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早晨,骆炜馨刚一走进办公室,就看到s期货交易所监察部的白总监从外面走了进来,路过她身边时,原本关系不错的白总监竟语气严肃的对她说,“小骆啊,你最近要注意一下了,年轻人不能为了绳头小利就违规操作,更不能损害客户的利益啊。”
骆炜馨一愣,心里很是莫名其妙,刚想开口询问,就看到白总监摇头叹息的向卢奇的办公室走去,身后还跟着几位她不认识的生面孔。
骆炜馨就算再莫名其妙,也隐约知道有事情发现,监察部是负责处理期货公司违规操作和处分调节的,没事的话一般不会到期货公司来的,而且看白总监的脸色,十之**不是什么好事——自从上周的照片事件被她低调处理、银星又在上周五的竟审会上成功击败另外九家对手拿到了鸿硕的单子后,她就在算着这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还竟然惊动了交易所监察部的白总监,可见是对方很看得起她。
一走进卢奇的办公室内,骆炜馨就暗吸了口冷气,原来今天被惊动的不止白总监,还有s期货交易所监察部的桑处长……
“既然人到齐了,现在就开始问话吧。”监察部的一位负责人之一,把手里的资料摊开在桌面上,严肃的问,“请问骆经理,上周五,你们有没有做过对敲交易转移资金?”
骆炜馨直视着那位负责人,平静的说,“没有!作为一位有操守的职业期货人,我认为做对敲交易是可耻的,我不但自己不会做,也经常警告银星的所有员工禁止这样操作。”
“说的真动听!”听骆炜馨这么说,那位负责人面露讥诮之色,又甩出一封检举信,“这是客户的投诉信,因牵涉的金额过大,而你骆总又是期货交易所会员推举出的会员代表,我们监察部才会这样低调处理,希望你能有个端正的态度,要知错能改,并把客户的损失给补回去一些,这样我们也好对客户交代。”
骆炜馨眉一挑,很是奇怪的冲那位已经在诱劝她坦白的负责人道,“我没有做过,你让我如何承认?”
那位负责人皱皱眉头,不耐的说,“人证、物证全部都有,骆总还想浪费大家的时间?”
浪费时间?这位领导还真是时间紧迫呢,只是看了几份所谓的书面证词就将她定罪了吗?骆炜馨挑挑眉,很是无奈的说,“领导所谓的物证,就是这几张银星期货给亨达集团送达的结算单,而这结算账单上有下单、成交、头寸、权益、出入金、保证金余额等信息,每一个来银星开户投资的客户,我们都详细的讲解并提醒过,让他们必须认真加以审核后再在结算单上签字确认的,各位也看到了这白纸黑字上面的签字了吧?既然他们已经签字,就说明作为投资者,他们已经认可了期货公司提供的信息,认定了相关的结果,一旦期货价格发生不利变动,所导致的一切后果都要投资者自己承担,这点,你作为监察部的领导,应该很清楚的吧?”骆炜馨略一停顿,看到卢奇和北堂墨拼命向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多说,她就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的继续道,“至于领导说的人证,单凭客户自己战略投资部的负责人推诿责任的一面之词,似乎算不得有力的证据吧。”
在座的都是金融界的专业人士,自然知道骆炜馨的话在理,理智上也大都偏向于相信骆炜馨,只有那位负责人却旗帜鲜明的再次提出质疑,“骆总,我想再次提醒你一下,知错就改,我们监察部会对你低调处理,你要把握住机会。”
骆炜馨眉一挑,“怎么个低调处理?”
那位负责人以为她已经在事实面前低头,就讥诮一笑,“监察部会对你们银星做出不记档的警告一次,另外你们再把客户的亏损补回去一半,你作为第一负责人,要写份深刻的检讨,我们监察部会回去认真讨论后,再通知对你们银星几位负责人的处理结果。”
“不用那么麻烦了。”骆炜馨很是火大的站起身来,“银星与亨达的一切业务都是我负责的,与其他人无关,而我个人,我没做过的事情,也不会承认。”她斜勾唇角,露出浓浓的嘲讽,“当然,这种莫须有的事情,还要麻烦各位监察部的领导再开会去讨论,我也很不好意思,不如我先自罚停职,在家听候你们的处理意见,或者说,如果你认为我们银星影响了交易所的声誉,我们也可以退出会员搬离期货交易所,等你找到了真正有说服力的证据,可以让证监会对我们立案调查。”说完,也不顾身后那位负责人尴尬的面红耳赤,就转身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她刚走到电梯旁,就看见白总监急匆匆地追了出来,深深看了她一眼,叹气道,“唉,小骆,作为你父亲的好友,我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我也不相信你会为了区区几百万而玩对敲交易,可是客户那边的高层有人来投诉了,他们战略投资部孙经理也承认为了五十万块而配合你们银星做了对敲交易,而你们银星这边派出去的投资经理也承认在你的指示下……”白总监说到这里,仿佛醒悟失言一般,笑着打住了话头。
虽然白总监一贯比较严厉,但平时还是很关心她的,她很是感激的冲白总监笑笑,“白伯伯,我还是那句话,我没做过的事,就不会承认。至于银星出来作证的人,是……”略一停顿,她轻轻吐出三个字,“莫小楼?”
白总监听她这么问,只是笑笑,但看在骆炜馨眼里,就等于是默认了。正巧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了,骆炜馨对着白总监笑了一笑,就走了进去。她先是怔怔地看着电梯上方的数字变动,想了想,就掏出手机,拨通了苏崖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