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景和的直接授意下,一场不逊色于当年忽必烈时期的血腥大屠杀开始了。
整个广东的天放佛都在一夜之间被浸染成了压抑的血红色。
空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而就在广东之后,同为外族移民居住大省的福建紧随其后。
百姓们倒是没什么反对的态度,相反还很支持。
因为说难听些,这也算打土豪分田地了。
外国商会在中州所掌握的资本经过这些年的飞速膨胀、疯狂兼并后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天文数字。
没人能统计到底有多少钱、多少物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原本已经被剥削到近乎难以生存的底层百姓在这一刻,全部回到了曾经的小康生活!
老百姓就这么简单,谁让他们过好日子他们就拥护谁,反之则反对谁。
陈景和的声名威望在江南六省,第一次超过了陈云甫!
当年嗷嗷待哺的狼崽子,终于长成了一头择人而噬的恶龙。
而随着大量青壮从军入伍,福建、湖广、江西的新军着手编练,陈景和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向南京下最后通牒了!
他羽翼以丰,宛若一头上古龙雀,随时可以展翅翱翔。
这一夜,杨浦带着一个木匣子走进了陈景和的书房。
“这是,我父王的王印吗?”
一身新军甲胄的陈景和越发像一个威严的统帅,他睥睨着杨浦,像后者施以自己的威压。
杨浦微微一笑,那厚重如山的威赫便顿时化作一缕清风消散。
“太子爷想要知道,可以自己打开看。”
“杨阁老何必故弄玄虚。”陈景和冷笑,伸手挑开了木匣的锁扣,而后脸色便变了。
只见木匣中静静躺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而这个人脸,陈景和实在不要太熟悉。
蒲向东!
那个被他称为中州安禄山,势力庞大的蒲向东。
而此刻,这个在全世界拥有无数奴隶和广袤土地的枭雄,仅仅剩下一颗死不瞑目的脑袋。
杨浦淡然开口道:“三个月前,朝廷水师西征,仅用了一个半月就摧毁了蒲向东在阿拉伯所有的城池、军队,取下了这颗人头报捷。
昨晚刚送进明珠港,大王的意思是,这颗人头送给太子爷。”
一个半月、仅仅一个半月!
陈景和的面色瞬间变的苍白。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不可能,朝廷的水师一直在泉州、上海.”
“谁告诉太子爷,朝廷只有一支水师?”
杨浦开口打断:“大王练军,难道还要向太子爷您通报吗?”
“大王说,您在广东、江南做的事早晚会被蒲向东知道,蒲向东便会成为你最大的敌人,既然这样,大王便替太子爷消灭这个敌人,这颗人头,还望太子爷好生珍藏。”
陈景和一屁股瘫坐进椅子内,汗水不住的从额头冒出。
自认为的羽翼以丰,如今看来,竟是如此的可笑。
自己头上的父王,竟然还藏着一支如此强大的水师。
换言之,陈云甫到底还有多少不曾亮出的底牌。
是啊,自己的父王到底是九州的禹王,是前无古人的君王,又怎么可能真如自己想的那般不堪呢。
陈云甫只是老了,不是死了!
“大王不愿内战,只因为你是大王的儿子,仅此而已。”杨浦随后取出一封信缓缓推到陈景和面前:“这是大王的亲笔信,太子爷看看吧,等到明年元旦,大王会下一道罪己诏, 同时宣布逊位。
请太子爷准备一番。
年底之前赶到南京,负责新的联合内阁筹建事宜,同时,草拟新年告民书。”
陈景和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向杨浦。
他本以为后者送来蒲向东的人头是在进行武力示威,想要逼迫自己低头认罪,却没想到,杨浦竟然说自己的父王同意退位?
下罪己诏?
“父王他”
“都在信中了,太子爷慢慢看吧。”
杨浦站起身告辞,临别前转身指着桌上的那颗脑袋:“若是太子爷看着不舒服,那就弃了吧。”
言罢,迈步离开。
陈景和捏着信,又频频看向近在咫尺的人头,自嘲一笑。
原来自己,竟是这般弱小吗?
没人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只知道第二天一早,陈景和就叫停了扩军计划,江南六省已经招募编练的二十余万新军也被裁撤。
“无论我们和南京朝廷意见如何相左,但我们绝不能分裂这个国家,扩军是搞武力对抗,是内战的隐患,任何人都不可以这么做。”
陈景和的话刊登在了广州日报上,同时还添上了陈景和的下一步行程。
他将亲自送杨浦等人返回南京,与此同时,陈景和还会同江南六省的布政使组成和谈团去南京,同南京进行进一步和谈。
仿佛所有的一切,转瞬间就像着好的方向而发展。
在这篇报刊登报后不久,陈景和便踏上了北上的行程。
回到了自己阔别三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