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一波三折的晚餐经祁思远和冷一心这么一搅,余下的人均觉得索然无味,柴卓棣看骆炜馨心神不宁,就招来伺者签单结账,然后又安排北堂墨去送卢奇回家,他刚想提出送骆炜馨回家,就看到她不好意思的向他伸出手,“电话借我用一下。”
她知道这样很尴尬,可这一天的麻烦事轮番来袭,精疲力竭的她再顾不得那么多,接过柴卓棣递来的电话,第一千一百次拨打苏崖的号码。
谢天谢地,这次终于接通,一片嘈杂中听到苏崖玩世不恭的笑叫道,“柴总?”
“是我,苏崖!我不管你躲在哪里,你给我马上滚回来,第一,我有事找你,第二,我没钥匙进不了门。”骆炜馨切齿的说道。
“天!”苏崖似乎张嘴结舌,“炜馨表姐,对不起啦!人家现在在香港,若水的父母以为我是个失业的流浪汉就死活不同意她和我来往,她一怒之下一定要我陪她去迪斯尼散心找灵感,哦对了,我为了教训一下那对势利眼,就专门给他们发了一封我亲笔签名的纸条,嘿嘿,我写了一些刺激他们的内容……并要他们有事的话可以去找你,你可是危机处理专家啊,就做我的代言人对付他们吧,至于我嘛……最少要三天后才能回来……”
骆炜馨呆住,如果可以,她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那个臭表弟。
什么都不再说她直接挂断,改拨路绾绾的号码,仍然不在服务区,她沮丧的再去拨叶菲的电话,看来今晚只能去“魅”凑合一晚了……话筒刚被她贴到耳边,就被人忽然取走……她抬头看着收起电话的柴卓棣,一愣,“你……?”
“如果你不介意,就去我家吧。”柴卓棣很是自然的说完,见她愕然的样子,忙微笑着解释道,“哦,别紧张,那个地方三个月前才入住,不过我目前不住那里,那里除了两个帮佣,并没有其他人,苏崖回来之前,你可以当作是自己家里,随便住的,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把你送到之后我就离开,可以吗?”
他已经这样讲了,她如果再别扭着推辞不去,好像就显得太矫情,反正自己身无分文又无处可去,借住一晚也没什么的吧?骆炜馨如此暗忖之后,便答应了下来。
当车子驶进葱茏树木掩映着的银灰色金属大门后往里继续开了十几分钟,随着车子的驶过,明亮路灯下修饰精美的园林景致,转眼开阔的大片微黄草地,远处虽是冬季依然种着不少花卉的花园,高低衔吐的露天游泳池,以及网球场和直升机降落坪,悉数被收进她越来越惊异的眼底。
她还不知道在江南还有这样一处令人叹为观止的私人住宅。
车子停在一幢灯火明亮而宁静的四层高主宅前,奶白色大门上精致镌刻着欧式的图案,而柴卓棣握上的银色门把手,她知道那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指纹鉴别仪。
门扇打开,她满怀惊讶地跟随他进去,心里竟有些紧张得不知身在何方。
大厅里有人迎上来,对他们的忽然出现显得很是惊讶,“柴先生?”
柴卓棣唇角噙笑,低头对骆炜馨介绍道,“这是采姐,那个是荷姐,平时都是她俩在这里负责房屋打扫,另外几个工作人员不住在这里。”略一顿,又对侍立一旁的佣人道,“这是骆小姐,以后你们要像对待我一样的对待她,这里的所有事情不需要经过我,骆小姐可以自行做主。”
“好的,柴先生。”两个貌相老实可靠的帮佣连忙点头。
“来,我带你去楼上随意看看,你先熟悉一下。”
“啊?”骆炜馨还未反应过来这难以消化的信息,不解地抬起头,乍然撞进他含笑未去的眸子,那神色似若有若无地宠溺,又似与她保持着合适距离的关切凝视,无心分辨,她头一低已调离目光,脚下如踩在云端雾里,一丝丝茫然地随着柴卓棣上楼去。
从光鉴照人的大理石地面到罕见冷色金属制成的各式家具,镶嵌着各类珍贵石材的大小摆设以及墙上色彩奇特的壁画,无不尊贵而时尚,揉合了大气和奢华,而明明是安逸优雅的风格,却丝毫不突兀地在层次间透出迷幻与强烈的诱惑,每一处最细小的地方,都在显示着一种独特的张力和美感。
待到把主要的几个地方粗略的介绍了一遍,柴卓棣才带她停在二楼一个别致的门前,轻笑道,“不知道你今天过来,这里好像没有适合你用的化妆用品,也没有女士衣服,不过浴袍之类的可有用我新买的,今晚先委屈一下,明天我会把东西买全了送过来。”
骆炜馨不以为意的笑笑,累了一天,她很想赶快洗个热水澡再美美的睡一觉,她本来都不怎么化妆,对那些倒不是很在意。
“哦,这里是浴室,里面的东西都是全新的,你先洗个澡吧,很晚了,洗完澡就早点休息吧。”柴卓棣微笑着说完,就转身往楼下走去。
推开浴室的门,门边闪着银色光芒的开关是控制地坪加热系统之用,一眼看去,过百平的宽阔空间内,洗手台和地面全部是白色的大理石材质。
正中央是下沉式超音波按摩浴池,旁边一角是银色的淋浴组合,室内到处皆是款式各异的橡木家居、精致饰物和全新的浴室用品。
骆炜馨把自己从头到脚泡在浅蓝色清澈热水里,脑子里却还是挥之不去的震撼。
因为脑子乱糟糟的有些问题想不明白,她在浴室里几乎耗去四十多分钟,待披着浴巾出来,门外起居室里已放着崭新的衣物。
荷姐在一楼楼梯口等她,“骆小姐,请吃些点心和水果。”
空荡荡的大厅内已不见柴卓棣的人影。
大概看出了她的疑惑,采姐忙解释道,“柴先生已经走了,他说明早来看你,这里平时就我和荷姐两个人住,我们在这里工作三个月了,才见柴先生来住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