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维斯普雷城外,奥地利军营。
这里驻扎有三百人的部队,归由年轻的骑士普特诺克统领,他乃奥地利哈布斯堡家族的一个远房亲戚,参加打过了几次战斗,然后提拨起来,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骑士。
他这支部队属于奥地利费迪南大公所指挥的大军,前出担负起预警的作用。
奥地利人截获了土耳其人撤退的消息,但奥地利军队的动作很慢,而且也相当地谨慎,走走停停,走时如临大敌,停时必修营垒,确保万无一失。
以致于费迪南大公被人“美誉”为他的用兵之道就象他的年龄……费迪南大公的年龄很大,他打仗善守不善攻,虽无大功,亦无大过,四平八稳。
现在普特诺克正带着手下的一班兄弟们做建筑工,使用铁锹钉耙去挖沟,用石头去筑墙,虽是位骑士,但他年轻有干劲,领着兄弟们一起干。
封建社会等级深严,不过普特诺克是追随着费迪南大公从亲兵干起来,而费迪南大公要求他们必须从小事做起,所以普特诺克做建筑工一点不含糊。
“把沟挖得深一些,让敌人的马匹过不来!”普特诺克拿着铁锹招呼道,他身上脏兮兮的。
“好咧,大人!”士兵们应和道,同样身上到处是泥巴。
他们穿着干净整洁的衣甲过来,一开始就是干苦力修各种工事,盔甲当然不穿,身上的衣服很快变得又脏又破。
每天都干活,大伙儿都快忘记自己是来打仗的还是来干苦力的。
不过成绩雯然,他们的军营深沟厚垒,据高临下的防守,还有深深的壕沟,以及壕沟左右的拒马枪---他们一有时间就做,环营垒一周,让人颇具信心。
军营一排排的帐蓬整齐齐,搭起的几间平房是仓库和伙房,挖有水井,还有厕所与卫生间,秩序井然,干净整洁,令人看起来是赏心悦目。
如果去过东南军的军营,就会发现有共通之处,事实上,东西方的交流十分顺畅,形成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情形。
检查了防务,士兵们一丝不苟,他们使用望远镜观察四周,注意警戒。
普特诺克舒展了一下上身,眺望远处。
军营所在的就是路边,视野很好,一望无际的原野,冬季将临,树木掉叶,一片萧杀的气氛,他看到荒原中村落的房屋,袅袅炊烟,似乎很平静的样子。
顺着路向东方延伸目光,远处有一座矗立的土堆,还有一座三脚塔,那是临近一座堡垒里的哨塔,上面有二个士兵在值班,他们手里同样也拿着望远镜在不停地观望。
时至今天,西方的玻璃产业有了较大的发展,这支军队中的望远镜为数不少,却是被东方的玻璃产业倒逼的。
当初西方里能够生产玻璃的国家寥寥无几,当时没有专利法的保护,东方偷取了西方的玻璃生产技术后很快就产能上去,就连小孩子都能拿望远镜当玩具了。
西方的技术封锁毫无意义,就放开生产,于是西方的玻璃产能也就随即上去了,带契着军队里普及了望远镜。
时至中午,普特诺克下了营垒,到了伙房旁边,士兵们正在排队打饭。
行军锅水在骨嘟骨嘟地冒泡,散出阵阵香气:肉汤。
此时的欧洲大地并没有许多人口,一出城就是荒野,狼在城边叫,这样自然环境的猎物很多,在奥地利,军队兼职猎人,改善伙食是必须的。
主食是面包,驻扎在营垒的福利,要是行军,他们也吃饼干,这是海上单位传进来的。
士兵排队,军官们的伙食早就准备好,放在旁边一个棚里的木桌上。
吃过中饭,稍事休息,下午进行训练,一天也就这么地过去了。
作为骑士,他不住帐篷,住在一间木屋里
他们驻扎在维斯普雷城外已有一个星期,大军一直没有上来,也就是没有继续东进,不知道上头在搞什么鬼。
起初说要东进解放基督的土地,实际上以龟速前进,现在干脆不动了。
身为一个小小的骑士,普特诺克当然不清楚大人物们的意见不统一,一些人急于追杀土耳其人,费迪南大公却力持稳重,压下军队的速度,他说宁可不要土地,也要保护孩子们的性命。
那些人有意见,费迪南大公说只要他是军队统帅一天,那就这么办!
于是奥地利人不再前进,忙着巩固城防,发动民众,稳扎稳打。
这样一来,土耳其人的企图落空,轮到他们来找奥地利人了!
……
天色发白的时候,普特诺克还在好睡,忽然间他猛地睁开双眼。
“砰!”的一声枪响,触发了他敏锐的神经。
是枪声,确切无疑!
他大吃一惊,猛地坐起来,脑子还是迷糊的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这时一个士卒“砰”撞开木门,那人年轻,脸上带着雀斑,正是亲兵伯坎南,探头进来大叫道:“大人,敌军袭营,土耳其人来了!”
他见到普特诺克有反应,就敲了敲木门再作提醒,然后离开,一路叫嚷着:“敌军袭营,赶紧起来,大伙儿快上墙,找自己的位置!”
声音渐渐远去,普特诺克清醒过来,急着取过他的衣甲。
正是东方背心式装甲,一披上去,扣起来,就能起到防护的作用,十分方便。
又是东方影响西方的一个表现,以前西方骑士笨重无比,穿戴不便,一人穿甲得两人伺候,穿上去就象个铁罐头,笨蛋到甚至著名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一世穿着骑士装甲,在过河时掉进水里,他象个称砣入水,一下子就淹死在河里!
现在除了一些位高权重的高官还穿着威风体面但笨重无比的西方骑士装甲,象普特诺克这样的低级军官都使用了东方式装甲。
虽说防护面积不足,但机动性更高,不在马上都可以机动。
他拿起了他的佩剑和燧发式火铳、子弹袋和望远镜,赶快冲出了屋门,冲向了城墙头。
上到城墙,首先看到的是远处哨塔上在冒烟,不过已经无人了。
这是狼烟,方才就是他们最先发出警报的。
普特诺克抓过望远镜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