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羽在战阵之中苦苦支撑,他的身边只剩下了三百人还在跟他并肩作战,剩下人全都已经溃败或者被杀了。
他满脸的悔恨之情:“这些人也许根本不是边军,边军若是有这种战斗力,咱们王都的军伍岂不是全都是跟人家一个水平了,那还得意个什么劲?”
身边的一个士卒高声怒吼着:“这根本不是缅甸兵,看起来像是汉人!”
敖羽眉头一皱:“你看仔细了?”
“肯定不是咱们的人,你听他们嘴里喊得都是什么大明之类的。”
敖羽猛然一惊:“你马上回去禀报将军,把这件事告诉他,就说我敖羽,对不住他!”
说着猛然提起了刀子,冲着对面的军伍便冲了过去:“老子跟你们拼了!”
一人拼命十人不敌,敖羽身后的人就要跟着他冲上去,程孝廉一看他们要拼命了,赶紧招呼弓弩手:“来人,给我放箭,别让他们靠近!”
很快弓箭和弩箭全都射了出去,最后这些人还是斩杀了二百人才被杀光,程孝廉没有时间统计战果,开始指挥着人向着城下进攻。
不过芪棱早就得到了消息,已经鸣金收兵,城头上的士卒还剩下了不到七百人,而那五百城里的青壮,死了差不多一半。
城下的伤亡是城头的二倍,要不是敖羽那边出了状况,今天未必不能打下城池,但是今天过去之后,城头上的那些士卒可就算的上老兵了,再想像今天这样收割人命可就不容易了。
芪棱回到了大营,收拢了残兵,敖羽那边伤亡不是很大,连一千人都不到,但是这些人一跑,可就把敖羽他们给害了。要不然坚持下去,就算是赢不了,未必不能重伤程孝廉的军伍,只可惜事情没有如果。
今天一战,芪棱损失了一千五百人,要是算是之前投奔翟嵩钖的那些凫留香家里的私兵,他算是了一千八百人,这对他来讲绝对是个沉重的打击,连孟代城还没有打下来就损失了这么多人,回头朝堂问责起来,他可撑不住。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芪棱赶紧写了封信给王都城的大王,说明对手并不是孟广城的叛军,而是汉人,希望大王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孝廉收拢兵将,清点人数,他手下今天伤亡了三百人,不算是很多,而且还俘虏了三百来人,算得上一大收获,他没有想让这些俘虏上阵的意思,只是想探一探缅甸军那边的情报。
阮清廷的情报再清楚,他也没办法搞明白军伍之中的事情,所以从这些当兵的嘴里完全可以弄懂缅甸军的详细情况。
而投诚的那些凫留香的私兵有几个懂得训象的全都被送到了孟养城之中,在哪里,他们会手把手教会这些士卒们怎么训象。其他的大部分人都到了军伍之中,他们要用鲜血洗刷他们老爷的冤屈。
芪棱回到大营之后写完了信,便觉得浑身疲惫,今天一战之后,他算是明白了对面是一个强劲的对手,绝对不是他一开始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而一开始的轻视也让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只是很奇怪,为什么明明是汉人的军伍,所有的信息都说是缅甸的叛军,这才误导了他们,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还是无意为之。
程孝廉回到大营之中赶紧看望了孟轲,营中的大夫说了,这是脱力的表现,静养几日慢慢恢复即可,今天的战斗第一功臣就是孟轲,若不是他捶死了大象引发了象军的混乱,只怕今天失败的就是他们了。
所以程孝廉赶紧嘱咐大夫和伙夫通力合作,什么最补就做什么,只要大营中有的东西随便吃,没有的也可以去找。
再说孟代城里面的百姓可算是跟翟嵩钖他们帮到一起了,死伤了多少人暂且不说,据说城外已经传来消息了,今天城外的军伍死伤严重,只要打破了孟代城,立刻屠城,鸡犬不留。
当然,据说的来源都找不到了,死伤的青壮的银子全都发到了他们的家里,这一下孟代城的百姓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与孟代城共存亡了。
只要城池守住了,他们这些人都能发一笔横财,要是城池守不住,全都得死。
这消息当然是翟嵩钖派人传出去的,城中的人因为今天死伤了许多亲人,情绪都很激愤,若是不能让他们同心协力,只怕明天就会有帮着城外的人攻城的了。
而这个时候,孟养城的孔夫子也在忙着准备新花样。战争结束之后,程孝廉就派人过来找他制作礼花。
程孝廉已经把贤礼城的工匠全都拉到了孟养城来,一来贤礼城距离孟代城有点远,送东西费时费力。二来孟养城的资源可比贤礼城丰富多了,要做东西也很方便。贤礼城那边交给了一个人,他们所做的工作就是偷偷越过边境,去云南那边贩卖点这边没有的东西过来。
礼花这种东西自从宋代便有了,程孝廉指明要那种火焰很猛的,不是很花哨的那种,那就更容易制作了。
很快这边便连夜赶制三百个送到了前线,程孝廉看着礼花便开始笑:“这一次非得让对面的象军见识一下,什么叫疯狂。”
锦衣卫的探子回报,大军距离孟代城下还有三百里的距离,估计最少要走三天。因为大军携带粮草辎重,无论如何也走不快的。先锋军伍只是携带了几日的口粮,所以跑得很快。
程孝廉点点头:“三天之内必须再打一场,咱们要让对面的先锋军伍在大军到来之前丧失战斗力。”
杨有财愣了一下:“这有点难吧?”
程孝廉叹了口气:“更难得还在后面呢,咱们这些人要对付两万多人,而且可是缅甸军中的强者,一不小心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而另一边,芪棱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大军到达之前再打一场,最少也要把孟代城打下来,否则他们的脸面可就丢干净了。以后芪棱再也不是什么当世名将,这个耻辱将会伴随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