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很是普通,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可字里行间却带了几分不容反驳的命令口吻,骆炜馨听了先是一怔,然后就眨巴着眼,很是好脾气的解释,“柴卓宁他是我朋友……”
柴卓棣听她这么回答,就(去掉就)没有接口,但握住方向盘的手背上,却有青筋暴起,只是车厢内光线暗,所以骆炜馨并没有注意到,她原本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谁知待到车子停在了她家门口,熄了火,柴卓棣打开了车厢顶灯,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字一句道,“我感觉,他并没有只把你当朋友。”
骆炜馨一开始并没有听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忽然便冒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可片刻后就反应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不由有些无奈,“柴卓棣,他怎么想和我无关,我只是把他当做朋友。”
“可是他的想法显然与你的不一样。”柴卓棣看着她,眉一挑,沉声说道,“至少他看你的眼神,内容和我没有什么区别!”
骆炜馨听他这么说,原本压抑着的烦躁就窜了上来,“柴卓棣,柴卓宁是我朋友,你再这么说他,我会生气。”
柴卓棣见她这个反应,就笑了一下,可眼底却无笑意,眸色深沉,隐有暗流涌动,骆炜馨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就要去开车门,却发现开不了,就赌气道,“我要下车,快打开车门!”
柴卓棣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是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骆炜馨见他这个样子,心里火气更大,眉毛一竖,很有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柴卓棣只得开口,“OK,刚才的话——是我不对。”
她懒得接话,直接把他当做透明空气,干脆自己俯身到他身前去找车门锁的开关……
柴卓棣弯了弯唇,仿佛决定了什么,长长叹息,“好吧,既然你一定要这样。”他倏地把她拦腰抱住并扳过身来,优美唇线勾起之后忽然覆在了她的粉玫唇瓣,唇舌卷没她所有的惊和怒,在芳甜中长驱直入,肆意撷取勾逗她的清甜滋味。
他的吻渐渐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专注,也越来越诱哄……不管她如何挣扎也避不开他,他的体热隔着衣物依然将她烫得无力,抗争的意志被一点点吻成了柔弱的放弃,最终在他渐悄变得温柔时心神全然涣散……长久的热吻之后,直到在两人相视喘气中结束,虚软的她听到他在伏在耳畔低语,“答应我,为了减少误会,以后少和他见面……”
明明内心恼怨不已,然而从她唇间流淌出来的声音却因微颤而近似赌气般嘤咛嗔怨,“讨厌,都说了只是普通朋友……”
他无声地笑了笑,扣紧她十指低下头如愿再吮上她的唇,与她深深纠缠,他在她唇齿间发出低如魔咒的呢喃,“你可知道……寻寻觅觅的人潮人海中,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多久……”
无法形容在心田不断流转一下一下回荡的酸甜麻涩,既微弱又激荡,潜藏的情愫变得鲜明以致她软绵无力,在他炽热如火的怀抱里使不出一点力气抗逆,晕旋地觉得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充盈着难以言喻的愉悦,不由自主地渴望他永别中止这股灌入她体内的暖流,即使是飞蛾扑火也想扑一次……
清晰的敲击车窗玻璃的“砰砰”声穿破情潮衍生蛊惑心灵的魔障传入两人大脑,似乎接收不来那是什么信号令他的动作微乎其微地一止,反应过来瞬即置之不理,依然拥紧她的身子在她唇齿间吻得缠绵。
怀内越来越剧烈的抗争显示着她的意识越来越清明,他几不可察地无声轻叹,满怀遗憾地、眷恋地、刻意而缓慢地在她唇上再舔过一抹,然后放松臂弯由得她使力推开自己,并伸直了手臂,去按开了车门的门锁。
车窗落下,柴卓棣转头望向车窗外的来人,不禁弯起唇弧,“卓宁,你怎么来了?”
柴卓宁淡淡一笑,“路过,所以来看看炜馨。”神色深沉中带着平静,仿似对刚才入眼的一幕根本不曾视见。
骆炜馨径直起身打开车门跳下车胡乱的掏出家门钥匙向自家大门走去,从来没有那么一刻让她觉得门口的停车位离大门的距离如此漫长,长得令她想遁地消失躲起来,以避开身后四道盯紧在她身上的视线。
当钥匙终于拨动锁芯打开大门,她禁不住以双手掩脸狂奔,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陷于如此尴尬的场景……
大门外死一般的沉寂,只能听到两人沉沉的呼吸声。
柴卓宁就是再笨,再没有经验,也知道刚才透过车窗就着车顶灯光看到的车内情形以及此刻大哥眼底如岩浆般翻滚的情绪到底代表了什么,他紧攥的拳头微微的颤抖,声调也有些怪异,“大哥,我以为你在巴黎时候就该知道我的心思!”
“阿宁,爱情是讲究缘分而无法勉强的!”柴卓棣弯了弯唇,缓缓说道,“如果你们有缘,你就不会一直在普通朋友的位置上坐了四年半。”
柴卓宁眉一挑,语带不善的诘问,“大哥的意思是我没有你会俘获女人的心,也不像你那么有女人缘?”
“我没那个意思!”柴卓棣摇摇头,语调平稳的说,“爱情需要互动,如果没有互动,就算再努力也还是没有用的。”
“唔,你的确会互动,你随便一个眼神一句话都会让无数的女人为你奋不顾身,比如……”
“阿宁,我们不妨把话说清楚。”柴卓棣缓缓坐直了身体,嘴角勾出了一抹淡冷的笑,“你把蓝心若找来,到底为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种不入流的做法,实在是让人失望。”
“我为的是什么?”柴卓宁玩世不恭的冷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炜馨难道没有权利知道?——就因为我是她朋友,所以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伤害她!”
“伤害她?真正伤害她的,似乎是你吧……”柴卓棣若有所指地淡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