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却有极尽损毁之事。话语中讥讽俩人鼠摸狗盗,又抬出师门长辈捧上天,大义凛然,让俩人无路可退。
应昭青和司马朗不过是瞒了宗门偷偷而来,那里拿得出宗门长辈手谕,气得脸色通红,忽青忽白,暗恨这黄口小儿口舌太过刁钻。
应昭青自幼受父母溺爱,宗门弟子上下对她更是呵护有加,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便是那些罕见的宝物大家伙儿都争着抢着去给她取来,一来二去便长成了眼高于顶的毛病,简直就是一支高高在上的骄傲小孔雀。此刻见到这么一个顽童,对自己不理不睬暂且不说,甚至还风言风语的挖苦嘲讽自己,气得小脸儿都白了。小姐脾气发作,立时叉腰回敬起来。
“你这没有教养的顽劣小儿,也配和我说话么?出言不逊,无礼之极,少不得便要追究丹宗管教无方、放任弟子堕落之罪!见你师傅怎地,难道怕了你不成?出了一个楚明阳还不够,居然又捧出你这么个劣徒,我这就告诉师傅上禀掌门师祖去,看你们云汤山怎么有脸在门中行走……”
林宗越心中怒不可遏,自然也不客气。他初上山时,年纪幼小,时常啼哭思念父母,便是大师兄楚明阳处处招呼自己,彼此感情竟是极深。此刻见到有人污蔑攻击大师兄,便是触了他的逆鳞,说什么也忍不下这口恶气,争执起来。
就在俩人唾沫星子飞溅,斗得不也乐乎之际,那司马朗却是暗中搜寻着四周变化。方才一交手,便知这黄口小儿修为在自己之下,并不足惧。但担心的事这附近有其他丹宗弟子,如若闻讯赶来,将这件事嚷嚷出去,却是大大不妙。丢了本宗颜面,师傅断然不会给自己好瞧。为今之计,乘着尚无其他人赶来,想法脱身。只要脱离此地,日后便是丹宗寻上门来,来他个死不认账,谁又能耐自己若何?
想及此处关节,司马朗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意,一举手,喝停林宗越和应师妹的对骂。悠然说道:“你说这处幽谷乃是丹宗的药谷么?”
林宗越一挺胸脯,昂然说道:“那是自然,你若不信,这就和我们去见师傅,一问即知。”
司马朗嘴角露出讥笑之色,暗道:“你这小鬼头,敢在我面前使激将计,你还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