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友,你是丰臣氏族的家臣,竟然敢背主噬主!”
大友真义大笑道:“什么家臣,家奴罢了,在你丰臣氏族家我活得连狗都不如,当年我跟在你身边挨了多少打骂,你只要喝醉了酒就抡起鞭子打我,这些你都忘了?
可我大友真义不会忘,你丰臣氏族给的耻辱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所以那晚西园城的城门就是我打开的,看到丰臣氏族的族人一个个惨死,你可知道我有多欢喜。
你还记得你最小的妹妹吧,丰臣氏族灭族之后,她为了祈求活命,甘愿在我胯下承欢……”
丰臣怒骂一声,提刀就上。大友真义知道无法逃脱,心里一狠,带着亲兵冲杀上去……
残阳如血,映照出一片红光,那岐峡中铺满了尸体。
一颗头颅滚到曹唯脚下!
“大人,我已经将大友真义击杀!”
曹唯轻轻点头,唤曹斌过来,问道:“伤亡如何?”
“亡二十三,伤一百余,皆是轻伤……”
曹唯皱眉道:“天时地利人和俱在,怎么还死这么多人?”
曹斌苦笑道:“大人,五千对三千,杀敌两千余,自损不过百,这等战绩已经前所未有了。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我们虽然人多,但敌军作困兽之斗,不可能没有损伤……对了,大人,还有五百降兵,该如何处置?”
“杀。”
曹唯面无表情道。
曹斌愣了一下,抱拳离去。丰臣顺义想要开口,却见曹唯面色冷峻,心里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他想在战争中慢慢积聚势力,所以这五百武士他很想要,但是他发现曹唯似乎并不想给他机会,也许真的是先前的擅自做主触怒了这位大人,丰臣顺义心里悔恨万分。
曹唯瞥了丰臣顺义一眼,淡淡道:“本官知晓你的心意,但是本官不敢冒险,这五百降兵交给你了,以后上了战场,他们若是反噬可就危险了,希望你能明白本官的思量。”
丰臣顺义点头称是,退到一边。
自古以来杀降兵都是兵家大忌,曹唯杀了五百降兵却也有他的打算。
身处倭国,容不得手下留情。若是放了,这些降兵很有可能会再次回到千叶氏族,若是下次在战场上再次遇到,死的可能就是大明士卒了。
曹唯知道丰臣顺义有收服这些降兵的想法,但他却不想将这些降兵交给丰臣顺义,一来这些降兵的家眷还在千叶氏族的掌控之下,难保他们不会有异心,一旦在战场上倒戈相向,将会是致命的一击。这个险,曹唯自以为冒不起,也不敢冒。二来曹唯还不想丰臣顺义积聚势力,因为丰臣顺义越弱小,就越要依赖自己。
再者说丰臣氏族的暗中势力一直没有露头,曹唯虽然不知晓他们在哪,但是却肯定他们存在。丰臣顺义既然不肯坦诚相待,曹唯自然也不会掏心掏肺地为他考虑。
再有便是立威。这次丰臣顺义擅自将行踪泄露,令曹唯大为恼火,在曹唯看来,丰臣顺义并没有认清现在的处境和地位,所以要狠狠敲打敲打,才能让他看清现实。
收拢官兵后,曹唯让狗子带着伤兵以及战死甲士的尸体返回山寨修养,集合其他将士后高声道:“昔有倭寇,乱我大明,奸淫掳掠,杀我子民,此仇不报,枉为大明官兵,所以……”
曹唯喝道:“你们愿不愿随本官大破河野城,劫掠贼倭?”
“劫掠贼倭!”
“劫掠贼倭!”
“劫掠贼倭!”
佣兵卫几乎都是经年老兵,虎狼之辈,刚刚见过血之后更是凶性大发,以前在大明还知道收敛,现在听到上官要劫掠,顿时精神振奋,眼睛灼灼地看着曹唯。
哪个老兵不知道战场上危机四伏,又有哪个老兵不知道劫掠是最快的发财之路。
军心可用!
曹唯见将士们脸上振奋的神情,满意地点点头,他的本意就是要培养一批虎狼之军,让手下人清楚地明白来倭国不仅仅有危险,还有巨大的利益,而且是实实在在的利益。这样一来每个人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这都会奋力作战,全力以赴。
若是劫掠大明百姓官兵们自然下不了手,但是抢劫外族人,他们没有半点心理障碍,就连一向最守规矩的曹斌都没有出言反对。至于马培哲,他早就将此行当成了一趟生意,如今正是生意收货的时候,他举双手赞成。
宁扬和许荔两人更是兴奋不已,他们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现在听到曹唯要做这么惊险刺激的事,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唯一有意见的恐怕就是丰臣顺义了,若是日后丰臣氏族复仇成功,现在的河野城就是丰臣氏族的封地,现在抢了河野城,日后就算丰臣氏族收回了封地也会元气大伤。
然而现在河野城还是千叶氏族所有,丰臣顺义就算想阻止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他张了张嘴巴,看了曹唯一眼,没有说出话来。
“倭贼可恨,但妇孺无辜,故而破城之后滥杀无辜者斩,奸**女者斩。除此之外,任何胆敢拿起武器抵抗的任不必向本官禀报,一律处死!”
曹唯见手下人已经蠢蠢欲动,喝道:“破城之后,能抢多少便是多少,除了半数上缴,其他的都归自己所有。一个时辰之后城外集合,若有迟到者,军法处置!出发!”
“是!”
……
……
大半个时辰后,河野城外!
天色将暗未暗,十几个弯腰驼背的农夫每人挑着一旦干柴向河野城走去,河野城内许多大户人家都会收取柴火,所以这种情形并不少见,七八个看守城门的武士连上去过问的心情都没有。
就在“农夫”就要进城之际,突然一个“农夫”不慎跌倒,堵在了城门口,守城的武士见状,骂骂咧咧地围了上去,对他们而言欺负欺负老实巴交的农夫也是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只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农夫们”已经不知不觉中将他们也围了起来。
“动手!”
不知是谁说出了这两个字,一时间所有的“农夫”同时从各自所挑的干柴里掏出一把匕首,准确无误地捅进身前武士的后背心脏的位置,并捂住了他们的嘴巴。守门的武士闷哼了一声,慢慢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