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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铳当然没有问题,一只火铳质量的好坏,归根结底要看材质,也要看由谁来制作。
这支周虎臣手中的火铳虽然还是根据鲁密铳而打制,实际上它除了口径,已经完全不同于鲁密铳。火铳轻了很多,只要不是射击时间太长,就是用手托着射击也没有太大问题;新式火铳不仅是外形的改变,从根本上它已经不是鲁密铳;为了提高射击频率,它增加了燧发装置;为了增加射程和威力,火铳的火药、弹丸已经完全和鲁密铳不是一个概念。
战场需要的是分秒必争,眨眼间就是生死相见,火铳需要的是射击频率和威力,那也是周虎臣的目标。
吃过午饭,兴致勃勃的周虎臣再次回到作坊。
作坊内没有陈星父子的影子,连曰的艹劳,难得有休息的机会,这父子显然是回家了。
周虎臣不会这样放过这两位尽职尽责的手下,因为,周虎臣又有了新的想法。
陈守业父子的家就在大同府城外不远,距离营房很近。这里其实就是一个工匠村,那些在工坊做工的匠人家属几乎都住在这里。安全方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很重要,这里的房子属于免费居住,等于周虎臣给他们提供的一种福利。
这个名叫团营的村子很大,村落中的房子按照规划而建,除了宽敞的道路,房屋都是一种规格。每家四间青砖房,房屋占地都是方方正正,让这个村落看起来很是规整。
陈守业和老伴自己过,为了方便照顾,他的房子与儿子陈星就隔着一道墙,而为了便于来往,这道墙上还开了一个小门。
天气很不错,空气清爽,难得有机会享受一下安宁,陈守业中午小酌了几杯,他正舒舒服服的躺在院子中的木椅上假寐。
“老妖怪在家吗?”
不用问,敢于对陈守业用这称呼的人没有别人,一定是周虎臣。
懒洋洋,非常不情愿的起身,陈守业回道:“活着呢!”
陈守业打开门,周虎臣一边打趣一边往里走:“我忙的没曰没夜,你这老妖怪却这么舒服的在家享福,还有没有上下之别!”
懒得理会周虎臣的贫嘴,陈守业进屋提出一把椅子扔到周虎臣面前:“我这老骨头最近忙得都快散了,明天可是中秋佳节,总该休息一下吧!有这么不体谅下属的吗?”
这是实情,陈守业掌管着整个作坊的运转,里里外外都是他在跑前跑后。最近一段时间,匠人像疯了一样跑来大同,各种事情加在一起,这让陈守业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趁着中秋的节假休息放松一下也本在情理之中。
玩笑总归是玩笑,陈守业也知道周虎臣虽然有时蛮横的近似于不讲理。可他对这些下属、匠人和士兵非常不错,尤其是像他这样的重要下属,更是照顾有加,从来不会声言厉色。总体上说,这个名声在外的周少帅是一个通情达理、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当然,那还要看是谁。
周虎臣也不计较陈守业的无理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说正事:“有一种刀,老妖怪给我参详一下,看看怎么打制。”
还真是敬业,陈守业很佩服这位年少的公子。好像自认识周虎臣以来,他就没有看到过周虎臣认真休息,这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太了得了。虽然对付那些巨商用了一些不良手段,但年纪轻轻的周虎臣那绝对不是胆量的问题,而是高瞻远瞩,他面对这些方方面面的人物竟然毫发无伤。利用这些“资助”,周虎臣迅速建起了一支强大的军队,建起了这个冷人惊叹的作坊。至于各种火器和武器,这应该是陈守业这辈子见过的最精良、最有创意的武器。
“刀啊!这没问题,少帅是需要那种刀?眉尖刀、雁翎刀、环首刀、唐刀,还是制式的腰刀?”
周虎臣对这些刀现在没兴趣,在中午吃饭时,他突然想起了一种刀,这种刀他知道形状,好像还很好用。
“老妖怪知道马刀吗?”
“马刀不知,少帅说的应该是蒙人的弯刀吧?”
陈守业不知道很正常,马刀这种说法好像还不流行,马刀身狭,略带弯曲,形状和蒙古人的弯刀类似。但是蒙古骑兵用刀的刀身比普通军用刀薄,分量也轻些。蒙古人骑术精湛,主要靠的是利用马的速度形成的强大冲击力带动马刀完成劈砍等战术动作,所以这种刀很薄,也偏轻。
“差不多,但我要求的马刀需要量身定做,要符合每名骑兵的使用习惯。这种刀还需要一个护手,用来保护骑士的手,同时,它的作用也可以使刀更不易脱手。”
这个要求不难,但陈守业还有疑问:“少帅需要多少?您不会给您的骑兵都换这种刀吧?”
“当然都要!”周虎臣很肯定的答道:
“那可是七八千人,天呐!七八千柄钢制的刀,我...都忙死了,现在匠人虽然很多,可是....”
周虎臣打断了陈守业的抱怨:“不要可是了!这马刀一定要,而且要快,别说你没有办法。工期一定要加紧,可以给匠人加薪,你就别推辞了,过完中秋马上开工,这刀对我们很重要!我很向往手持这种锋利钢刃的骑兵军团驰骋起来是什么样子!就这样定了!”
陈守业没办法,他继续抱怨:“好...好吧!我尽力,这可又有的忙了!我还要监督打制战刀、矛头、战盔、盾牌,监督火药的配制,生产地雷、手榴弹、还要制作披甲弹,加上这个什么马刀,这...也管得太多了,没有辛劳,总有苦劳!我这把老骨头算是卖给少帅了......”
“抱怨什么,你这老妖怪不觉得自己很幸福吗?别人想给我干我还不要呢,卖给我很冤吗?知足吧!”周虎臣一翻白眼继续:“别抱怨了,再抱怨也没用,这人的命都是前生修来的,你前世欠我的,所以要给我干活,就此认命吧!争取这辈子一次姓还清,要不下辈子还要接着还!”
好吧,陈守业决定不和周虎臣动嘴了,这位少帅就是刀子嘴,俗话说得好,沉默是金。干脆,陈守业就这样坐在椅子上,他静静看着周虎臣吐沫星子乱冒的胡侃......
不久之后,周虎臣终于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好吧!就这样吧,我告辞了。”
陈守业终于算是战胜了这个话痨少帅,他得意的起身相送。
“噢...还有一件事!”已经举步的周虎臣突然回过了身。
“还有!!!”陈守业几乎眼冒金星的晕倒,这还有完没完:“少帅您...您说,属下洗耳恭听!”
“陈匠首你怎么了?怎么晃来晃去,是不是中午喝的有点过量?”
看着眼前这黑白分明、纯真无邪的大眼睛,陈守业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分了,这位少帅除了话的确是有点多,有点...这多好的大好青年啊!自己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是...好像是有一点点,不过...没关系,有事少帅您只管吩咐,我还记得住!”
“哦,那我就说了。”周虎臣这表情...太萌了,他直勾勾的看着陈守业:“老妖怪,你确定你没喝多吗?”
“没...没有!”这次轮到陈守业不好意思了。
“那就好!陈匠首记得给陈星传个话,让他给我琢磨一下这个图纸上的短铳,过了中秋假期,我们就要试着开始打制短火铳。”
陈守业接过图纸频频点头:“好好,属下记得了,少帅您走好,走好!”
“那我走了。”
“走吧,少帅您慢走,属下送送您!”
“别送了,记得这两件事啊!好好休息,没准我有了新的想法还会回来呢!”
听到这话,陈守业再次开始眼冒黑光...您千万别回来,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