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当时果断与陆亨分手、然后出国皆因为他那句话。”骆炜馨转头,视线与叶菲对上,表情有些激动,“他当时隔着车窗说的那些话,至今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什么了?”叶菲预感到柴卓宁说的话必定很一针见血,可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他说……骆小姐,虽然我们不熟悉,但是,?随着早晨希望的太阳升起,那残酷悲情的长夜已经结束。但我仍要提醒你,小心自己的优柔寡断会引发他人内心中,那个名为“藕断丝连”的畸形种子。不管你遇到怎样的困难与挫折……哭泣都是愚蠢的,没有任何借口……有如对待失败者的红牌……你被罚下场了!
”
叶菲只听得目瞪口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因为他曾这样交浅言深的说过你……所以你才……”
“是的,从那一刻开始,我决定把他当做特殊的朋友。”骆炜馨仿佛陷入了更久远的记忆之中,音嗓仿若叹息,“其实,这种朋友之间的感情不像恋人、亲友、同事之间的关系那样与生俱来,它是自定义的。前者是纯色,是太阳赐予的颜色,赤橙红绿青蓝紫,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着;后者是混合色,是阳光经过复杂空气后呈现的颜色,是女娲补天时一不小心漏出来的。?只不过,发乎情,止于礼,情感是一个圈,理智也是一个圈,两个圈交叠的面积,便是这特殊情感的活动地带。”
特殊的朋友……叶菲看了好友一眼,心里忽然有些明白——被男友和闺蜜背叛的伤痕对骆炜馨而言,恐怕终生不愈了。
想到这里,她也不由重重叹了口气,为好友,也为柴卓宁。“算了,这事情以后我不管了!”叶菲想了半晌,长长舒出口气,可有句话到底还是忍不住,“不过,这么吊着也不是办法,你得找个机会同柴卓宁说清楚啊。”
“早在四年前我就已经清清楚楚同他说过,我们这辈子只可能是朋友。”骆炜馨的笑容里有些无奈,“你总不能让我对他说,我们不可能有进一步发展,所以大家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再说,她也不可能将自己心里的话,告诉柴卓宁吧?
“好好好……”叶菲端起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只是,炜馨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有好的千万别放过啊……”
骆炜馨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起来,“知道了,叶阿婆!”
与叶菲一起吃过午餐后,骆炜馨回到了公司,不过坐在办公室里却无心工作,一整个下午对着电脑屏幕微微发怔,仿佛有着千年解不开的心事。
期货交易所旁边的西餐厅内,林子琪优雅的品着咖啡,她自认是个社交手腕属大内高手级的人,短短三天内,她已经与柴卓棣的特别助理冷一心关系好得亲如姐妹,并从冷一心那里把骆炜馨的情况查了个一清二楚——长相中等偏上,家境不错,因被好友苏果撬了墙角而被迫赴美留学,回国后变成了不解风情的工作狂。然后……和这个城市里的大多数女人一样,正挣扎着力争上游,想在金融领域成就一番。
林子琪目前不清楚的是柴卓棣是怎么认识骆炜馨的,又怎么会那么在意她,为什么呢?
想到自己上周陪着柴母沐婉晴去了波尔多,本以为会邂逅柴卓棣,兴许在巴黎浪漫的氛围熏陶下还能一起过个愉快的周末……谁知道,当自己和沐婉晴赶到巴黎时,说好恭候他们的柴卓棣竟然在他们未到达就乘私人飞机飞回了江南,只留下秘书来敷衍他们,虽然白白的浪费了一周,只见到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听了些柴卓棣与骆炜馨有关的事情,不过没关系,既然沐婉晴喜欢自己,那么,当务之急是探探骆炜馨的口风,她知道骆炜馨是上午九点上班,下午四点半下班。
骆炜馨心情烦躁的走出了期货交易所的大门。
一下午,柴卓棣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她以工作忙为由给匆匆的挂断了,她很是烦躁,搞不懂这人是怎么回事,既然北堂墨那么的问自己,可见是柴卓棣在巴黎真的和什么人有来往,便连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既然有女朋友了,干吗还要纠缠无意与他深交的自己?
正想着——
妆容精致的林子琪突然出现挡住了骆炜馨的去路,“骆小姐!”
骆炜馨有些愕然。
“哟,你不会忘了我了吧?”林子琪甜蜜的一笑。“我们在上上周末的酒会上见过面的啊。”
“当然没有忘!”骆炜馨一笑莞尔。
“有空一起吃个晚饭吗?我请客!”
“那怎么好意思!”骆炜馨淡笑着推托,去的意愿不大。
“不要和我见外!”林子琪一副很热络的口吻,“听说你在巴黎帮卓棣费心的选了送我和沐阿姨的礼物,这件事还没感谢你呢,再说我和卓棣是朋友,我请你跟他请你的意义一样。“
骆炜馨扬了扬眉,好似明白了几分。
林子琪则笑得温婉宜人,好似由衷的想要答谢。
“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才对嘛!”
就近的西餐厅内,牛排撤下,换上了咖啡。
在小提琴悠扬的背景音乐下,骆炜馨知道现在是谈重点的时候了。
果然!林子琪故意轻咳两声,有要导入正题的意思,“骆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卓棣存了幻想。”
“我想你搞错了,我并没有对柴卓棣存有任何幻想!”骆炜馨讥诮一笑,立即表明了立场。“他只是我的众多普通朋友中的一个。”
原来林子琪请她吃饭的用意是向她示威,向她表示自己和柴卓棣的关系?
她可以奚落林子琪,因为柴卓棣还没有贴上任何女人的标签,他有权利和其他的异性来往。
但是,她无心这样做。
从前两次遇见的情形看,林子琪或许是真的喜欢上柴卓棣,否则以她精明、世故,圆熟的做人处世,她断然不会这么的自曝其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