫着皇上英明仁慈之类的话来歌功颂德,以后想办法搞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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