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牛刀小试(三)
彭海姆和蒂利伯爵,号称是帝国双子星一般的存在,在第二次战争时期,正是彭海姆的奋勇突进,打得丹麦军队节节败退,迫使丹麦国王宣布永远放弃干涉神圣罗马帝国内部事务的权力。
而这次出征荷兰共和国,光是彭海姆伯爵那响亮的名头,就如同阴云一般笼罩在荷兰人的头上,挥之不去。
现在张振岳决心和这个三十年战争时期绝对能排进前十的名将交手了,不能不说是一种冒险。但是山人自有妙计,张振岳很快就拿出了让人信服的东西。
“什么?你们的舰队要进入莱茵河?”执政官阁下在欧亚联合军的军事会议上听到张振岳准备把施大暄水师中那一百条四百料的小战船全部开进莱茵河的时候也是被深深的震惊了一把。
“不用惊慌,我的兄弟,我没打算用战舰去和步兵战斗,我只是打算用这些战舰降低我后勤补给的难度。”说道这里,张振岳起身,指着墙上那张由执政官奉送的巨型欧洲地图道,“从阿姆斯特丹到多特蒙德,如果是陆路,我的军队至少要走二百公里,而且欧洲该死的雨季马上就要来临了,到时候整个道路会变得泥泞不堪,我们的士兵将会为如何把深陷泥泞中的大炮推出来而耗尽最后一丝精力。所以我决定换个思路,施大暄指挥水师从鹿特丹过来,我带领陆军步行五十公里到达莱茵河边,所有的大炮和我们需要的各种物资补给都用水师负责运输,而我的军队只要携带必要的弹药,轻轻松松赶往战场去消灭帝国军就可以了。甚至于我们还可以用计,邀请帝国军来和我们决战,在施塔特隆,这样我们的后勤线会更短,相对的敌人的后勤线会更长,我们只要拖延几天抵达哪里,那么我们的敌人很可能就变得不堪一击了。”
“这样太无耻了一点吧,缺少贵族应有的风度和信用”执政官小声嘀咕道。
张振岳笑眯眯的看着费雷德里克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兄弟,如果共和国被征服了,贵族的信用和风度对我们而言还存在什么价值吗?”
然后张振岳恶狠狠的看着在座的参将级别以上军官道:“这是欧亚联合军的第一战,也是事关生死的第一战,赢了,我带领大家在欧洲打出一片天,输了,丢掉性命没什么,灰头土脸回家才是最严重的。所以这次水师先行动,你们是逆流而上,万一发现不对劲还可以开溜走人。那么现在,拿出你们的勇气,去给我战斗吧!”
最后的出兵实际上拖延到了四月二十一日,理由是准备不足,实际上,张振岳在等待马格德堡方面的消息,因为这个时候全欧洲都盯着马格德堡,帝国军正在围攻这座支持新教的城市。
张振岳最后还是很无耻的向彭海姆下了挑战书,要求和他在施塔特隆附近进行一次决战。
而彭海姆还真的按照一个欧洲贵族骑士的传统,傻乎乎的把军队待到了施塔特隆,等到张振岳的到达。他不知道这个该死的欧亚联合军是支怎样的军队,如果真的是那支来自远东,衣不遮体的土著军队,彭海姆不介意用他们的鲜血浇灌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
欧亚联合军穿着漂亮的新款制服出发了,雪白的那种其实是礼服,真正作战除了滑膛枪部队和炮兵外就不会有人再穿这种礼服去作战了,骑兵清一色的红色,目的是要给敌人震撼的感觉,而且是红衣黑披风。至于线膛枪兵全部是黄褐色军装,这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们,实际上线膛枪兵一般都是埋伏在炮兵阵地附近的丛林中,对于敢于突击本方炮兵阵地的敌军给予突然打击,海外军团统一为蓝色军装。
此外还穿白色军服的就只有线膛枪团了,不过他们的白色军装胸口都加了金穗带,看起来气势完全不一样。
大军整齐的从阿姆斯特丹唐人街开出,直接想莱茵河附近前行,路边是一个接一个高大的荷兰风车和一片片美丽迷人的郁金香花。
由于没有大炮,所以每日的行军量被核定为二十四公里,第三天,也就是4月24日,张振岳所指挥的三万二千大军就抵达莱茵河畔,而且十分顺利的和施大暄的水师会合了。然后大军沿着莱茵河而上,直扑此战的目标施塔特隆。。。
欧洲人对于战争的概念从这一天起就要产生完全不同的认识,战争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趁着朦朦的夜色,周遇吉带着第二师的主力,第二轻骑兵团和卢象同、卢象晋、陈永福三个主力步兵团以及吴六一亲自带领的海外兵团悄悄在离多特蒙德不到十里的地方下船,这一天是5月4日凌晨。
这个时候,无论是帝国军还是张振岳的主力都在施塔特隆对峙着。因为大雨的关系,大家一直没有举行决战。连续七天的大雨使得道路泥泞不堪,负责从多特蒙德向施塔特隆输送补给的车队因此寸步难行。张振岳原计划还准备派出骑兵去截断彭海姆的补给线的,现在看来毫无必要,因为这条补给线已经是时断时续了。
彭海姆在出发前,在多特蒙德留下了三千雇佣军守卫城池,虽然这个时代大家都强调正面决战,但是如果对自己的后方不加以保护也是不合适的。
海外兵团现在肩负的任务,就是以帝国援军的身份,骗开城门,然后。。。
这是很不骑士的,但是在东方却是被屡试不爽的招数了。为了让整个计划完美无缺,秦浩甚至还安排人假扮帝国的信使,给多特蒙德的警备司令送来了一份会有援军抵达的假文件。更可笑的是,大字不识的警备司令也没能看破这份文件的真假,居然真的命令部下准备地方给新来的援军住宿。
“伟大的指挥使大人,是您要召见卑微的埃米尔吗?”一个金发碧眼的法国佬十分谦卑的对周遇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