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燃笑着点头,“夏夏,我们下车吧。”
两人从车里钻出来,言凝夏看到有几个父母牵着孩子的手在排队买票,莫名觉得有些不合适。
“你带我来游乐场干嘛啊?这里是小孩子才来的地方。”她不解地追问。
“这有什么?我就是想让你体验一下真正的童年!”贺子燃的答复漫不经意。
他边说边向前走,同时拿出钱包准备买票。
言凝夏跟在后面,虽然她没有拒绝进游乐场,嘴上却忍不住对贺子燃吐槽。
“我都快是成年人了,你还把我当成小孩子啊?”
贺子燃手拿着两张门票,在言凝夏眼前晃了晃,“只要你一天没变成老太婆,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子!”
对于他这番意味深长地答复,言凝夏是听得云里雾里。
她才多大啊,距离变成老婆婆,至少还要等四五十年。
只怕到那个时候,她和贺子燃早就各奔东西了吧……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游乐场,贺子燃带着言凝夏东走西逛,推荐她尝试各种娱乐设施。
虽然贺子燃是成年人,但来到这种地方,俨然就像是一个大龄儿童。
不仅他自己会玩爱玩,同时不忘时刻把这份快乐传递给言凝夏。
“怎么样?刚才的旋转飞碟有意思吧?”
贺子燃眉开眼笑,望着不远处的过山车,手指着向言凝夏示意:“不过刚才这种都是小儿科,接下来咱们去玩过山车吧!”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正在运行的过山车上,传来游客们的阵阵惊呼声。
言凝夏皱了皱眉,心里多少有些抗拒,“休息一下再说吧,走这么久我有点累了。”
“那我去给你买冰淇淋?前面有座椅。”
心情大好的贺子燃表现得很体贴。
言凝夏答应了一声,不过还是觉得贺子燃把自己当成小屁孩来看待。
“冰淇淋就算了,我坐一会儿就好。”
她耸耸肩膀开口,迈开脚步继续前行。
就在这时,言凝夏注意到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个人,直接坐在他们准备坐的座椅上。
打量着座椅上的身影,言凝夏越看越是眼熟。
她眯了眯眼睛,突然认出对方竟然是个熟人。
霎时,言凝夏满面错愕,赶紧推了推贺子燃的手臂。
“快看!你看那个坐着的人是谁!”
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但由于对方实在太过熟悉,认错的可能性接近于零。
贺子燃闻声望去,打眼一瞧同样是惊讶不已。
“刘珍珍?”
他不可思议地发出呼声,“她怎么也在游乐场?”
两人都觉得很奇怪,就算巧合也不会这么巧吧。
随即言凝夏和贺子燃面面相觑,两人一时之间都不知说什么。
顿了顿,贺子燃首先开口:“夏夏,你要是不想看到她,我们可以从那边绕道走。”
他清楚言凝夏与刘珍珍之间过往的恩怨,因此不想坏了他们的好心情。
“不用了,我和她又没有深仇大恨。”
言凝夏淡然一笑。
反正刘珍珍都已经转校了,以后彼此基本上不会再有交集,所以在哪里碰面都无所谓。
“那好吧,我们过去和她打声招呼。”
见言凝夏的心胸如此开阔,贺子燃便继续与他并肩前行。
两人走了大约十多米,在路过座椅旁边时,刘珍珍突然站了起来。
她仿佛早有准备,一看到贺子燃和言凝夏,赶忙靠近两人并诉出请求。
“言凝夏,这么巧!”
此时刘珍珍的语气有些胆怯,面色也透着不自然。
既然她主动打招呼,言凝夏浅浅地勾唇:“是啊,的确很巧呢。”
贺子燃作为老师则没开口,只是在旁边听着两人交谈。
不想下一句,刘珍珍直接开门见山。
她先是四下顾盼,而后靠近言凝夏低语:“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赶紧把我带走,算我求求你了……”
这哀求声充满着无可奈何,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压在刘珍珍的身上。
对于她古怪的要求,言凝夏微微蹙眉:“你说什么?我带你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你现在就带我走,快点好不好?”
刘珍珍的口吻很焦灼,就像随时会有人把她囚禁起来一般。
这异常的表现更让言凝夏困惑了,她没有立即答应刘珍珍,而是好奇地询问:“为什么?你遇到麻烦了?”
身旁的贺子燃也开口追问:“你怎么一个人在游乐场呢?你不是转校了吗?”
他一边问一边端详着刘珍珍,发现她的眼神游离不定,整张脸心事重重,从头到脚都透着狼狈。
“我……”
刘珍珍想对两人解释,但好像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停顿了几秒,声音急切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转校,这只是我爸和学校撒的谎。”
听闻此言,言凝夏和贺子燃又是一阵惊奇。
“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凝夏无比迷惑,也不知刘珍珍这惨兮兮的模样,是她故意装出来的,还是真的遇到了事情。
无奈地叹了口气,刘珍珍不再对两人隐瞒实情。
“是这样的,我爸把家里最后一点钱也折腾没了,听说还欠了外债,所以我家马上面临破产。”
刘珍珍哭丧着脸道出实情,和曾经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时言凝夏恍然大悟,难怪刘珍珍像变了个人,原来是因为家道中落。
贺子燃手指摩挲着下颌,眉目紧锁着问:“所以你爸爸退学谎称成转学对吗?”
刘珍珍点了下头,肯定了贺子燃的猜测。
紧接着,她看到贺子燃一脸思索的表情,惶惶不安地继续往下说:“我爸不光让我退学,他真实的目的是让我嫁给一个老头子!”
“啊?”
贺子燃顿时惊诧不已,“你才多大啊,你爸不至于为了钱把你卖了吧?”
刘珍珍眨巴两下眼睛,做出一副可怜的神色。
“我爸可不就是要把我卖了吗?”
她开始长吁短叹,眼中也闪烁出泪光,“听说他都和对方谈好彩礼了,到时他拿了钱就可以还债,还能把家支撑下去,至于我……”
刘珍珍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脸色又变得焦虑起来。