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生没想到老朱会任命他为雨花书院的监院,那么多夫子,那么多身份贵重的各方面的杰出人物,偏偏让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人做。
这是把他放在火上去烤啊。
他也算是明白了,老朱为什么会亲自担任院长一职了。
无他,这些人物都是时代的精英,都是牛逼哄哄的人物。
自古文人相轻,可以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是这个道理。
谁都未必服谁,让谁当都会得罪另外的人。
所以,只有老朱来做这个院长是最为合适的。
院长任命一个代理院长,代替院长管理书院,这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老朱的鬼心眼子还真是多的很,把这些文人是吃的透透的了。
书院分为医学院、商学院、工学院、农学院、兵学院,最为让人们想不明白的是还有一个科学院。
其他的学院都很好理解,医学院是有伤科圣手鲁青山来讲授伤科一道;
商学院很明显是有商务部的人来讲授商之道;
工学院是有工部造办处的大匠做教授匠做之法;
农学院其实在人们的眼中这是可有可无的,
天下皆农民,论起来种地他们是最有发言权的,谁还能强的过他们啊。
可是监院大人郑雨浓执意要成立这个学院,意在培养更多的学子,掌握农耕育苗之神奇学术。
兵学院那是要学习行军打仗之术的,这个可以理解。
毕竟大明的将领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出身,虽然经过多年的历练,有了一定的行军打仗的经验和统领三军的能力。
不过,大明的将领还是太少了,像郑长生这样批量培训将领,还是有史以来的头一次。
以上种种人们或多或少的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唯独这个科学院,让人们有点摸不着头脑。
啥叫科学啊?
人人都苦思冥想,可是始终不得其法。
三千学员充斥其间,瞬间就让整个雨花台热闹起来。
以前这里作为皇帝的行宫,那是有专门的军队把守的,是不允许寻常百姓进入这里的。
可是现在招收的学子均为平民子弟,有一千人,他们的平均年龄七岁,这些孩子将交给几个大儒来教导。
其他其他像医学院由太医院的一些医官门进来学习,各个学院都是从各自的行业里选择一些青年才俊填充。
这是无奈之举,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教育永远都是一个长期的事情,短时间内是很难见到收获的。
其他的学院都是人满为患,就包括那不受人待见的农学院都有几百人。
唯独郑长生负责的科学院一个学子都没有愿意来的。
靠,郑长生貌似很悲剧啊。
无奈之下,他打上了那一千幼童的主意。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们正是可塑性强的时候,要想真正的让科学知识大行其道,那就得从娃娃抓起啊。
这些成年学子,思维观念和价值观都已经形成了,恐怕很难改变。
于是乎,在陆繁和宋濂以及寒山居士汪骏荃三人教导这些孩子的同时,郑长生又加了一手。
一周七天时间,他们三人每人两天负责教授这些孩子诗书经典,而剩下的那一天,被郑长生很是无耻的要了过来。
陆繁和宋濂两个老夫子他们对郑长生是有了解的,都知道他不走寻常路。
这个所谓的科学他们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东东,但是还是很好奇的,毕竟他们都知道郑长生身上背负着郑家先祖德绝学。
他们很是想见识一下,所以,当郑长生上课的时候,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凑了过来,坐在最后面旁听。
而寒山居士汪骏荃,本来打算趁着周末去应邀去吕伯衣蛾的府上做客,可是看宋濂和陆繁两个老夫子都来听郑长生这家伙讲课。
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就这么一走了之了,索性就听一会儿,等实在是听的寡然无味了,两个老夫子听不下去了,自己也就可以随着他们离开了。
什么狗屁科学,能有我等圣人门徒,孔家弟子的儒家经典那么高深莫测吗?
反正汪骏荃是不服气的,不但他不服气,就连他的宝贝孙子汪琦也是不服气的。
想我自幼跟随爷爷学习圣人之道,经史子集无所不通,可是也不敢大言不馋的开天辟地的另起炉灶。
郑雨浓十五岁的毛头小子而已,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着圣人之面堂而皇之的自成一家。
这也太狂妄了吧。
虽然你是皇上任命的监院大人,那也不行啊。
学问和知识那是随着日积月累而逐渐增长的,你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学不也才十六年吗?
十六年的学力,你就想称为一派之开山祖师,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姑且听之,一旦听到有什么谬误之处,他打算当场指出,要给郑长生一个难堪瞧瞧。
也给老夫子宋濂和陆繁看看,让他们看看自己这个汪家子孙,寒山居士的亲传之人的学识如何。
到底强不强得过郑长生,到时候,相信大家心中自有公论。
这是郑长生的第一课,也是在大明这个世界第一次传授现代知识,不得不慎重啊。
赖好歹他也是一个后世的大学生,教授这些连幼儿园孩子都不一定比的过的古代儿童,还是要讲究方法方式的。
他在课堂上并未多讲,而是先做了一个简单的试验。
就是用粗盐制作成精盐之法。
这个试验多年前他都做了无数遍了,不过这个方法他可是除了郑家村人之外,并没有对外公开。
今天如法炮制了一下,等雪白的精盐被解析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寒山居士汪骏荃起身,几步就来到讲台前,一把拿过雪白的还散发着热量的食盐。
放在嘴里尝了一下,盐,这是真正的雪花白盐,精品中的精品。
恐怕皇家所用之青盐都跟之无法比拟吧?
这等神奇之术,难道就是郑长生所说的科学。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还真是一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学问啊。
汪家秉持读书报国之理念,数百年来传承不断,可是从未接触过如此奇妙的学问。
竟然用那看似粗鄙不堪的块状粗盐,只是经过几步后就变成雪白雪白的食用盐。
这等高深之学问,实在是罕见至极啊。
老夫子宋濂和陆繁,两人皆品尝之,随即面面相觑久久无言。
震撼,深深的震撼!
可着全大明举国之人,也没有如此的见底和学问吧?要不然皇帝陛下也不会才食用的是青盐了。
这可是创举啊,如果此法大行其道的话,受惠者可是全大明的百姓啊。
他们震撼的一批,神游天外暂不用提。
郑长生在三尺高台上侃侃而谈:“科学,包罗万象,乃我郑家先祖研究人于自然之间和谐共生之际,提炼出来的一门具有大智慧的学问。
然而要想学会科学,那么首先得学会算学,相信大家对于算学应该有所闻。
在大家的印象中,无外乎加减乘除而已。
可是我要说的算学,除了加减乘除之外还有更为高深的算法......”
寒山居士汪骏荃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侧着耳朵倾听。
古人早有算学一道,流传于世。
他对于算学也是有研究的,可是郑长生所言之算学,他从未听闻,平方、开方、函数、微积分,这都是闻所未闻的啊。
虽然郑长生只不过是先做了一个概述,并未深讲其中的东西,不过就这,已经把汪骏荃给震的不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