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华菁菁那种羞愤到了极点的哭泣,以及恨我入骨髓的语气。一时无奈的说不出话来。虽然这一切都是她疚由自取,但一个女孩子在别人面前丢脸到这个程度,确实是太过伤人了。
我甚至想象如果换了是我的话,那我现在一定是羞恼得要杀人,何况她是个女子?
我觉得我有点过份了。至少我刚才不应该如此的戏弄她,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刚才最私秘的个人行为暴露在别人,特别是一个男人面前,而且还遭受了男人的讥讽,我想对她的自尊心肯定是一种毁灭姓的打击,伤害程度甚至超过了直接杀了她。
华菁菁再也没有理我,她缩在车座上,轻轻地抽泣着。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一支接一支的抽烟。我们就这么一言不发的,枯坐在车里。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华菁菁又开始呻吟了起来,她捧着腹部,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坐立不安。她咬住下唇,脸色发青,坚持了一会儿,突然拿过自己的拎包,打开找什么东西。但她翻遍了整个拎包,也没找到她要的东西。
我知道她要找纸,看她的样子,又急起来了。
我看她开始乱掏自己的口袋,又在车座上乱找,却哪里找得到一张纸片?华菁菁急得又快哭起来,我下意识的在自己的身上找着,手伸进大衣外袋,却找出一个信封来,一看,这不是我昨天递给顾经理的辞职信吗?
反正这辞职信用不到了,而且华菁菁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信的材料——纸!
我把信封递了过去,没有说话,我知道现在我不管说什么,都是在刺激她、羞辱她。华菁菁抬头看到递在她面前的信封,呆了一下,第一个念头便是:我就是死也不要你的东西!
接着难受至极的腹部又提醒她:不要他的东西,那真是比死还要难受了!
她只好愤怒的瞪了我一眼,劈手夺过信封,马上又推车门,向土丘那边跑去。
我想,以她这个状况,怕是开不了车了,我又不会开车,那该怎么办?打电话求助?找谁?我现在又在哪儿?
我掏出手机,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等华菁菁回来,再和她商量吧。
十几分钟后,华菁菁终于回来了。这时的她脸色更差,身体更虚,她一屁股坐在车位上,双目紧闭着,我注意到,她的脸,白得象纸一样。
我道:“要不,打一二零求助吧,你这个样子,不去医院怕是不行了。”
华菁菁不答,她闭目躺了一会儿,睁开眼来,冷冷地对我说:“下车!”
我一时不明白,道:“什么?”
“从我的车里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我大吃一惊!不会吧?这荒郊野外的,离市区不知还有多远,让我下车,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但我看到她决绝的眼神,愤恨的目光,知道说什么都是无用的。此刻的她恨不得杀了我,又怎么可能留我在车上?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推开车门,想了一想,回头道:“你一个人,行不行?”
华菁菁继续冷冷地道:“我就算死了,也不用你管!出去!”
我无言,下得车来,顺手关上了门。
法拉利发动起来了,抛下我一人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寒冷风中,转眼远去,笔直的小道只能看到远方车灯的亮光还在一闪一闪的。
风真大啊!
我竖起衣领,在风中只能苦笑!再怎么样,也得走到公路上才有可能拦到车吧?可这里离有车的公路,不知还有多少公里呢!
我呼着白气,开始行走。可这条小道实在太长了。我记得法拉利从公路上转进来也开了十几分钟,法拉利是什么速度?用脚走那该要多少时间?
两个多小时后,我知道答案了。我终于走出了小道,来到了公路上,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超过凌晨十二点了。
说是公路,但夜深人静的,极目看去,连一丝车灯光都没有,更别说人了。看来只好走了,我依稀记得路的左边是通向高速的,在高速下车道下好象有个加油站,那里应该有人吧?也许可以拦到去市区的汽车。
可那还得有多远啊了?也许走到都要天亮了!
我一边叹气,一边上路。同时心里对华菁菁内疚的心情消了大半。虽然我害得她拉肚子,可她赶我下车,让我走了一夜的路,累得脚都麻了,如此相抵,我们谁也没占便宜,大家各吃一亏,打个平手。
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我忽然看见远处公路边上有一辆车停在那儿,只是车灯都关了的,不知有没有人?但有此发现仍是让我惊喜交集,连忙小跑几步,来到车前一看。
这···这···不是华菁菁的法拉利吗?怎么停在这里?她人呢??随既我又反应过来,一定又是内急熬不住,跑哪儿去方便了吧?我下意识往旁边公路外的田畈看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她躲在哪儿呢。
不过就算找到她又怎样?她是绝不可能让我上车的,我还是走吧。
我决定不再理会她,也决不会去求她,就算走到天亮,我也要自己回去。我一边走,一边暗暗给自己鼓劲。
猛然间,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不对呀,我走路用了三个小时才走到这里,而法拉利到这儿最多只需要三十分钟。也就是说,华菁菁在这儿方便至少两个半小时了!
这太不正常了!难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我脑中浮起几种华菁菁可能遇到的危险事情,吓得手心都出汗了。我连忙转身往回跑,冲入在法拉利车附近的田畈里,我高声叫:“华菁菁!华菁菁!你在哪儿?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田畈中一片寂静,无人回答我的话。
我更加焦急起来,这华菁菁,会跑哪儿去呢?她要是碰上了坏人,那······我简直都不敢想象下去了。我取出手机,不断的按键,用手机亮起的光充当电筒,边喊着,边在田畈四处乱找。
我越寻越远,连华菁菁的一片衣角也没发现。我满头大汗,不知是急的,还是吓的。心里在直叫:“糟了!糟了!这下真出事了,早知道就不和她斗了。这下给斗出祸事来了,这华菁菁要是出了什么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想,我一辈子都会内疚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那到底是一条人命呀!
我喊得嗓子都哑了,华菁菁就象人间蒸发了,完全没有她的踪影。而我的手机却在这时嘀嘀地报警,提醒我快没电了。我绝望的用尽全力喊:“华菁菁!如果你听到的话,你就答应一声吧。我向你道歉了!我再也不气你了!你就原谅我罢······”
亮光顿时没了,我的手机自动关机,田畈中又恢复一片漆黑。我仍在跑着,突然我一脚踩空,摔入一个土沟中。
幸好这土沟并不深,只有一米左右的深度,我忙从土沟底爬起,这时我鼻中闻到了一股臭味,就是刚才土丘后我闻到的那种,我心中一喜,难道······?
我忙又开启手机电源,虽说已没电了,但它仍可在紧急情况下,坚持几分钟的有电状态。借助手机微弱的亮光,我发现就离我四、五米远的沟底,华菁菁侧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甚至连裤子都没有提上,就这么晕倒了。
发现了人,我心里甭提多激动欢喜了。这时候我还那管她是个什么难堪的样子,忙过去扶她。一入手,发现她的身体烫得吓人,一摸她额头,果然在发着高烧,而且入手滚烫的程度远超想象,我估计肯定在四十度之上。
一个成年人发烧到四十度以上,那是有生命危险的!难怪她方便了一半就晕倒了,在风中野外又躺了这么长时间,病情只会更加重了。
我抱起华菁菁,猜想她应该还未擦过屁股吧,虽然不算什么大事,可以不管就把她裤子提上,但女孩子大都有洁癖,她醒来后一定会感觉极不舒服的吧?
我又伸手摸口袋,只找到只剩一支烟的烟壳。我拆开烟壳,揉成了一团,再打开后,用力在她屁股缝中一擦,由于纸太小,我只好尽量用大力气给她擦干净一点。
折过烟纸我又用力替她擦了一下,可能是烟盒纸实在是太硬了,华菁菁娇嫩的屁股可能从来都没受过这种折磨。她鼻中哼了一声,居然从昏迷中痛醒过来。
她张开眼睛,看到了我,虚弱地道:“唐迁?你干嘛?弄得我好痛!”说着头一歪,跌入我怀中,继续昏迷了过去。
我丢掉烟纸,对她叫:“喂,你醒醒!醒醒吧!”
她充耳不闻,没什么反应。我拍着她的脸,她也只有嗯嗯一下,并不睁开眼睛,看样子烧得很迷糊了。我知道如果不立即送她到医院,她可能就会死在这里。天哪,这里离医院还有多远啊,我怎么送她去啊?
我不敢再多想了,能早一点是一点吧。我把她的裤子一古脑的提上,也不管她舒服不舒服,然后横抱起她,爬出土沟,向公路上奔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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