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新的院子,京师锦衣卫衙门和北镇府司来消息了,也很简单,就是有对他们的奖励,该给的都给,信里面也交代了,让他们就地组建据点,为以后的事情做好准备,所以秦关他们就买下了这处院子,算是以后锦衣卫的落脚点吧。
宁峰和白羽就是将李典吏绑到了这里,是的,马车就是赶到了这里,这院子很是幽静,但是因为他们的人少,所以呢,防守不是很严密,不过现在也没有多少人盯着他们,目前还算是很安全的。
审讯这种东西,锦衣卫的人,大家都会,现在只不过是磨一磨李典吏的脾气,至少是现在不能对他们怎么样,耐心这种东西,是猎人最好的品质,否则,那就没什么必要了。
现在绑了他过来,也是迫不得已,毕竟他们也是要完成任务,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晋王府的典吏,被人弄走了,多少会有些麻烦的,但是只要有了突破,这些麻烦基本上就不是麻烦了,甚至还有可能是助力。
现在的他被捆的严严实实的,绑在了椅子上,一群人围着他在。
不过为了安全,把他绑的很紧,而且他们自己也换上了深色衣服,将自己裹的紧紧的,而且,还用黑布遮住了自己的脸,不过似乎是紧张过度了,这一套似乎没有啥用。
又过了一会儿,秦关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可以开始了,于是就有人上前,向李典吏泼了一盆水,凉水,这个天,北方的水还是比较凉的。
一盆凉水泼下去,他似乎一下子就醒了。
眯着眼睛,抬头看了一下,脸上一愣,毕竟突然有几个人盯着看,是你,你也要愣一下,说不定还得大喊大叫,但他也是精明的人,扫视了一眼以后,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看来自己是被绑了票了,唉,疏忽大意了,自己不就是一时没有忍住嘛,这玩意儿搞得。
“呵呵,醒了,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说说咱们的规矩。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有聪明人的活法,我们呢,也不想跟你有太多的废话,你若是识相就老老实实的,我问你一句你就答一句,不要耍滑头。若是你有一句不实在,我这些兄弟们的刀,可不是个摆设,杀人,咱们也是见过血的。”
这方刚刚说完,站在桌子旁边的雷鸣就将一把匕首插在了桌子上,还故意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那匕首很是锋利,是暗卫和锦衣卫的将座司全力开发出来的,专门给他们做的,大家人手一把,不仅是为了以防不测,也还是做为刑讯的工具,简易的工具,不过一般人,用这个也就够了,如果真要是动大刑的,基本上,那人也就废了,没什么必要。
李典吏,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一点,“你们,是燕逆的人,还是朝廷的锦衣卫?“
他说出了这句话,语气很是平淡,似乎被绑着的不是他,而是秦关这一群人,他问的很是有魄力,一针见血,直达重点。
屋里的其他人到是一惊,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识破了,他们自觉也没有什么破绽啊。
看见没人搭话,他扭了扭身子,让自己舒服一点,“不用刻意隐瞒了,在我的面前,没什么意义,你们也没必要对付我这样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平常的老百姓,不敢对我动手,也无必要对我动手,除了他们,我实在是想不起有其他的势力,不仅敢大模大样的在太原府晃荡,还敢动晋王府的人。“
啪啪啪,几声响动,秦关拍了拍手,一脸的敬佩,“不愧是晋王府里面数一数二的人物,这么短的时间,就将自己的处境和我们的底细想的很清楚。那你说说,在你心里,我们是什么人吧?“
或许这个问题可以难倒他一会儿,但似乎没有。
李典吏摇了摇头,一脸不屑,“哈哈,看你应该,很少出任务吧,也对,锦衣卫起复不久,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你们还能继续成长。
你没发现,你们最大的破绽吗?呵呵,你的口音是南方人的口音。刚好不凑巧,我恰恰认识不少南方的人,跟他们关系都不错,熟悉他们说话的声音,所以,你们是锦衣卫,还是一些雏儿,没干过几件大事吧?说吧,找我做什么?“
他倒是很坦然,一下子把这件事情的主动权握在了自己的手机,就感觉什么事情都没有,或许是因为太聪明的缘故,他知道自己要什么,需要什么,也因此,他并不害怕,也不担心他们的威胁,抓他无非就是要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晋王府的事情,他不能说全部知道,但是知道的也不少,所以呢,他,安全着呢,就是有些担心家人和孩子。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们确实是锦衣卫,来这里的原因,你作为王府典吏,自然知道吧,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怎么样,帮帮我们吧。“
秦关笑了笑,被识破身份,这并不是他的初衷,而且,最开始,他确实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现在被识破了,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妥协的话,不是他们的风格,但是,说些客气话,还是应该的。
李典吏,心里也是一阵叹息,之前他也知道,太原府里面来了不少的人,也猜到了会有燕逆那边的人,或者是朝廷的人,他也和同僚聊过,大家一致认为现在朝廷应该还是会和燕军对峙,晋王应该还是和之前一样,两边都不管,可是,有些时候,不是自己不想麻烦,麻烦就不会找你的,现在麻烦上门了,还是首先找的他啊,这是他没想到的。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李典吏,笑了一笑还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还绑着绳子呢。
这倒是个问题,毕竟李典吏和他们没有什么交情,他是晋藩的人,也没必要帮他们的。
房间里一阵沉默,没有人帮他解开绳子,虽然大家都想立功,但是现在,不是几句话就能搞清楚的,而且别人确确实实没有义务帮助他们。
“我们查过你的资料了,我们都很奇怪,一个有家,有孩子的老好人,为什么会这样,居然有那么个癖好,跟同仁的关系也不太好,不过这些都是个人问题,我们并不想掺和,但是,我们知道,你是一个有理想的人,看你帮助长史做的那些事情,就知道,你适合做更大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被束缚着。“
瑞哥跟他说了这句话,似乎是想打动他,也或许会有其他的目的。
李典吏并没有回复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过这杂乱的头发,确实是跟他现在的表现不太符合,他,太镇定了。
“我们家大人,你,应该知道吧?“
不知道为什么,瑞哥突然提起了自家大人,也就是中愈。
“你们家大人,是个了不起的人,虽然我在太原府,他的消息,我还是能够听到的,不说别的,他写的那几首诗,就已经超出很多人不少了,听说,他还发明了一样吃食,叫做臭豆腐,有机会,一定要尝尝。“
李典吏听他提到了中愈,他倒是说了几句,也就这个话题,能提起他的兴趣吧,中愈的消息,传播的很广,各种各样的的渠道,真的假的都有,不过只要是从锦衣卫出去的消息,关于中愈的基本上都是真实的,也就是因为如此,知道他的人是越来越多,但是认识他的人,却并不是很多,在这个没有照相技术的年代,分辨一个人,要么要靠熟人去辩识,要么就是画像,不过画像多数都不靠谱,所以呢,中愈到底长什么样子,人多热闹都不知道。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们家大人做事?“
秦关也开口说了一句,他也懂了瑞哥的意思,这样的人,心里肯定有什么事情,或者是对某些事情有自己的坚持,怎么说了,就是有自己的想法,他做那些事,不一定是为了晋王,也不一定是为了百姓,也许就是简单的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这一点,很是严肃,很是重要。
“有什么好处吗?“
李典吏愣了一下,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问了这么一句话。
有门。
瑞哥和秦关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希望。
破局的希望。
“拿地图来。”秦关吩咐了一句,身边立马有人上来,拿出了自己的地图,递给他,是现在大街上普通的地图,不过现在是印刷协会做出来的精编版,详细了不少。
就在李典吏的面前摊开了,就在地上,“怎么,不给我松绑?“
李典吏,说了一句,他也瞧见了,那是地图,只不过和他之前见的不一样,读书人就这么个毛病,对于自己痴迷的东西,基本上就不会改了,而且还会更加的痴迷。
秦关笑了笑,“这就给先生松开。“说完,亲自给他松了绑,他们还不怕他跑了,屋子里这几个人就够他对付了,不然真没有什么用。
他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还摆了摆,蹲下来看了看那地图,一寸寸的抚摸,看着那山西的一大块,他也是滋滋称奇,“想不到,你们的情报都做的这么精密了,技艺也很高深了,王府下面的印制局,也只能做些大概的图,而且,你这也跟市面上的不一样啊?“
“先生,见过这些图?“
瑞哥,凑上来说道,他们的地图都是军用的,或者说,专门为锦衣卫定制的,就算是现在的很多卫所,都还没有配备这么精密的图纸。
“没有,到是有行商从京师带回来了几张,我也是在朋友那里看到的,不过没有这个详细,但是,也能看见个大概。“
李典吏说了一下,自己之前知道的事情。
“那先生,再看看。“秦关说了一句,他发现了,李典吏似乎对于大明的疆域特别感兴趣,所以。他想让他多看一会儿。
“这些都是大明之外的疆域?“
他指着边墙之外的土地还有京师西南方向的土地问道。
“是的,那些是以前大唐的兵马到过的地方,只不过现在不在咱们手里罢了。“
“这些,是你们的人做的?“
地图他们都见过很多,这么精密,这么多没有见过的东西,他们之前也没有见过,李典吏更是第一次见。
“是的,我们大人做的,手下的印刷作坊印制的。“说道这一点,锦衣卫的每一个人都很骄傲,因为他们也跟清楚,市面上流传的资料中,有很多都没有记载,甚至说,现在传出来的东西,有很多都是他们不知道的,他们也曾质疑,自家大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但是,当中愈一次又一次弄出大家不知道的东西的时候,大家都把这一切归为神迹,这是上天的安排,他们只要跟着就行。
中愈并不知道这些,手下人也在不断的向别人宣传,自发的,宣传的人越来越多,中愈的东西,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
“你家大人弄的?”
他,并不是很相信,这些东西有很多他都没有听说过,他自认为,熟读史书,涉猎甚广,也对某些知识有过了解,可是没有想到,现在会是这么个样子,似乎,这位帝师之子,比自己知道的更多啊。
“那当然,我家大人,懂的可多了呢,他还懂兵法呢,这兵法之事,也是我家大人擅长的。”
宁峰也张嘴说了起来,他最佩服的就是大人的兵法,因为,听说,大人的练兵之法,已经在淮上大营里面,开始训练了,一定会给大明练出强兵的。
他还打算多说几句,但是秦关阻止了他,“先生,现在,还来得及,等战事结束了。您可以去见见,我家公子,自然,也就可以和他讨论一下这些事情了,也可以验证一下,我们是不是在说谎。“
“是吗?”
李典吏,笑了笑,他相信中愈肯定跟厉害,但是,绝对没有他们吹嘘的这样,毕竟,他,毕竟是他们的上司,拍拍马屁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