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我不去阻拦他们两个,我倒要看看他们谁会先动手。
林小溪也下来了,她显得有些紧张,不停地催着我去劝开他们。
郭伟他们不时朝我们这边瞟过来一眼,何家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窝在肚子里的一股火,正想找个机会发泄,没料到郭伟撞上门来。何家潇在学校练过,他全身肌肉发达,两条手臂上的肌肉硬起来像铁一样。
郭伟过去也是个体育健将,从他健硕的身材能看出不亚于何家潇。
两强相争,必有一损!
虎视眈眈的对视,让刑场里有了火药味。但我知道他们不会动手,要动手早动手了,不会等到我们追来还在对视。
面对着一份爱情,谁也不愿意放弃。或许他们都是真爱着陈萌,比如何家潇,周游列国一圈后再来追求陈萌,已经不是过去的那种猎艳的心态了。
但郭伟,我知道他的爱里绝对掺杂一些不敢面对天日的东西。要说他爱陈萌,不如说他看中的是陈书记的身份。
在春山县搞社教的时候,他为了黄微微终止自己的爱情,没想到黄微微会爱上我,让他芝麻西瓜全丢了。现在遇到陈萌,他以为水到渠成,谁会想到何家潇半路又杀出来?
林小溪伸手抓住我的手臂,她的指尖似乎掐进了我的肉里。她*,呼吸急促,眼睛不安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个犹如斗兽一样的男人。
“陈县长,你快去阻止他们吧。”她紧张无比,眼神楚楚可怜。
“没事!打不起来。”我低声安慰着她。
“不打?”林小溪似乎有些失望,嘀咕着道:“干嘛还跑出城,搞这么大的阵势。”
我笑着在脸上抹了一把,我是告诉她,男人都是讲面子的!想当年,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不就站了一个世纪也不见动手么。
这高手过招,就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笑着解释说。
“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要站到什么时候去呀?”林小溪裹紧身上的羽绒衣。刚才的紧张一扫而光,反之是淡淡的落寞神态。
女人不怕打架!有多少女人喜欢看男人间的战斗啊!
郭伟终于放下了神态,毕竟他是在官场混的。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他正在为刚才的冲动懊恼。
何家潇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他攻击的样子一直保持着。
战争这东西,只要一方先熄了火,另一方就会失去目标。何家潇看到郭伟放弃的神态,他轻蔑地瘪了一下嘴,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叼一支在嘴上,点上火,得意地吸了一大口。
林小溪一看大势已去了,火药味已经被风吹得烟消云散了,她蹦蹦跳跳地过去,对郭伟说:“郭书记,消消气啊。”
林小溪认识郭伟,作为县里的新闻主播,她认识春山县所有的*。
郭伟笑笑,没作声。一丝羞惭在他脸上蔓延开去。
林小溪看出了郭伟的难堪,她悄悄的伸出一根大拇指说:“佩服你,郭书记。”
郭伟脸上挂不住了,叹口气说:“真不好意思。要不是看他年纪小,我还真的想替何书记教训教训他。”
他的话被何家潇听到了,何家潇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冷笑道:“你说什么?皮痒吗?”
面对着林小溪这样的一个美女,郭伟再好的涵养也不行了,他回敬道:“真想干?”
何家潇干脆不做声了,撸起袖子,如一头小猛虎一样冲过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郭伟手足无措,他稍稍慌乱了一下,立即摆出一副迎战的架势。
就在此时,我往他们两个人中间一插,如门神一般挡住了何家潇的去路,顺手一拔,何家潇没防备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稍纵即逝。
他一愣,瞪着眼看着我,满脸的不解。
我笑道:“家潇,你还小吗?动手动脚的,一点也不成熟。真要打,先跟哥打。”
我也学着他撸起衣袖。这几年在乡里锻炼,我的手臂也是有肌肉的,显得孔武有力。
何家潇被我一责问,呆在当场半天做不得声。
我再瞟一眼郭伟,他的神色似乎有那么一丝的感激。
男人不是靠决斗来表现自己,大脑比武力更具杀伤力。武力只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法,却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手段。
没有一个人愿意在美女面前失了面子,郭伟也不例外。
因此郭伟说:“陈县长,你站开。这事跟你没关系。”
我还是笑道:“怎么没关系?关系大着呢。郭兄你说,伤了你,我能交代?伤了家潇,我能交代?你们都是我兄弟,兄弟是什么?手足啊!一个人断了一只手,或者丢了一条腿,还算是个完人吗?”
郭伟疑惑着说:“未必有你说的严重。”
我严肃地说:“男人打架,不分出个你死我活,还打什么呢?与其不痛不痒,不如握手言和。你看国家与国家之间打仗,也是必须要有个结果的。依我看,大家都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为什么不能公平竞争呢?非得为一个女人弄出个死伤来?”
我的话立即让小溪反感起来,她气鼓鼓地说:“女人怎么了?你也不看看,历史上多少战争都是因为女人而引起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女人值得你们男人大动干戈。”
林小溪的话把我们三个男人都逗笑了,眼前如花似玉的女人,柳眉倒竖,媚眼嫣然地反驳,我们觉得她是如此的可爱。
这一笑,紧张的气氛立即烟消云散。
“都回家过年去吧!”我大声地说,拿眼色告诉何家潇,好孩子要懂得见好就收。
何家潇读懂了我的意思,叹口气爬上汽车,一言不发启动离开。
郭伟还想说什么,我阻止他说:“老兄,走吧。天大的事,也得等过完年再说,你说是不?”
郭伟点点头,看一眼林小溪,欲言又止。
我知趣地走开几步,借着避风点烟,回到陈萌的车里,留下他们两个说话。
关培山让我送林小溪拜访陈书记,而没让副组长郭伟代劳,这里面自然有深意。但我不想想太多,明天就要过年了,管他什么心思。
刚坐下,接到陈萌的电话,开口就问我:“打起来没?”
我笑道:“你希望呢?”
陈萌淡淡地说:“打不打起来,都跟我没关系。”
“哪你还问?”我逗着她说:“放心不下谁呢?”
陈萌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放心不下你,可以不?”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窘了半响,才吞吞吐吐地说:“这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是怕他们打起来伤到你,真伤到你呢,我怎么跟微微交代?”陈萌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顿时就红了脸,暗暗骂自己自作多情。人家陈萌现在是两个男人拼着性命要抢的人,怎么会在乎我?何况,我算是个有主的男人了。
既然她提到了黄微微,我再不打个电话过去,良心上实在对不起。
于是我摁下按键,听着话筒里传来一阵《致爱丽丝》的轻音乐,顿觉通体舒泰。
“回来啦?”黄微微欢快地问。
我嗯了一声。
“你知道我在哪里?”她问我,吃吃地笑。
“你在哪里?”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大过年的,你不在家里还能去哪里?
“猜猜,猜到了,请你吃大餐。”黄微微调皮地笑,她的心情显然很好,我能感受到她传过来的快乐。
“我不吃大餐!”我说:“我想吃……。”
“你想吃什么?”黄微微警觉地问。
我按住砰砰跳的心,压低声音说:“我想吃你。”
如此暧昧的表达,我们之间这是第一次。果然,黄微微像是被惊吓到了,半天没说话。良久,才轻声说:“只要你猜到了,随你。”
我脑子迅速转了一圈,她这么说,肯定不在自己家里。但她不在自家,又会在哪里呢?
难道在我家?一道灵光闪过,我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不猜了。我知道了。”
黄微微急道:“你知道我在哪?”
我信心满满地说:“我当然知道。”
“知道你也得说。说不出,你别想。”她的样子肯定娇羞无比。黄微微就是一朵含羞草,我深知她的秉性。
就是她这一句话,让我突然感觉浑身上下燥热起来。仿佛身子底下开始蠢蠢欲动。
“我会让你惊喜!”我说,这句话一语双关。
“我等你!”她也是欲抱还羞。
正在外面两人暧昧着,车窗玻璃响了几下,接着就是林小溪钻进车里来,笑嘻嘻地说:“打情感电话啊?”
我矢口否认。
林小溪笑道:“看你眉眼那个样子,你以为能骗得了人?”
我笑道:“看样子我们美女记者还会看相算命?”
“不敢!是直觉!女人的直觉。懂吗?”林小溪认真地说,轻轻叹口气:“开车吧!”
“去哪?”我问。车上有这么一个美人,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如何处理她?
“何书记家。”她冷冷地说。
她态度的突然转变,让我一下没适应过来。但我隐隐感觉到这与郭伟有关。
果然,林小溪在我没继续追问的情况下,忍不住开口说:“你不想知道我们刚才说什么了?”
我迟疑了一下说:“不想!”
林小溪就笑,说:“男人要是都像你这样,这个世界就美好多了。”
她的话像一枚炸弹一样扔在我心坎上。我感觉我心尖上开始冒汗,如果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如我一样,这个世界就乱了!
她不懂我!鉴定完毕。
“真的!我现在才算想明白了,为什么你能做副县长,而他们都不能。”林小溪把脚从小靴里抽出来,伸手去揉洁白如玉的脚踝。
我侧眼瞥到,顿时一阵神迷。她的脚太漂亮了,如她本人一样,如玉如雾,如烟如尘。
林小溪显然感觉到了,她嫣然一笑,伸展着妙曼的身体,舒服地吐着如兰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