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三藩之乱,谁也无法绕开一个人,王~辅臣。
甚至影视剧和小说都把王辅臣投清当成三藩之乱的转折点来写,每次看到王~辅臣投清的时候,吴三桂基本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王~辅臣,出身卑微,少年无赖,本姓李,大同总兵廖瓖手下有个将军,将军有个好友王进朝没有儿子,便认了王~辅臣为义子,从此姓王。而且据说王~辅臣相貌如吕布,勇冠三军,所向不可挡,号为“马鹞子”。顺治六年加入汉军正白旗,进驻北京,京城不论满汉,无不以识马鹞子为荣。
后来王~辅臣做了洪承畴的亲卫,与吴三桂一起征讨云南,可是吴三桂的儿子吴应麒当众羞辱他让他生吃死蝇,王~辅臣不堪受辱大骂吴应麒,吴三桂得知后训斥了王~辅臣,王~辅臣暗中派人到京师活动,升任平凉提督。
升任平凉提督之前,康熙对他恩泽频加,还赐了一杆祖传的“蟠龙豹尾枪”,留下了一句“见此枪如见朕”,可以说康熙待他不薄,吴三桂那边并没有对他有恩。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康熙十三年十二月,突然攻击经略大营,斩杀刑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莫洛以及麾下多名满军将领,可以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王~辅臣叛变之后,吴三桂立刻拨银二十万两犒师,封王~辅臣为陕东将军。而成长起来的康熙终于没有在意气用事,赶紧派王~辅臣在北京的义子王继贞,回到陕西,表示理解王~辅臣叛变纯属无奈之举,只要他愿意归降,愿意赦免众人的罪过。
康熙也清楚,现在半壁江山都燃起了烽烟,能拉拢一个人就拉拢一个人,这个时候绝对不是他气急败坏的时候。
而就是这个伏笔埋下了王~辅臣再次降清的种子,王~辅臣是一个优秀的将军,但是绝对不是一个优秀的政治家,他不明白,在这种时候,首鼠两端的人,无论最后怎样,都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一旦做出了选择必须一条道走到底。
所以历史之上,王~辅臣最后三藩之乱后被逼自杀,当然史书也不会记载他是被逼的,只是说他畏罪自杀。要是没人逼他,鬼才会畏罪自杀呢。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正是王辅臣春风得意的时候,他现在是双方炙手可热的人物,谁能得到他,陕西甘肃两省之地便是谁的,所以没有人打他,而且双方都暗地里给他送银子拉拢他,可以说他的日子可是非常好过。
听说程孝廉选择四川之后,秦越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
程孝廉笑了一声:“咱们若是去了广东福建,就得对耿精忠和尚可喜动手,他们可比不上吴三桂,只有那一块立身之所,咱们若是抢了他们非得拼命不可。而且四川巡抚未必和吴三桂一条心。”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声,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四川巡抚在三藩之乱后不知所踪,能在康熙的手下逃得性命的大官,只此一位,而且史料对他讳莫如深,只有简单的记载,可以说是十分神秘。这个人绝对不会简单,能够跟他合作当然比跟耿精忠和尚可喜合作靠谱的多。
听到这里众人倒是理解了一些,确实是这个样子,吴三桂现在有一锅饭,你抢他一碗饭他或许还要顾及些别的,耿精忠和尚可喜只有一碗饭,若是抢他们一碗饭,非得拼命不行。
程孝廉看着他们有些被说服的样子,接着说着:“而且咱们去四川悄悄地去,路上尽量不要攻城略地,让吴三桂知道咱们没有敌意,事情就好办多了。”
秦越点点头:“既然殿下做了决定,那咱们就收拾一下准备离开缅甸。”
说实话程孝廉底下这些人还是有些不愿意去四川的,因为吴三桂太厉害了,当初基本上就是吴三桂把他们一步步从大明赶到了缅甸,如今去直面吴三桂的兵马,无论是谁,心里总是有些发憷。
程孝廉也知道这一点,但是没有办法跟他们解释更多,他总不能说四川巡抚是个有本事的人,陕西提督王辅臣若是不赶紧拉拢就要叛变了,说出去谁又会相信呢。
不过这些人不管是秦越还是袁宗皓,已经对程孝廉信服了,而且程孝廉给的理由也勉强可以接受,所以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便定下了回云南,赶往四川的决策。
只是大军要撤离,总要收拾妥当,而这个时候撤离的消息传到了塔乌的耳朵里。
“你们要离开缅甸?”程孝廉正在安排事宜,塔乌便走了过来对着他问到,程孝廉点点头:“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们根本不是来抢你儿子城主位置的了吧?”
塔乌面色发白:“可是你们走了,缅甸王会把一切仇怨记在我们母子身上,到时候我们母子死无葬身之地!”
程孝廉皱了皱眉:“如今孟养城在你的手里,缅甸王元气大伤,怎么敢跟你算账?等他恢复了元气,你儿子也该长大了,到时候他能不能护得住你,可就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了。”
塔乌看着程孝廉,咬紧了牙齿:“若是我愿意带着我的儿子跟你一起回大明呢?”
“什么意思?”
“我们塔家出人出力帮你坐上大明皇帝的宝座,到时候你派人扶持我的儿子做缅甸王。”
“你这个女人不是疯了吧?”
“我没疯,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首先,我根本不打算带缅甸人回去打汉人,因为史上有很多借外族兵力帮忙的朝廷,最后都吃了大亏,所以大明的臣子不会同意这件事。再者,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打赢,更别说做皇帝这种事情,只怕几十年之后我还是一个山大王,到时候你儿子连孟养城城主都不是了,岂不是亏大了?”
塔乌眼神之中露出了愤恨的目光:“原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们?”
“不要说的这么难听,若是没有我,你和你的儿子早被你的哥哥杀了,哪儿还能活到今天,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做了个生意,如今生意结束了,我也该走了。我完成了自己的当初的许诺,帮你儿子当上孟养城城主,可没有骗你,所以根本谈不上谁在利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