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发家致富(五)
“赵大婶,最近买卖如何?”
“还行,还行”赵大婶习惯性的答道。
“和在驿站那会相比呢?”张振岳不为所动的问道。
“唉” 赵大婶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却没有开口回答,眼神中却不加修饰的流露出一丝深深的忧愁,是个人都能瞧出来。
这赵大婶本是河南信阳人,五年前跟着丈夫迁到此处落户。她丈夫的表舅就是襄城驿站的上任驿丞,所以她原本在南阳府城做帮工的丈夫很快就被安排进襄城驿站当了个普通的杂役,而赵大婶靠着自己的勤快,在驿站附近租了一个铺子,做起了豆腐花、豆浆、碱水面的早餐生意以补贴家用。加上丈夫的那份也还算不错的薪水,这一家人的小日子过得到还是不错,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二年前,刚刚改任信差不久的赵大婶的男人,在一次递送紧急公文的时候途中遭了土匪劫道结果不幸遇难。为了生计,沦为寡妇的赵大婶不得不带着三个半大的孩子继续在襄城驿站开铺子谋生,生活虽说艰辛了点,到也勉强能够维持。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半年前,丈夫的表舅也因病去世了,原本还有表舅关照的赵大婶在这襄城驿立时就变得无依无靠。而章驿丞上任后她又因为无法接受涨租而被章驿丞下令赶了出来,这二年独自照顾三个孩子的赵大婶如今可是半点积蓄都没有,要回信阳自然是连路费都拿不出的,所以只能学别人的样子在县城大街边支个摊位当起了“走鬼”。索性其他做走鬼的人家也都知道她的难处,对于她的分食行为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在大明朝除了县令、县丞、教谕、驿丞是吃皇粮的外,其余都是靠地方财政自收自支的,而在这大街上向贩夫走卒收钱就是地方财政的一个主要来源,差役老爷们也是要养家糊口的。赵大婶之前在驿站开铺子,一来生意好,二来驿站也是一个独立系统,由上头垂直管理的,地方上的差役是不会到驿站收保护费的。结果不知道这一情况的赵大婶,日子立刻变得艰难起来。可为人好强的她每逢人问起日子如何,总是说还好,还行。
“回驿站吧”张振岳直截了当的告诉心中苦楚的赵大婶。
赵大婶无奈的看了一眼这个自己眼中的小孩子:“我到是想啊,别的不说,俺要是在驿站做这个,衙门是不会过问的。可是驿站的章老爷把租金定的这么高,俺如何回去。。。唉。”
张振岳放下手中的挖豆腐花的汤勺:“赵大婶,这个问题你放心,我来办。只要赵婶你肯过来,我自然有办法。”
“真的,假的?小兄弟,可不许哄婶子啊!”
“是真的,不过这铺子是我们三个花大价钱盘下来的,所以我们想和婶子你谈一谈怎么做这些铺子的买卖。”
“三位小兄弟,婶子家的情况你们是知道的,要多钱是真拿不出了,这租金太高我是交不起的。”
“租金一个大子都不用交”张振岳故作神秘道。
“一个大子不交,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啊?那你们花大价钱租铺子图什么?”赵大婶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
“咱们想请婶子做我们的掌柜,替我们管理几个铺子,所得的话,按照三七开,赵大婶您拿三成,我们拿七成,此外为了避免你吃亏,我们每季度还会支付一次工资给您作为基本的生活开支,您看如何?”
“这是真的假的,大兄弟,别拿你婶子俺开心啊,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啊?做买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赵大婶还是不太相信,反而开始劝张振岳要谨慎。
张振岳知道多说无益:“这事肯定是真的,婶子您要是觉得行,三天之后收了摊子就去驿站老胡头那里等我们,我这还有几家要走,三天后见了您。。。”
随后张振岳带着萧严、宋小鲁走访了原本在驿站做营生的几家以及这襄城中有名的布庄钱老板,裁缝铺沈掌柜。
萧严现在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了:“大哥,你这又是豆腐摊,又是米店,又是布庄的,你到底准备拿这十二个铺子做什么啊?”
张振岳十分平静的回答道:“百货。”
看着萧严和宋小鲁的嘴巴张的都快可以塞下鸡蛋了,张振岳示意他们两个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来听自己继续说:“咱们要做买卖容易,可是要赚钱就得用心去想去做,不能全靠吃苦卖傻力气,要有自己独特的思路和想法,不然凭什么轮到你发财啊?你们再瞧瞧,现在这里的人要买个什么东西,保不齐把整个县城大街走完还不一定能买到自己想要的。我们就要抓住这一点,衣食住行,扣住这四个东西来做个大盘子,搞一个百货市场出来,让老百姓吃穿用度都能在这个市场里完成交易,如果我们做到了,那么我可以说,这个盘子产生的效果绝对会超出我们的想象。你们可以这么想,届时整个襄城县的男女老少都会来逛咱们的百货市场,在咱们这里获取所需。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保证质量,以求稳定。比如豆腐花,味道没变,都是赵大婶做的,她辛苦一下一天能买个几百碗,再多多不了了,那要赚钱怎么办,多雇佣人才行。她有手艺却雇不起人,雇不起人有客流也没用。所以我们三兄弟要做的,就是整合这一块的资源,帮她集聚人气和客流,帮她雇佣人手扩大经营。然后我们要做的就是维护,就是抽水,这才是真正的互惠共赢,不单单是我们和赵大婶,这襄城的百姓生活方式也会因此获益,这才是真正的无量功德。”
萧严和宋小鲁听完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的朝张振岳伸出了大拇指:“大哥就是大哥,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