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成一直牢记一个养生的法则,那就是每天晚上,或者是睡觉之前,都要用热水好好的烫脚,烫的全身都冒汗,身体里面的血脉都感觉到畅通了,特别的舒服。
他一直都是坚持这么做的,效果很好。
苏天成相信,只要注意个人的卫生,坚持适当的锻炼身体,就一定可以远离疾病的。
古时候的医疗条件不是很好,沾染了疾病之后,很容易出问题,其实这些疾病,大都来自于平时生活上的疏忽,苏天成首先要注意的,就是预防疾病,如果身体不好,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
苏府的所有人,都坚持了这个习惯,包括勤洗澡,有些人开始不适应,可王大治是什么人,谁要是偷懒,就要挨揍的,所以大家也就坚持下来了,几个月之后,大家已经习惯了,要是夜间不烫脚,三两天不洗澡,反而不适应了。
到了曲沃县城,渠清泽选择了一家条件中等的客栈,定下了房间,苏天成和他住的都是上等的房屋。
明朝的饮食,按照书籍上面的描写,是很不错的,可苏天成没有这样的感觉,穿越之后,吃过的酒楼的饭菜,就是一般,而且价格还是很高的,简直有些离谱了。
按照银子来折算,在平阳府城上档次的酒楼,一桌酒宴,至少需要二两多的银子,这些银子,可以购买五石大米,用几百年后粮食的价格来计算,五石大米相当于2000元人民币,这些钱,就是在大城市,也可以吃到很不错的酒宴了。
最大的问题还不在这里,酒楼的菜肴,以蒸煮的居多,炒菜是很少的,味道的确不怎么样,后来他才了解到,炒菜的价格很高,需要用不少的调料,这些调料,都是很珍贵的。
唯一令他放心的,如今的食品,都是绿色天然的食品。
苏天成的胃不错,对于吃喝不是很讲究,只要能够填饱肚子。
吃饭安排在一家酒楼,渠清泽照例要来一点白酒的,白酒的度数不是很高,味道一般。男人是必须要喝酒的,但喝酒也要有节制,如果每次都是喝的醉醺醺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兄弟,你已经十八岁了,依旧没有订亲,这可是不多见的啊。”
男人十六岁就算是成人了,明朝的成人礼,是很隆重的,很大程度上,正式订亲就意味着成年了。
“乡试在即,想不到这些事情的,还是等到乡试以后再说吧。”
“佩服啊,兄弟志向还是不小的,不过婚姻大事,还是需要考虑的,吃饭之后,我们一起到烟花之地去看看,如何。”
苏天成有些汗颜,想不到渠清泽说出来这样的话,居然要自己去嫖妓,这算哪门子的事情啊。
书生到烟花之地去,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青楼女子,出色的是琴棋书画样样俱全。
苏天成本能的想着拒绝,话要说出口的时候,他忽然有了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那轻纱薄帐背后,那灯红酒绿之处,自己恍惚是有些印象的。
上次和刘仲基到青楼去的遭遇,他是记得非常清楚的,不管青楼女子多么的优秀,多么的含情脉脉,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身上要有银子,穷光蛋是没有资格去的。
青楼的鸨母,眼神是狠毒的,哪些人是真正有钱的,抑或是有权的,她们都是能够看出来的,有钱人有权人,在她们的眼里是大爷,落魄的书生,在她们眼里,猪狗不如。
苏天成不想到青楼去,不管渠清泽是什么想法,出来游历,自己的重点,是看看外面的情况,不是想着风花雪月的。
“大哥,我们还是出去走走看看,这次出来游历,我还是想着学到一些东西的。”
“呵呵,你的想法真的是奇怪啊,我见过的一些书生,出来游历的时候,是必定到青楼去的,倒不是说真的想去做些什么,去见识一下,也是不错的。”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我对那些地方,真的没有多大的兴趣。”
“哦,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奇怪了。”
渠清泽有些不罢休的味道,苏天成笑了笑,决心摆明自己的一些观点了。
“书生到青楼去,无可厚非,想那青楼女子,也是有文采非凡的,不过我的想法有些不同,读书人最终还是要报效朝廷的,我参加了县试和府试,当初以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现在感觉,一味的死读书是不行的,学以致用才是最好的,唯有亲力亲为,将书本上的知识,结合到实践之中,才能够真正的掌握知识的,这次出来历练,学到的东西,比书本上的珍贵太多了。”
渠清泽看着苏天成,眼神有些闪烁,一路上,他为苏天成介绍情况,苏天成听的很仔细,从不乱插言,阐述观点之时,侃侃而谈,说的都是有道理的,这可不是一般年轻人的表现,按说苏天成只是生员,没有真正出门历练,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见识。
渠清泽暗暗有些心惊,苏天成的发展趋势,真的不好预测。
“兄弟有这等的想法,我也是赞同的,也罢,我们就出去转转,不知道兄弟是不是能够吃得消,赶了一天的路,怕是有些疲倦了。”
“我没有问题的。”
两人离开客栈之后,直接朝着大街上走去,王大治跟随在身后,苏天成本来是要他休息的,但王大治坚决不干。
此时大约是戊时二刻,相当于后世的晚上八点多种,春夏之交,天气有些凉爽,大街上的人还是不少的,绝大部分的店铺都没有关门,当然,高层建筑是看不见的,大街的路面,都是铺着青石,看上去严丝合缝。
曲沃县城,不能够和平阳府城比较,但这个地方是有些名气的,曾经是春秋战国时期,晋国的都城,武公据之以兴晋,文公依之而称霸,被称之为天府雄风,三晋重地,后来更是被誉之为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之一了。
曲沃最大的问题是缺粮,在平阳府城所辖的县里面,是比较突出的,为什么会这样,各有各的说法。
“兄弟,到曲沃来了,是一定要到解元巷和桥梓巷去看看的。”
“那是一定要去的,听闻李尚思和李永培是永乐年间的解元,父子的解元,我是很崇敬的,李廷宝和李日煦父子都是举人,也了不起啊。”
“呵呵,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我相信,你一定比他们更加的厉害啊。”
“大哥万万不要这样说,他们都是读书人的楷模。”
所谓的解元巷和桥梓巷,其实也就是两个巷子,因为李尚思和李永培父子先后高中解元,后人为了纪念,命名为解元巷,年代有些久远了。至于说李廷宝和李日煦,一个是嘉靖年间的举人,一个是隆庆年间的举人,居住的地方,被命名为桥梓巷。
这些地方,几百年之后,是了不起的古迹,可现在也就是那么回事。
解元巷和桥梓巷都是在县城里面,苏天成和渠清泽去看了看,没有特别的印象,苏天成也不想拜祭,这些都是虚的,科举还是看自身的本事。
“时间尚早,是不是到古学书院去看看啊。”
听见渠清泽这样说,苏天成立刻有些警惕了。
明朝的书院很多,这都是因为各地的县学和府学太少,容纳不下那么多的读书人,所以说,书院随之诞生,因为书院是民办的,和官办的有着很大的不同,在教授学业方面,不一定按照朝廷的规矩来,提出的一些政治见解,和朝廷的要求,有着很大的差距。
书院的出发点是好的,可发展到后来,慢慢出现了一些异样了。
嘉靖和万历年间以来,朝廷曾经清理了很多的书院,这已经成为了最大的争议,很多的读书人支持书院,甚至是支持书院的观点,名气最大的书院,就是东林书院了。
朝廷里面的党争如此的厉害,与书院是有着一些关系的,书院的读书人,结为了团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以说,党争的种子,在书院的时候,就发芽了。
当然,这是几百年之后的一些总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苏天成绝不想搀和到里面去。
“算了,已经是这个时辰了,还是回到客栈去歇息。”
“兄弟一直都是在县学和府学读书的,对书院是不是有着一些其他的看法啊。”
“这倒没有,我一直都是在官学读书的,对书院不是很熟悉,也就不去关注了,要说去看看,就更没有必要了。”
渠清泽的脸上,再次出现了奇怪的表情,这一切,苏天成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已经有一些猜测了,这次出来游历,渠清泽一定是带着某种目的的,否则不会陪着自己,到了曲沃县,提出来的一些建议,好像都有针对性,隐隐的指向了某个方向。
不管渠清泽是不是在试探,苏天成有着自身独立的想法,他不会去附和很多的思想,埋头办实事,实现自身的目的,才是最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